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用住客栈,谁让某人死皮赖脸。”秦朝瞥了眼郭媛媛身旁女子。
这女子下面湖绿长裤,上身利索的白色小翠花劲衣,一张脸蛋两颊红通通的,像晒熟的苹果,而且眉目清秀,少女青春气息十足,唯一缺点就是衣服,她衣服料子也是蜀地来的上等丝绸,可和身旁郭媛媛、秦雨比还是差了一着,显然在公子哥一行里,是个打下手的丫环。
“谁死皮赖脸!”王语嫣当作没看到秦朝鄙视的视线。
离开擂鼓山后秦朝本意是送王语嫣先回曼陀山庄,办完事再去找她,王语嫣其实也想家,不过……
“我这一次出门,跟表哥都闹翻了,一是为了容貌不变,二是为了一身武功,虽然《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我已经学到手了,可一身高深的内力却还差得远,没有内力打底,再怎么苦修‘长春功’也效果极慢,我可不好意思回去面对表哥,而且……”
王语嫣想着无涯子跟她一次次说的话。
“爷爷真是的,说什么我表哥肩头压得太重,未必是良配,事有不济最好放弃,不然会越陷越深,爷爷说表哥坏话也就罢了。”
“却让我有机会就缠着秦公子。”
“说秦家臭小子有妻有妾,好色了点,不是女孩子家良配,可毕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不是慕容复等普通江湖人士所能比的,缠着他多学点有好处的。”
“他也算是好色,对我时冷时热的?”
“特别是爷爷讲的‘那个圈子’?”王语嫣很是疑惑,这江湖除了母亲,表哥他们所说的,还另有玄机不成?王语嫣这几个月跟随秦朝闯荡江湖,见多识广远不是当初在曼陀山庄听旁人叙述所能比的,可以说,在外行走的江湖人士一说起江湖最顶尖高手,无不竖起拇指,双眼敬佩的说一句‘南慕容、北乔峰’。
“表哥已经站在顶峰了,可爷爷的话,他好像是在过家家一样。”
王语嫣至今还记得自己得出这结论后的不可置信,江湖人人公赞的顶尖高手,在无涯子嘴里似乎无足轻重,那些打生打死,比武论高低的江湖人好像小孩子把戏一样。
“这秦公子比表哥身手高不了多少,表哥是过家家,他又算什么?”
“表哥和秦公子都喜欢江湖上没事找事到处逛,表哥是为了收买人心,收拢势力,寻找机会挑起天下大乱,这我懂,可秦公子到处乱逛又在干什么?听表哥讲他闯荡江湖趣事,结交的都是舞刀弄枪的好汉,说的话题不是拳掌刀剑,就是国家大事,可秦公子,秦公子带我来见爷爷,他们谈的话题,拳脚刀剑反而最少,说得多的不是天文地理,就是经义史籍,谈玄论道,甚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百艺杂工都说得起劲,这哪像江湖武者?”
“还有这擂鼓山见到的人,戏子、琴痴、棋痴,还听说函谷八友其余的都各擅甚长。”
和秦朝一行走来,王语嫣学到了很多,可也发现秦朝行事风格和慕容复他们讲的江湖武者大大不同,可秦朝他们若不是江湖中人,谁还能算是?
“媛媛姐一天到晚逼着秦公子学文练字,居然不让他练刀,他明明不练刀,刀法剑术却极高明,明明是个武者,一天到晚学着酸文,练写大字。”
王语嫣看向秦朝一摇一摆的纸扇子,扇面上的字非常好看,不同于王语嫣见过的任何一家行书,这字王语嫣知道是秦朝的手笔。
“不仅秦公子。”
“媛媛姐一笔字那个漂亮得当真让人羡慕。”
王语嫣也向郭媛媛请教过书法,女孩子家学文雅的东西比较好,而且按慕容复讲,他慕容家复国图谋一旦成功,王语嫣可是要当正宫皇后的,虽然王语嫣一点也不喜欢,可也不得不做准备,正宫皇后,母仪天下,一笔乌龟爬的字岂不让天下女子看笑话。
“我也想练好,可这不是容易的事,媛媛姐也说这虽然有天赋,可更重要的是笔不离手,得天天练。”
“媛媛姐每天要练字,秦公子每天写。”
“媛媛姐自己一身内力也极高明,可并非学的北冥神功,显然是她一天天苦练而来的,可她并不习拳剑,只是和秦公子一样成天到晚书本不离手,不读书时便是练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还偶尔吊吊嗓子,而且琴棋诗书画歌赋样样高明得简直让人不敢置信,媛媛姐虽然是女子,可爷爷说她去考科举,说不准都能拿状元,这事也许夸张,但她学问高深,才艺卓越却是真的。”
“他们三人中就婉雨姊姊和表哥一样,有时间便练练刀剑,倒像个江湖人,可婉雨姊姊聪明灵秀天下少见,人又温柔,就是对那秦公子未免也太好了吧,真把他当个宝,人家才不屑哩。”
王语嫣心中江湖人就该有江湖人的模样,偏偏秦朝一行完全不像正常江湖人,王语嫣就迷糊了,那这帮人倒底是做什么的?王语嫣虽然见识不多,可至少看出一点,秦朝绝不会是想靠考科举的秀才学子,而是真正的江湖人。
“这一次来杭州。”
王语嫣也不是毫无心计,傻忽忽单纯得可怕的‘神仙姐姐’,她也有小心思,这一次路上一次故意拖慢进程结果看出了秦朝对这杭州之行十分在意。
“他要到杭州做什么事?又像上次见爷爷一样,是见什么奇人怪人么?”
王语嫣看向秦朝。
如今已经是十月份,杭州十月份天气并不热,甚至非常舒服,尤其是内力有成的武者,可秦朝左手拇指上套着个碧绿宝石戒指,拿着把折扇一晃一晃的,站在街上都是鼻孔看人,遇到挑粪的,或者稍微有点异味的人,老远便按住鼻子一幅厌恶眼神,那高傲富贵公子哥模样。
王语嫣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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