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豪这一次……没有撒谎!”杨得低沉着声音道。
“没撒谎?”
掌柜整个人脑袋都是一片混乱,没撒谎,这什么意思,秦显豪在报上可是言辞凿凿说刘琴在四书章句上的成就远超过伊川先生的,这话他一直以为秦显豪是在胡说八道……
……
因为是打擂,所以这一次出书,程颐与刘琴各自的版本都是捆绑在一起销售的。这带来的效果就是两人的书能很直观的进行比较分析。
这一比较,事情便大了。
因为各种原因,这一次洛阳只能发行一千套。也就是整个偌大的洛阳城只有被挑选出有一定才学的一千读书人才能购得到书。而这些人看了两个版本后,要么对此次比试结果缄口不语;要么打马虎眼,说各有各的好,说不准,刘琴的版本不弱于伊川先生的;要么说得极为隐晦,心里有成见的听了这种隐晦不明的回答,有一些便以为对方说是程颐赢了;
当然也有一些读书人据实直说伊川先生这一次处于绝对的下风。
可是这怎么可能?
程颐的学问,天下何人不知?岂会输?
洛阳是宋朝超级大城市,人口高达数十万,学识不错的读书人也在数万,这些人一个个看不到书,又从别人口中得不到非常明确的答案,自然好奇,不服……
一时间,洛阳纸贵,借书抄书者不计其数。
汴梁皇宫外。
“今天可是出书的日子,诸位,老夫先告辞了!”一个四十左右官员,拱了拱手,大步奔到一头高头大马前,一撩衣摆,飞身上了马,拍马绝尘而去。“这天觉,平日没见这么积极,这一次倒是……”众官员笑着,很多也连告辞或骑马,或坐轿而去。司马光心中怪异,像这种骑马来上朝,是很少见的。
“程颐和刘琴打赌,看来这些人……”司马光当然知道他们为何骑马,就是为了快点回去看书。
“我也有些等不及了。”很快司马光回了府邸。
“书到了没有?”
“相爷,已经放在书房了。”仆人连道,他声音未落,司马光已经跑也似的往书房走去,“这相爷,一向温温吞吞的,今天倒是……”仆人脸上露出笑。
书房中。
“这刘琴的书貌似比程颐的还要厚一点?”司马光来到桌前,目光在两本书上一落,心中便起疑,《论语集注》一书越厚就说明内容多,也就是讲得越深细。
“难道这刘琴是用大白话写的?”司马光心中好奇,他想了想还是先翻开了程颐的书,坐着看了起来,“不错,正叔还是这么老到,一点也没让我失望。”司马光颌首点头,只是看了《论语》学而篇,便有一种如饮美酒的痛快感,司马光一路看下去,许久,他合上书。
“老而不死谓之贼,正叔的学问,已经入了化境,谓之老狐也。”司马光叹息一声,他倒是不嫉妒,他司马光追求的不是这样,若是把心思也放在这上面,他自信未必输于程颐。
“正叔已经把该写的写尽了,刘琴……”
司马光是很清楚刘琴的身份,将心比心,也明白刘琴的为难,他心里对刘琴是很同情的。
“天地将大变,不改变是等死,可是变了就一定能活?”
虽然明白刘琴难处,可对她的做法司马光却很鄙夷。
“也罢,便让我看看你的学问倒底是个什么程度。”
为何司马光、朝庭很多大臣迫不及待想要回来看书?不是看程颐的《论语集注》而是看刘琴。
千年以来。
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后天现于江湖,先天隐于江湖,慈航静斋所代表的各个女子先天门派,是隐藏在他们幕后的主持者,只负责大方向,负责评判,负责督促他们武道的研究,并不具体自己动手。
双方一直相安无事。
可这一次龙神宫预兆天地将变,武道即将成为历史,整个武道界完全慌神了。
如是乎隐藏在幕后的慈航静斋等女子们,责怪他们不努力,不争气,误了千年时光,而他们也不服气,责怪慈航静斋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瞎指挥,才有今日恶果。
双方唇枪舌往,谁都说服不了谁,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的结果就是甩开对方自己干自己的。
高天籁一心一意要办女子书院。
刘琴偷偷摸摸跑到信阳办起了红梅书院,一个个女子或已经走上了前台,或准备走上前台,公开与他们男子打擂台。
刘琴与程颐这一仗,看似与外人不相干,实则关系到两方脸面。
司马光、文彦博、吕公著、刘挚、范纯仁……等一个个身处其中的人岂能不关心?
司马光翻开《论语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