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寺观音阁。
“合长生诀不是好玩的,光是‘道问集’,便是一个大工程,没有大量时间来苦熬,怎么可能成功?”
“上一次段无丙出成果,还情有可缘,毕竟合整个太极社之力,用时数年之功,再加上段海峰的调教,有成果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一次……”
“就算他们能力已经够了,可这事不单单要能力,更重要的是运气,难不成连运气他们也能操纵解决?”
郭叙真、孟述圣、黄通明、李士奇等大部分天龙寺的老人都聚集于此,或沉声议论,或独自读书,或一旁思索问题。
“巢笑禅向来喜欢乱来,这一次他说太极社出了成果,不会是逗我们玩的吧?”闻士达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眼天空的太阳,“这都等了三天,依然没见太极社的人来这观音阁评鉴,郭老,太极社人对你最为敬重,你去太极院问问,倒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期《新青年》报,阿碧在上面发表一篇文章,他们这些人本来不信,可是接着天龙寺太极院居然张灯结彩仿佛要庆祝什么一样。自然有人询问,结果巢笑禅告诉他们太极社又出成果了,这一次的成果是与‘天人感应’相关,而后再询问,便摇头说一切等观音阁评鉴,因为他知道的也不多。
“太极院的若知道内幕,早就说了,还用我去问。”郭叙真淡淡瞟了闻士达一眼,而后目光落在手中书上,“他们真的又出成果了,而且还是颠覆‘天人感应’?”郭叙真摇了摇头,“按理不可能,可巢笑禅,总不成这又是他的新玩法……嗯?”
一个个看向不远处,一道人影风驰电擎般冲来。
“瞿有丰,邓致进了大理城,正赶往这里来。”
“有丰、邓致从岭南回来了?”四周一片安静,秦虎、秦启这些人离开,数年不回,就上一次郭奋发、段无丙回了一次大理,而那一次就是来观音阁评鉴的,这一次秦虎、秦启回来。
片刻寂静后。
“段海峰向来善于创造奇迹,难不成这一次……”
“可他们怎么合长生诀这么快?”低低的声音响起,一些人目光看向一旁的郭叙真,郭叙真微微笑着,可这笑容怎么看都像哭。没多久,两个青年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瞿有丰?”
“邓致?”一个个看着快速奔来的青年,秦虎、秦启又长高了不少,可是众人还是能够认得出的。“老师!”“老师!”秦虎、秦启奔到郭叙真身前恭敬叫道。
“好,好,回来了好!”郭叙真声音低沉。秦虎、秦启又连向周围众老人打招呼,这才向郭叙真道:“老师,这一次我和小致在合长生诀上有了些成果,是来评鉴的。”
“好,好,老师恭喜你们啦!”郭叙真声音沙哑。
“老师,这评鉴?”
“拿来,我看一下。”一直睡觉的鉴经长老这时眼皮一睁,喝叫道。秦虎连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交给鉴经长老,鉴经长老翻开稍微看了一会,神情便激动起来。
“哈哈,好,好,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鉴经长老笑声如洪钟,他伸手向郭叙真一招,“这个还是由你来评鉴的好。”
“长老。”郭叙真连上前接近册子,缓缓翻开,目光微微一扫,脑袋便轰的一下仿佛要炸裂一样,只见册中前言写道:
“董仲舒《天人三策》中,认为‘道’的具体内容是仁、义、礼、乐,他们认为世界是由充满无限爱意的‘道’所控制,而‘道’制定的法则中最重要的也是爱……”
“段海峰认为此皆一派胡方,所谓的‘道’,并非仁、义、礼、乐……”
“然而儒家先贤,论证了‘天人感应’,人的任何行为,都会引起‘道’的变化,因此他们认可了‘天人三策’……”
“区区一个‘天人感应’,就能证明‘仁义礼乐’等是道?从逻辑上是说不通的,因此段海峰极为赞同秦仙傲的《工具论》……”
“虽然逻辑上‘天人感应’是不可能证明儒家学派提倡的道,可是他们一意如此,也让世间不少人以之为真,因此段海峰反其道而行之……”
前言所写,已经完全抛弃了各种温馨的文字,赤裸裸的就是针对儒家的根子‘天人感应’,只看几句话郭叙真就知道,这成果就是用来颠覆‘天人感应’儒家的解释的。
郭叙真头皮发麻,有一种想将册子扔开,不往下观看的冲动,很快第一页的文字都看过了一遍,郭叙真手指颤抖着翻向下一页。
“咔~”纸页微微翻起又掉落了下去,一次,两次,三次……
旁边秦虎、秦启眉头一皱,翻一页纸,郭叙真竟然连翻了数十个呼吸都没翻过去,郭叙真身旁孟述圣嘴唇微微颤着,黄通明眼睛瞪得铜铃一样。
“嗯?”鉴经长老眉也微微一皱,他目光一扫落在一旁梅时著身上:“梅先生,还是你来鉴经吧,另外两个小鬼,去叫袁明德来,让他来辅助梅先生鉴经。”
“好咧!”
“是!”秦虎、秦启连离开,没多久、袁明德来到观音阁,而后梅时著、袁明德接手了评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