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赋?大胆,本官待他们何其不薄,还想免赋?快,召集人马跟本官去厢军军营,此事必须压下,否则你我脑袋难保!”
“大人,现在满城百姓游行,如何办?”
“三军听令,给本官……”
“大人,用军队镇压恐怕不太好。”
“何以不好,莫不是你也是同党?”
“大人,这一次暴动可不是一个两个百姓,是满城百姓都动了。”
“满城?怎么个满城法?”
“城池中,至少有十多个地方同时在游行,而且每一个队伍,据小人计算,没有二万,也有三万人?”
“胡说,照你这么说不是没人不参加?”
“大人明鉴,正是如此,家家皆有参加,大人若要镇压,除非屠城,否则没有一家是干净的。”
“什么?”
……
这一次暴动范围如此之大,如此之广,突然一暴发,很多当权者都没反应过来,听到手下报告才知道,而后一听规模,不管贫穷富贵,读书不读书,几乎无人不参加,一个个都傻眼,当然遇到这种情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理方法,有逃路的,有好言相劝的,有置之不理的,也有直接大开杀戒,甚至酿成真正的暴动。
更有虽然也要大开杀戒,调动军队,可是厢军们一个个都不听调令,甚至反而暴动游行的。
汴梁。
正是早期时间,一个个大臣向哲宗禀奏着各地大事,高太后高滔滔垂帘听政。
“报!城中发生暴动游行!”传递消息的士卫这声音一出,刷的一下,整个朝堂都静了一下,而后一个个脸色大变。
高滔滔微微沉着脸:“倒底怎么回事?”
“禀报太后,是为了秦仙傲免赋一事。”
“免赋?”
高滔滔脸色难看,众朝廷大臣也是脸色难看,唯一嘴角冷笑的便是坐在龙椅上,仿佛木雕石像般的哲宗。
“好,好一个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的大臣,东京城内都闹出游行了。”哲宗眼里闪过一丝快意,这时又是一个侍卫急匆匆冲入大殿。
“报!游行队伍急剧扩张,据估有十万人以上!”
而后——
“报!队伍增加十个,据估有二十万人!”
“报!参加游行,甚至打砸的队伍人数增加到三十万!”
“报!人数增加到四十万!”
……
听着一次次的急报,高滔滔黑得锅底一样,嘴唇都在发抖,当年王安石变法的阻止,就是她这当太后的高滔滔出的力,而神宗逝世后,她当政以来更是积极废除王安石新法,自认女中尧舜,也被朝廷各大臣一次次称赞,自以为能在历史留下大好名声。
可是——
王安石当政外则攻城掠地,连打了好几个胜仗,内则国库充盈,即便连年天灾,可是像这种事情,百姓,尤其是整个大宋的都城百姓居然游街暴动,而且针对的就是他们的朝廷。
这种事,别说王安石执政没有过,就是历史上都没有过。
可以想象,光这一件事,便能让她高滔滔受万古铭记,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重重一笔,只是这一笔并不光彩。
虽然事出有因。
可终归是她高滔滔处理不当,因为哲宗虽然即位,但只是个名义,真正掌握权力的是她高太后高滔滔。
“诸位大人,可有良策?”
高滔滔一扫整个朝堂站立的官员,沉声道。
“太后,赶紧调动御林军,严防死守皇宫,另外调动厢军,先镇压住,守护皇宫,不然让暴乱的百姓冲击了皇宫……”一官员沉声,其余众官连声附合。
高滔滔心下更沉,是啊,数十万百姓,而且数量还在增加的百姓,什么事干不出来?而且,都是城内的百姓暴动,守都不好守,一个不好,失控,冲击皇城,把大宋灭了都有可能。
“好,就这么办!”高滔滔连让哲宗下旨,同时调动人马。
这时——
“报,游行人众据估计,已上百万!”
“上百万?”
整个朝堂,高滔滔手都在颤,那是吓得,整个朝堂很多官员也是身体如筛糠。
“太后,必须调动厢军镇守皇宫。”一官员吼道。
“报,厢军也已加入游行队伍!”传令官高声道。
轰!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唯一能听到的便是拉风厢般的喘气声,以及打哆嗦的碰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