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点了点头:“秦仙傲办报纸,是为了争夺人才,我怀疑他一旦养望够了,便会自办书院,我听说高仙子另僻蹊径,知道争夺天下男人中的人才是争不过我们的,便把主意打到女子身上了,在为办女子学府奔波,而这刘琴办了红梅书府,也需要争夺人才,可是她本是隐身幕后,这时走出来,天下读书人,有几个知道她,真正的人才会选我还是选她?”
“那师父,她会不会?”杨时道。
程颐一笑:“武者习武,往往得了一门绝技,顷刻间便能身手大进,可做学问,你还不知道么?”
杨时也笑了,做学问几乎没有终南捷径,他们与刘琴本身智力,所读的书,拜的老师都没太大的差距,这时靠的是一步一个脚印,常年累月的发狠钻研。
程颐得了天下人才,自身又努力,数十年的钻研,与弟子门人时刻探讨下,一身学问早已入了化境,放在历史上也是属一属二的。
而刘琴,作为掌管十七家门派的首领,事务繁忙,样样都要管,自己还要习武,又能拿出多少时间来钻研学问?
刘琴和程颐比,简直如萤虫与皓月去争辉,自讨苦吃。
“老师,她应该是狗急跳墙。”
“不管是狗急跳墙,还是她过于自信以至昏了头,认为她的《四书章句集注》一定能够强于我们,总之我们不必理她,因为她是不可能胜的。”程颐老眼精光闪闪,展现出强大的自信,“老夫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从无一刻懈怠,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们还说这不够,那不够的,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罢,就让她清醒清醒,我看她这一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外人……”杨时沉声。
“事已至此,我们只需问心自愧,不需过虑。”
“嗯。”杨时点头。
“老师!”喊叫声响起,杨时、程颐对视一眼,都露出笑,“‘定夫’这大嗓门还是改不了。”两人走到窗前,只见一书生大步往这边跑来。“老师,前面有一人来拜访您。”游酢叫喊道,“那人说自己是《新青年》报社的,要来采访您。”
“采访?”
程颐愕住了,杨时也满脸疑惑。
“定夫,你说报社来人,要‘采访’?这采访是什么意思?”杨时喝叫道。
“就是来拜访老师,顺便询问老师一些问题,再将老师的回答记录于纸,发表在报上。”游酢回答道。
“哦?”
程颐胡子一翘一翘的,很有些惊讶。
忽然他心中一动。“秦仙傲搞这个‘采访’要将我的话发表在报上,这么说……”程颐眼中暴出精光,他虽然不出门,可是门徒弟子遍布天下,早知道如今报纸已经在整个大宋遍地开花,拥趸者甚众,报纸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如果他程颐的话发表在报上,对他的名声扩大可是大有好处的。
“定夫,那人有没有说过要询问哪些问题?”程颐激动道。
“这个我倒没询问。”游酢大声道,“老师,要不要让他进来?”
程颐微一沉吟:“不急,你且去询问一下,他倒底要采访哪一方面的内容?也让我有个准备。”
“好!”游酢一阵风的去了。“这定夫,还是毛毛躁躁的。”程颐摇头笑道,走向书桌,“中立,替我收拾一下,准备见见那报社来的人。”两人略微收拾。“老师,那人说是要采访您与红梅书府打赌的事。”游酢大嗓门又响起。
“这件事?”程颐眉微微一皱。
“老师,要不要让他进来?”
程颐微一没吟:“定夫,不必了,这件事我没什么好告之他的。”若是别的事程颐很乐意接受采访,可与刘琴打赌一事,这种与‘上级’的意气之争并非什么好事,说自己能赢,别人会说你狂妄,说不能赢,更让人看笑话,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沉默。
“老师你不见他?”
“不见,让他走吧。”程颐微微一叹。游酢离开,可没片刻,“老师,那人非要采访你。”“告诉他,我不会接受他的采访。”“是!”
过了一会。
“老师,那人……”
“说了不见,你让人守住门口。”程颐有些发怒。
“不是,那人说要采访我。”“采访你?也是那件事?”“老师你说我该不该?”“你就说那一件事,是我们私底下闹着玩的事,并非我们公布的,其他的就不必多说了。”程颐沉声。
“我知道了。”游酢离开,片刻,“老师,那人说要拜访杨时……”
“就说我不接受他的采访……”
“老师,那人说要拜访大临……”
“说他不在。”
“老师,那人正在书院内采访其他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