赵然摆手:“不需劳烦敬师兄,来玄元观就是为了看望各位,和大家叙叙旧,各位有什么修行上的问题,也好一起探讨。”
这几位早就等着了,于是挨个讲述自己修行中的疑难,讨论如何炼化功德力,乃至如何能获得更大的功德力。当然,精元的问题也是重点,这几位年岁都不小了,不敢服用玄甲龟的精血,否则一碗下去就得补死,只能想别的办法。
情况稍好一些的是杜腾会和陆腾恩,他们两个刚六十出头,可以使用稍微烈一些的补药,赵然对他们的预期是突破金丹,冯腾川和赵云楼就大了不少,一个马上七十,一个七十八了,也就是黄冠境到头的命。
不过这些话赵然是不会讲在明里的,他仍旧是祝福各位“老前辈”们早日全部结丹。
一堂小范围道法指点课完成后,赵然问:“不知玄元观布道研究室是个怎生模样了?”
大家都没想到赵然会问起这个部门,几位玄元观高层面面相觑后,当管的都讲陆腾恩斟酌语句道:“还是原先那些人,岳腾中、聂致深领头。真要说起来,他们还是做得不错的,在思想上的转变也比较明显,放下了以前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认真总结出了不少做功德的好思路和举措。这两年,川省百姓生活安定、信力稳定增长,他们也出了一把力气,毕竟是道学理论比较透彻的,在布道研究室也算发挥专长......”
赵然笑了笑,知道他们误解了自己,以为自己要打击报复,于是道:“是这样,自我辞道回川后,各地州府都在邀请我前去讲法、传法,说实话,这么传下去怕是不成,一来我精力有限,二来授箓所耗信力的效率也不高,我打算立个规矩,今后想要学习功德修行的,先要通过考试。考什么呢?我想成立一个创作小组,把这些东西写出来作为考试依据。以前和岳腾中、聂致深也是接触过的,他们的文章和道学理论功底算是很不错的,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把观里的布道研究室借给我,帮我把考录教材编出来?占用时间不多,大概三五个月就行。”
赵云楼当即点头:“致然心胸开阔,不计前嫌,真具有道高士的风范,腾恩,你看呢?”
陆腾恩道:“这是好事,我去找他们谈。”
岳腾中和聂致深都是赵然当年在白马院施政时的阻碍,后来被叶云轩弄到玄元观布道事务研究室去了,算是脱离了被打击报复的危险。虽说当年双方不对路子,但赵然对这两人的品性还是很钦佩的。他当年为了搞掉两个绊脚石,自己就组织过一次对岳腾中和聂致深的背地调查,结果什么大问题也没查出来,令他郁闷不已。
后来叶云轩大案爆发,整个玄元观有重要职司的道士被揪出来七个,时称叶云轩集团窝案,令赵然很惊奇的是,岳腾中和聂致深依旧不在里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然向来不拘一格用人才,如今需要了,自然就想到了这两位。十方丛林中当然也有大把理论功底深厚的人才可用,但基本上都担任要职,比如简寂观经堂的留经主,比如现在还是玄坛宫高功、《皇城内外》总编辑的蒋致标等等,只不过这些人都在要紧职司上,他一个下野的修士,也不好公然征调,因此,玄元观布道事务研究室这么个闲散编外机构,就被他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