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间藏满黑暗的地下室。他们会把不好的过去锁进地下室的房间里。有时候他们也会像打开门, 让阳光洒进来, 有时候也想让真心的人走进去。然而……”
楚天舒从门外回来时, 俊秀的年轻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他环着自己的抱枕, 漆黑的双眼盯着屏幕,一眨也不眨。
楚天舒抖掉大衣上的寒气,将它挂在门边的挂钩上。他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挤到林槐的身边:“在看电影?”
“嗯。”林槐按下暂停键, 电视机上的画面于是停留在金发男主的泪眼上,“犯罪电影,叫天才雷普利,看过吗?”
“没。”楚天舒拉开易拉罐, “讲啥的?”
“一个人想走进另一个人的地下室。”林槐按下播放键,“然后他被勒死了。”
楚天舒:……
他把可乐喷得满身都是,大声咳嗽起来。林槐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屏幕中, 独自坐在黑暗里的男主角:“对于部分人来说,他们心底的黑暗是不可触碰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他打了个哈欠:“不要非法闯入他人住宅。”
楚天舒:……
“我们来聊点轻松愉快点的话题吧。”楚天舒把另一罐可乐递给林槐,“比如你明天早上那个副本儿?叫、叫什么来着?”
“花中四美人。”林槐说,“呃……任务提示是,协助考官,完成梅、兰、竹、菊图。”
“花中四美人?也就是梅、兰、竹、菊?”楚天舒擦干了身上的可乐,“听起来像是一个画画的任务。”
他不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哈哈哈,你完了。”
画画水平如小学生的林槐:……
“你想死吗?”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两个人在沙发上纯洁意义上的互殴了一会儿。电视机上的电影演职员表也被放送到了结尾,只余一片黑屏。楚天舒举起双手,挡住砸脸的抱枕。他看了看钟表:“十二点了, 我们早点睡吧?”
林槐:“哦。”
他放下抱枕,也打了个绵长的哈欠。随着身体与灵魂的逐步融合,如今他在现实中,越来越像个人了。
“明天我和你一起进副本儿?”楚天舒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手臂,“我不想再体验异地恋的痛苦了……”
“啧,好吧。”林槐提前警告了他一句,“不要在副本里对我动手动脚。”
“我当然知道轻重缓急……”楚天舒轻松道。
林槐满意地点了点头,楚天舒接着说:“当然是和你扣分比较重且急……”
林槐:……
“好,好,遵照您的一切指示!”楚天舒给他敬了个吊儿郎当的礼。
进入副本前的前一夜便如此告一段落。他们肩并肩地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林槐却在突然间,将身体转向侧向楚天舒的那一侧。
“你会勒死我吗?”他轻轻问。
“?”楚天舒也转向他。
“你会勒死我吗?”他不依不饶地问。
楚天舒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突然轻咳了一声:“不是都需要……提前设定安全词的吗。”
林槐:……
楚天舒:“下次可以试试,你想要什么安全词?砸瓦鲁多?”
“……你这个人。”林槐露出了鄙夷的眼神,“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他转过身去懒得理他了。楚天舒于是从背后抱住他,双手跨过他的腰,按在他的腹部:“我还以为你想玩窒息play……”
林槐:……这是何等的虎狼之词。
“也不是不能试试。”林槐闭着眼说,“现在睡觉,别摸我。”
楚天舒:“哦。”
他在他的怀抱中沉沉入睡。楚天舒也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准时以手拉手的姿势,坐在了客厅之中。
眼前白光一闪,林槐再次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水声与凉风。
他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间古风的书房里。这个书房似乎是由湖心亭改造而成的,三面开窗,湖风于是吹了进来,拂在他的脸上。
楚天舒比他醒得早一些,此时正在书房里四处查看。他见林槐醒了,便将他拉了起来。
和他们同时进入这个游戏的,还有女白领、瘦子男、混血男、大学生男、医生女、精英男和高中生女。在木地板上躺着的他们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个睁开了眼。
趁着玩家们尚未全部苏醒,林槐查看着书房内的布置。书房内布置堪称古朴雅致,除去桌椅书架外,最引人瞩目的,便是悬挂在四周的画轴。
这些画轴上多是花草虫鸟、山水人家,像是出自不同名家的手笔。书房中没有窗帘,画轴于是仿佛取代了窗帘的作用,它们被挂在四周,随着湖风轻柔地摆动。
这些布置无不说明书房的主人是一个志趣极为高雅之人。然而最吸引林槐的,则是悬挂于室内墙上的,四幅空白的画轴。
这四幅画轴堪称巨大,均有一人高、一人宽。墙前有一台木质的案几,其上放着一个用玉做的镇纸,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林槐刚要上前,便听见身后的玩家们已经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