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斗不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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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楼拐角处某间面朝泳池的僻静客房,漆黑冷清,全无半点居住痕迹。

窗台上却摆了小半杯威士忌,一只精美绝伦的古董珐琅烟缸。

烟缸里架着半支烟,只见烟线袅袅直上,渐燃渐短,却始终无人问津。

林栋南挑了个绝佳的观测角度,顾不上胸前大片的红酒渍和脸颊后方的几抹奶油,隐匿在帘幔内侧,端着手,屏息凝神,静默注视着窗外西裙楼附近的风吹草动。

窗外正是大夜弥天,哪怕璧月澄照,也劈不开这整幅浓稠的颓唐凄厉。

等了半晌,始终没有动静。算着时间,他猜想沉谕之此刻该是正被胁迫着签字画押。

正欲转身离开,窗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只见沉谕之大摇大摆从西裙楼出来,西服裹着怀里的女孩,身上就剩了件单薄的衬衣。

白衬衣纹理平整,不见褶皱,领带也纹丝不动。

从头到脚,仪容齐整如初,不见半点打斗受胁迫的痕迹。

宽肩窄腰,长腿一迈,深邃的五官埋在夜色中更显浓郁性感,嚣张的背影嚣张到不可一世。总有人锦衣夜行,优雅与暴烈融合得相得益彰。

两辆迈马赫自正门驶入,接上二人,再一前一后先后驶离,丝滑自若得就好像今晚冲他而来的所有风暴都不过尔尔。

待确认两辆车消失在视线中,林栋南紧绷的五官也未见半分缓和。

阿申不知何时进来的,已在他身旁静候许久,一直犹豫着没好意思打扰。

待他回神,才开始在脑中打起草稿,要汇报的太多,叁言两语说不清,最后只得化作一声叹息,拧着眉摇了下头,先将林栋南最关心的结果和盘托出,“小沉总应该是早有准备,两边都没得手...而且连我们背着林董私下安置的监控也同时被黑,派去监视的人也都被他的人扣下传不出消息,直到十分钟前被放回来...”

林栋南已经觉出不妙,眉头深锁,摸出根烟咬在嘴里,拿起火机想要点着,却突然停下,放下烟,问道,“栾念呢?”

阿申:“我们的人晚了一步,栾小姐已经被人送到小姐房里。”

“什么?”林栋南指间的烟滑落,在桌上滚了一圈。

今晚下黑手源自两拨人,一拨主要是针对他而来,他正好顺势将这烫手的山芋送到沉谕之手中,借他的手缓和婚约的燃眉之急。

另一波,不仅有权有势,还沾亲带故,手头不少生意还得依仗那位,他更是得罪不起,只肖装醉作壁上观,自然两头都能糊弄过去。

至于沉谕之来日若是想要秋后算账,这两笔账都记不到他头上。

荒唐的人自然要面对荒唐的后果,依着往日交情,他已经提醒过沉谕之几次,剩下的点到为止,恕不奉陪。

可直到听闻栾念被送到阿妤的房间,他才觉察到自己实在低估了沉谕之这个人。

沉谕之这是在向他明示,自己在玩什么趁火打劫的空城计心思,他都一清二楚,不直接戳破是给他里子,至于面子...

他甚至清楚自己最大的软肋——就是无时无刻需要维系好这副好哥哥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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