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明明知道对方是诡辩,所举的例子在后世科学上是站不住脚的,可这一世,却偏偏符合世人的认识,秦朝心中仿佛吃了苍蝇一样。
“咦?这个陈思远很不错呀。”郭媛媛声音响起。
秦朝吸了口身边传来的幽幽体香。
“陈思远是我天龙寺洛派大家,依我的眼光,他顶多两年,要不就是一年,便能踏入观音阁。”“入鉴观音阁?”郭媛媛轻笑,“你什么时候变得神神叨叨,莫不是向邵雍先生学了易经术数,能掐会算?不过这人文笔,雄辩都颇为了得,他这篇奇文一出,天下怕是自此又多了一个名人。”
“名人?踩着我秦朝上位的名人?”秦朝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道凌厉。
秦朝将这一篇看完。
郭媛媛也很快看完,脸色变得凝重:“盛朝,此人当真了得,这一篇雄文,处处占着上风,句句在理,合在一起便如排山倒海,有一种极强大的感染力,而且即便我看了,都觉得他可能说的比你好,兴许他是对的,你这一次,真的错了!”
“他不可能是对。”秦朝冷声。
“我知道。”郭媛媛一笑,“我知道他所说的这些东西,以你的眼力应该不可能看不到,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再沉默不语了,这篇雄文,你不回击的话,这天下没几个人能回击得了他,恐怕天下学界,大多都会倾向于他那个方向。”
“而且……我也很好奇,你怎么反驳他。”
秦朝点头,理学能雄居古代近千年,岂能小看。陈思远虽然只是大理人,并非宋朝理学高手,可是此文一出,也可看出他的理学造诣十分高妙。
此刻不远的屋子中。
“好,好!好一个陈思远!”
拍案声响起,刘琴双目反复看着《武林风》上第一版的《驳与岳侍仙书》,眼里都是赞赏。
“小小一个大理,想不到尽然藏龙卧虎,那段海峰就不必说,这个陈思远,以前虽然听说过他的名字,可是也就是武道院中洛派一个小角色,可是这文章写得……”
“真说起来,段海峰名头是响,可论真正对天道理解,还不如这陈思远。”
“这一次,就看段海峰怎么回?”
……
大理城内。
“打脸!”
“哈哈,真正的打脸!这陈思远平时不声不响的,想不到也是个狠角色,这一巴掌甩得狠呀,段海峰娃娃现在怕是也在头痛吧。”孟述圣捋须大笑。
唐甄捧着报纸狂声大笑:“好,好,总算看到一份字字千金,泰山压顶似的雄文,段海峰呀,你也猖狂太久了,不要以为没人治得了你,这陈思远就能治,我唐甄以后得多向他请教……”
“我这弟子,又有麻烦了。”郭叙真微皱着眉,手指敲着桌子,“不过我如今事忙,一个性本恶,给他擦屁股都忙不过来,这孩子呀,有本领……可也太会惹事了,算了……让他自己应付吧,希望不要又是沉默。”
陈思远一篇雄文入世——
“天地只此一理,绝无理气浑一之说……”
“不要以为自己是段海峰,有了一点成绩,便小看了天下人。”
“世间毕竟有能力,高人隐世,才使竖子成名。”
“不对呀,这不像段海峰的风格,他怎么会把如此明显的错误送给陈思远抓住?”
……
不仅刘琴,孟述圣、董严凤、岳侍仙、李士奇、董汐严……整个天下武道界,看到这篇雄文,又看过秦朝的《与岳侍仙书》的都在等着,都在想——这一次,段海峰还会沉默么?
如果不沉默,面对着陈思远文中那些掷地有声的质问,又该如何回复?
是承认自己错了。
还是死鸭子嘴硬,亦或以更大的打脸,把陈思远这一耳光给狠狠打回去?
秦朝房中。
书桌上铺着信纸。
“驳与岳侍仙书论”七个漂亮小楷出现在纸上。
罗钦顺持掌理学大旗,却一反朱程理学的理气二分,化为他自己所独有的理气浑一之说,受到的冲击可以说一点也不比秦朝小,像陈思远所写的《驳与岳侍仙书》中的辩论方式和论点,罗钦顺同样碰到过,可是罗钦顺却能一一反击回去,不仅让对方哑口无言,反而心生倾佩,最终理学界尊称他为‘紫阳功臣’。
而且罗钦顺不仅是理学界的‘紫阳功臣’,更是气本论的奠基者,心学认同的人物。
他的辩才之高明,史上少有人能与他并肩。
当然这些罗钦顺的反击用后世的科学眼光来看,同样是为辩论而辩论的诡辩,不符合真正的逻辑或者科学。
“科学要发展不是三两天的事。”
“我总不能等着科学发展到后世19世纪左右程度才去反驳吧。”
“而且你用诡辩,既然你做了初一,那我以彼之道,还施之身……”秦朝眼中闪过怒火,真要讲歪理,谁怕谁?罗钦顺的诡辩能将人辩得屁滚尿流,秦朝就不信在这北宋的时期,能有多少人能辩得过他。
疾笔如飞,秦朝反正只是将罗钦顺的东西拿出来用,也不用动多大脑筋,几乎片刻之间一篇雄辩滔滔,能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文章便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