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图》最为霸道无情,采补之时,一旦开启,必疯狂掠夺吞噬宿主一切生机精元,不将宿主吸采至死绝不罢休,虽然疗己伤,实则害他命!”
“也就是说要让柔娘活命,必须让她采补男子精元生机。”
“而这被采补的男子,必然送命。”
……
细密的汗珠从王巩额头浸出。
无解!
又是一个无解。
谁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宇文柔娘的性命?
尤其是这时代,男子才是真正的天,男人的地位比女人不知高多少,更何况宇文柔娘的真实身份是歌女,歌女在这个社会地位之低已经到了极限。主人不喜欢,一时心血来潮,将歌女送人,或者互换歌女的事在上层社会是潮流,当然宇文柔娘不是普通歌女,也不可能随意被交换。可让王巩拿自己性命去换她的命。
“柔娘待我不薄,我倒是很愿意拿我这条没用的命去交换她的命,可是……”被采补男子必须生机庞大,精元深厚才能对采补者有所补益,而王巩本身已是个半死之人,能有多少生元?恐怕一个采补才开始,便翘辫子了,根本无事于补。
而且王巩更知道。“就算我愿意,柔娘又何尝愿意?”
“王巩兄。”秦朝沉声,“《玉狐图》之所以一采必将宿主采死,是因玉狐图功法在采补时是天下之至乐,采补者一旦发功,往往神智迷乱,陷于神仙般快活的至乐之中不可自拨。可我观宇文娘子,举止端庄,贞洁自爱,并不淫邪贪欲,而她的心性之坚,能说出‘吾心安处是故乡’,我不说,王兄也知道到了何等境界。天下任何人都可能因迷失在《玉狐图》之至乐,而将宿主采死,可她……”
“不,用这种功法疗伤,我绝不……”宇文柔娘低低声音响起。
王巩手臂青筋突起,他当然明白了秦朝的意思。
王巩微一沉默,便抬起眼皮看向秦朝:“秦兄……柔娘我可以劝她,可是……男方?这毕竟是拿生命在赌,你的话看似有道理,实则也不过是你的猜测,把希望寄托在柔娘意志上……没哪个男子会信。”
“所以……”
“谁愿意……”
王巩低吼着,双眼暴出神光看着秦朝:“谁愿意拿自己的命去……给一个女人?和一个歌女相换?”
秦朝看着王巩。
“我的生机……”秦朝三岁前是病秧子,生机远比常人为弱,可三岁后,修炼太极这生机便如坐了火箭般直窜,“我的身形看着清清秀秀的,可是内里含的着力量……”秦朝的肉身就是个人形凶器,而这一切都拜生机强大所赐,这也是秦朝年龄增长,对内功、医学所知加深后才发觉的。
“比常人强大的生机,再加上我常年修炼白玉阳各种邪功锻体。”白玉阳功法修炼有成,秦朝根本不惧被人采补,因为秦朝可以自己锁阳,甚至反采补。
秦朝目光看向宇文柔娘,眉头深皱,许久,他转头看向王巩,像是下了什么极难的决定一样重重吸了一口气。
“王兄……我愿意以自己一命……”秦朝咬着牙,他没说下去,可意思却明白无误。
“啊!”宇文柔娘尖叫出声,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秦朝,见秦朝目光也看过来,她脸刷的一下红透了。“不……秦公子……柔娘死心已定,你又何必……”
“王兄,宇文娘子是个好人,她这么善良的女人,不该如此短命……”秦朝沉声。
“秦……秦兄……这又何必……”王巩手颤抖着,声音似激动,又似酸楚,复杂无比,“柔娘不是过是……是一女子,与秦兄无亲无故……秦兄大好生命……岂能为一女子……”
“王兄,我意已决。”秦朝声音坚定。
王巩手更是一颤,声音沙哑:“这……好吧,不过先不用劳烦秦兄亲自……毕竟这是危险之事,秦兄的大好性命,若是就此……王巩也无颜再活世间。”
秦朝嘴角微翘。
“王兄的意思是想让刘……”秦朝说道。
“刘子平一直对柔娘怀有……这也是测验他真心的时候。”王巩‘哼’了声沉声道。
秦朝没说话,眼睛佩服看着王巩。
“和我想的差不多,这王巩和他爷爷王旦一样是个老好人。”秦朝心中确实很佩服王巩,像宇文柔娘这种事,最大的关卡除了别的男子同意外,还有就是王巩自己的感觉,愿不愿意妻子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
放在现代,定然是保人命最要紧,就算男人心中再别扭亦是如此,因为男女平等,大不了离婚。可古代,绝没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沾染,当然感情不深的除外。
秦朝看向宇文柔娘。
宇文柔娘躲闪着秦朝目光,嘴唇蠕动,不断的说着‘不’。
秦朝专心写书,很快一本册子落于王巩床上,秦朝站起身:“这便是《玉狐图》功法,我不希望它随意流传出去。”“秦兄待我夫妻如此,我二人岂能做此猪狗不如之事,秦兄放心,这册子我二人背过即焚。”
秦朝点点头直接出了崖洞。
“嗯?”秦朝看向一旁。
“你跟我来。”刘琴冷着脸瞪了秦朝一眼,转身走向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