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代中的精英心动,普通的士子又岂能例外。
“这题不难。”
“只要答出一题,就能做秦仙傲的老师,虽然这老师我未必在乎,可是这份荣耀?哈哈,这事我干了!”
“快,一定要快,这种好事恐怕没人不疯狂,我一定要抢在第一个给出答案。”
……
士子阶层疯狂,可是普通民众比之士子阶层更加疯狂。
“我对做秦仙傲的老师老子不感兴趣,老子也没那个资格和本事,可是……一百万贯呀!”
“别说一百万贯,就是十万贯,万贯,甚至千贯,百贯老子也不能放弃,不过两道题而已。”
“这两道题看起来很简单,先前的《几何原本》我不也轻而易举便看懂了,明了了,虽然秦仙傲在这文中说什么事非经过不知难,《几何原本》没被抛出之前,是很难的,抛出来之后才很容易,但这话也许有一定道理,可是只要我多用点心,真弄不出?”
“孙相公说几何是贱学,是易学。几何都是很容易的,而这两题更加容易,我未必不能攻克。”
“这两道题,应该是看谁手快,谁运气好,第一个给出答案。”
……
普通民众来说,做秦仙傲的老师虽然也心动,可也有自知这明,自己这水准,就算做秦仙傲的老师也只不过是名义上好听,没有相应的真才实学,别人也不会过于当你是根葱。
可是——
一百万贯!
钱谁嫌少,这时代越是钱多的人,妻妾就越多,子孙就越多,因此从来都是嫌钱少了,没人会嫌钱多了,而百万贯这个数字,就算是家财万贯,甚至百万贯者也无不心动。
整个大宋阶层看到这百万贯也许会有那么几个不在乎,可这种不在乎的绝不多,也绝不属于司马光、王安石、苏轼等大宋顶尖的官员大佬们。
当然真正有钱的,或者不大量缺钱的虽然心动,可还能节制。
可是真正有钱的无论在哪个朝代都只是少数,大部份,占人群主体的都是没钱,或者‘缺钱’的,百万贯这种巨额数字,对于民众来说其巨大的诱惑,简直就是让他们拼了性命都想冒险。
而这一次——
“看起来不难嘛!”
“连孙相公都再三怦击说很容易,还说三岁小儿都能做出来,我们为什么不试?”
……
试,没有任何风险,大不了多浪费一点时间。
岂能不疯狂。
天宫寺西天津桥不远处安乐窝中。
“子文兄,这……你看这秦仙傲……”富直方指着报上秦仙傲的允诺,双眉一挑一挑的,“我知道他一向疯狂,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只是这一次未免也……”
做为大宋名相郑国公富弼的孙子,富直方虽然才能不是很够,可也是儒家联盟的核心人物,也因此一直与司马光、程颐、吕公著等人是站在一起,反秦仙傲的,不过立场反秦仙傲,内心深处,富直方还是极为佩服这个年轻人的。
他富直方有如此优越的条件,又年长秦仙傲十多数,拼博这么多年,可是走到外面,说起来,人人都知道秦仙傲是谁,却很少有人听说过他富直方的名字的。
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让他富直方也成为名动天下,无人不知的人物。
“子文兄,你觉得如何?”富直方看向一旁中年人。
邵伯温眼睛紧盯着报纸,虽然有着喜色,可也有着一丝谨慎:“直方,秦仙傲虽然一向行事疯狂,可是最后是不是疯狂?他的行事向来是看似疯狂,可一旦出自他手,再疯狂的也能实现,这人我们绝不能小看,不然要吃大亏的。”
“这我自然知道。”富直方点头,眼睛笑得眯了起来,“不止秦仙傲,那个段海峰也是看似疯狂,每有惊人之语,可到最后无不证明他能做得来,可是这一次……难道子文兄还认为秦仙傲有什么诡计么?”
“我不知道。”邵伯温苦笑。
“子文兄就是太谨慎了,司马相公为人做事谨慎人所皆知,可是你比他还谨慎,这次秦仙傲上一期三道题一出,你也说不对劲,这一次允诺一出,你也是眉头皱着。这件事,不管你怎么想,我是准备回家闭关,百万贯钱我不在乎,可是能做秦仙傲名义上的老师,管管这个小魔头,老夫是绝不轻易相让的,告辞!”富直方起身大步出门。
邵伯温连送到门口,看着富直方的身影消失,心中一叹。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两军对战,如果一方露出了天大的利,即便肥肉就放在嘴角,看不到一丝危险,也不能去吞。”邵伯温回想着父亲的话,“虽然两道题看起来很容易,似乎只要一动手指就能攻克,得到百万钱,更能做他的老师,可是真有这么简单?”
“事出反常即为妖,《三国演义》中这种事经常出现,秦仙傲是玩阴谋的祖宗,岂会如此轻易被攻败?危险呀,可是危险在哪里?秦仙傲给我们安排的套子又是什么?”
虽然预感事态不妙,可是邵伯温不是邵雍,他的话虽然有地位,可如今真正拍板的是司马光、程颐、吕公著等人。
“不管如何,这两道题,我也该试试。”虽然明白危险,可邵伯温一想到那承诺的条件,也不由心动。
……
伊川书院,杨时、谢良佐、吕大临、游酢齐聚程颐身旁,看着报上秦仙傲的允诺,屋内所有人眼睛都红了。
众人将报纸上秦仙傲的许诺看了一遍又一遍。
“老师,我们并没有在报社安插人手,而慈航静斋也没说要帮我们。”杨时沉声,“这也就是说,这篇文章就算不是出自秦仙傲之手,也是他授意的,文中的事情绝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