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又怎样?跑堂又是怎生应付的?”
“能怎样,只能不断陪笑。倒是这公子哥旁边的两个女人都知书达礼的,很懂事为跑堂解了围,上好菜,那公子哥旁边跟着一个富态中年人,显然是杭州本地人,陪着公子哥讲话,不知如何把话题引到了我身上……”
“啊?”段誉一惊。
乔峰道:“那中年人说:‘你看这大堂中吃饭的,各种人都有,定然藏龙卧虎,就那位大爷,我敢担保他就是那种能一脚踢飞石狮的高人。’他指的就是我。而后那公子看了我一眼,点头道,‘这位爷台确是力能扔狮的好汉。’,又叫来跑堂,就像今天你替我付帐一样,一指我向那跑堂说道:‘这位爷台的酒菜帐都算在本公子这儿。’我不喜欢这种公子哥,当时只是冲他点了点头以示谢,并没多说,可那公子又向跑堂道:‘小二,记住这位爷台的相貌英姿,以后但凡他上来喝酒所有钱一应算本公子的。’我还是没理他……”
乔峰满脸红光的说起当日之事。
“我这人平生无所好,唯好烈酒,这公子哥扔来一碗烈酒,又说‘咱们先来干上十碗如何?’,他这话虽然没点名道姓,但无疑是向我说的,这种大碗拼酒之事,而且一来便是十碗,以我的性格岂能忍得住,于是我便说‘十碗怎够,先来二十碗’……”
……
乔峰、段誉田陌上一路飞奔,渐渐接近了杏子林。
“出了北胜和酒楼,大哥我当先带路飞奔出街,我有意试试他们的身手,故而不断增加速度,可怪就怪在无论我乔峰怎么增加力道,后面跟着的六人都步履从容,仿佛闲庭信步一样,即便是我乔峰把全部实力展露出来,也没看出他们有一丁点吃力的感觉,我虽然嘴里不说,心里却着实吓了一跳。”
“我们一路飞奔,一直跑到了白鹤楼,又上了楼各喝了三大坛,其余五人都醉倒了,只剩我和那公子兀自狠拼,一直喝到这白鹤楼也拿不出好酒,我见那公子哥似乎又要向酒楼管事发火,连说道:‘今日喝得痛快,已经够尽兴了,即便再喝下去,这肚皮太小,怕也撑不了,而且某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宜耽搁,不如就此别过,有缘再来比过,岂不更妙?’,这公子这才点点头,露出笑脸道:‘乔帮主,后会有期!’”
“当真奇人异士也!”段誉目露向往。
“对了,他叫你乔帮主,大哥喝酒时通了姓名么?”段誉又疑惑道。
乔峰摇头:“敌友不分,我怎会随意通报姓名,那样喝得就不够痛快了。”
“那他怎么?”
“我当也是吓了一跳,后来那公子说了,才知道他是一位乔峰神交已久的故人。”
“神交已久的故人?”段誉眉微皱,乔峰的嘴里那公子哥虽然是奇人,可是脾气性格也极坏,酒楼拿不出酒,他便要烧酒楼,这样的人,乔峰这种仁义的大英雄岂会结交?还神交已久?”
乔峰知道段誉疑惑,也不解释。
“他上酒楼不久便猜出乔峰的身份,故而以酒挑衅,直到喝完酒才通姓名,虽然是故人,可当时乔峰有事,不能和他长谈,如今一别也有近两载了,也不知这位故人如今可好,嗯……”乔峰眉一皱。
“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杏林中响起,“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这是……”
包不同的声音段誉岂能听不出。
“这‘非也非也’的包三先生到了,那王语嫣……”段誉心中怦然,他当然记得王语嫣是和包不同在一起的,而先前来人向乔峰报告时,便说起有几个女的。此时林中——
“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
“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
乔峰、段誉飞一般冲入林中,一下便见到群丐中央几伙人。
除了包不同外,阿朱、阿碧环绕着一青年似乎都在听一个老农讲课,而他们不远三道倩影一下便吸引住了段誉目光,特别是独自站立一杏树下的贵妇人。
“这……这……”段誉目光落在王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