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低沉威严的女声响起。
整个场面顿时一静,一个个都看向正中第一位的女子——董儒学派之主董汐严,这个被所有儒家学派称之为‘儒主’的人,虽然名义地位很高,可以往,众人内心并不怎么过于重视她,可是刚刚董儒学派先天功法取得突破。
董汐严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一个个都露出恭敬倾听之色。
“秦仙傲也来拜访过汐严。”董汐严淡淡开口,“我观他神情自若,虽然客气有礼,可骨子里有一种大优雅、大自在,汐严大胆揣测,倘若秦仙傲当真黔驴技穷,不该有如此大自在优雅的气度神采,当然秦仙傲也许擅长表演,掩盖了自己内心,可是他这样聪明的人,难道就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低声下气,其实会起到反效果么?”
“这……”
很多人陷入思索,秦仙傲聪明无比,不说在西湖边龙神宫的表现,就说他写的《三国演义》,里面一个个文人都是用计高手,奇谋迭出,按理说他们现在的说法秦仙傲不可能预算不到。
“秦仙傲此人,我观察过他。”邵伯温一开口,声音仿佛有一股温暖阳光的力量,众人都看过去,只听邵伯温朗声道,“他和我交谈时,虽然避开正事,可是表情真诚自然,无丝毫慌张或者做作,很让我心生好感,以家父的观人术看来,我觉得这秦仙傲这一次似乎不在乎。”
“不在乎?”
一个个看着邵伯温。
邵伯温微微笑道:“没错,他不在乎我们怎么想,怎么做,似乎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能赢,或者说是没有大损失。”
“当真?”
很多人眉头皱起,邵伯温是邵雍之子,邵雍做事不好说,可是看事,看人极准,邵伯温虽然不可能有乃父全部功力,可是他下的定论也是不能小觑的。
“我一直有一句话要说。”程颐也温和开口,“秦仙傲此人人材难得,这种人才不应该毁掉,再说,这种人才倘若不一棒子打死,定有重新崛起的时期。不知大家注意到了没有,秦仙傲与我等相比有一最大优势,这一优势极为可怕。”
“是什么?”
“年龄。”程颐沉声,“他年不过弱冠,而我们,不是五六十,就是七八十,可以说半截身子进土了。”
很多人更是眉头皱紧,若不是秦仙傲横空出世,这里有很多都可能已经像韩绛一样仙隐追寻天道了。
“我和他谈话,可以看得出这个年轻人很不错,我很欣赏。”程颐沉声道,“这种人才,虽然现在是魔,可佛魔一线间,如果可能,最好能够让他浪子回头,这样我们百年之后,他也不会有多大的危害,不然,这一次压得住他,可是十年,二十年后谁又能压得下他?”
一个个沉默,程颐的话确实是所有人的心病。
“儒主,子文,正叔的话确实在理。”吕公著淡淡开口,“可是,大伙想想,秦仙傲的傲气,谁能渡化得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来简单,可要想让秦仙傲这样的大魔头放下屠刀,谁又能做得到?即便是佛祖也得心悚。”他这话一出。
“没错,不是我们不想,而是秦仙傲太过狡猾,逼得我们不得不行动。”
“对付他,阴谋诡计不用多想,用堂堂正正之师辗压才是最佳策略。”
“儒主和子文的话虽然有礼,但是反过来想想,秦仙傲放低身段,不是为自己,难道还是为我们好?”
……
董汐严、邵伯温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可是如果他们的话有理,那秦仙傲这一次又是写信,又是拜访,如此放低身段便是为他们儒家联盟好。
这样更荒唐,谁也不相信,高傲,自大,狂妄无边,把儒家,诸子百家都要踩在脚底的人,会为他们而放低身段,即便是董汐严、邵伯温仔细一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因此最终都一致得出结论——秦仙傲确实心虚了,在拖时间。
这些武道界的大佬们都是人精,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任何事即时反馈最为重要。
这一次《几何原本》的事,要将他们以及儒家的形象和声誉挽救回来,越快反击越好,倘若当真过了两个月,到时秦仙傲再耍些把戏,黄花菜都已经冷了,就算能挽回,也失去很多。
因此秦仙傲越是想要两个月,众人反而越发急迫。
“秦仙傲既然把持报纸,扣压我们的文章不予发表,慈航静斋也与他是一丘之貉,那就别怪我们用别的手段。”
“对,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要发表文章,也不一定得通过报纸,官榜效果未必弱于它。”
“打铁要趁热,来个先斩后奏,就是打一个时间差,让慈航静斋想帮也来不及。”
……
很快一封非正式官文飞向全国各地知府官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