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就一闷葫芦,没什么好说的...你...”失去意识只是一瞬间的事,再次醒来季明夷依然在她视线可及之处,他眉头紧拧,看着书架上包着四书五经皮的小黄书,内容过于惊世骇俗,什么双龙入洞、淫穴蜕果皮、人犬交媾、百人斩,房中术花样百百种,能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温容:...
温容才掀起被子又躺回去了。
温容对天发誓,小黄书只是出于好奇而蒐集,绝对不是用作学术用途,更不可能实战。
季明夷听见动静阖上书,揉着眼窝,他知道温容不似寻常女子,倒不知是如此离经叛道:“温容。”
温容不知道自己在季明夷面前社死过几次,但这次尤为糟糕,是越描越黑的状态,但又不能双手一摊莫名认栽,若是认了,让他以为自己有什么奇怪的性癖,往后他要真按着黄书内浮夸的玩法行事,不得被玩死。
季明夷这副模样,接下来要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温容立刻转移话题,先发制人,蹭一下做起身,脸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于是两人来到城南吴举人家,吴家是云州城历史悠久的书香世家,云州城建成之初便居住此,院子内的老槐树浓荫如盖,树下有座用青石砖搭成的小庙,庙前摆了叁杯清茶与香炉,香炉有叁柱烧了半柱的香。
温容原以为遗骨会随便掩埋,没想到竟如此讲究,她弯下身看小庙内祭祀的牌坊。
晋阳将军墓。
这应该是季明夷的墓,为什么变成晋阳将军?难道系统又框人了?
季明夷顺着温容的目光看去,定住了身。
季明夷看得很专注,温容伸手拍拍他,半天没反应,于是问道:“晋阳将军,这是你以前在战场上的兄弟吗?”
“不。”季明夷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走得更近扫开庙前杂物,铜杯打翻撞做一团叮噹饷,瓜果滚落满地红绿交杂,季明夷蹲在庙前再仔细查探,确认无误后,很是震惊,以至于语速非常缓慢:“晋阳是我的字,这下面埋着我的尸骸。”
季明夷触碰到墓碑时,几百年来累积的夙愿向着季明夷鱼贯而入,生前功名与死后祭拜而获得的福泽,附着在季明夷周围然后融入体内,顿时功力大增。
吴举人坐在门廊下躺椅乘凉,忽有一阵阴风扫过,又见世代祭祀的将军墓有异动,直觉是自己不敬之心冒犯将军,叁十来岁的男人连滚带爬向着庙嗑头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我明白将军的意思,我会留在云州城,不敢再有去皇城赴任的心思。”
吴家世代由男丁祭祀,只是吴举人这代子嗣单薄,吴家直系只剩他一人。
吴举人嗑着头,嗑个叁五下,眼前出现红衣妖艳美人与青衣黑靴气势不凡的男人,精神本就紧绷,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莫约半柱香的时间吴举人醒来了,以为是做梦做得煳涂,爬起来时正好与温容对上眼,他倒吸一口凉气,不断向后爬,直至一定距离他便磕头求饶:“大仙饶命,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叁岁雉儿要养,如果...”
吴举人料定温容是喜欢吸人精气的鬼怪,因此无论温容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他不断哆嗦说道“大仙饶命”。
温容:...
两人就这么看着吴举人,等他不闹腾了温容才开始介绍起:“我身旁这位是季....你所祭拜的『晋阳将军』。”
吴举人痴痴张着嘴,大为震撼。
一番交流大致上明白来龙去脉,吴家第一代先祖搬来云州城时,被神仙托梦,告知他们院中槐树下埋有晋阳将军的遗骨,将军生前尽忠职守保卫商北,死后葬于此,享受永世安宁,你们万不可怠慢将军,倘若用心祭供奉,将军会给吴家庇护,且此事不得外传,否则惊扰将军地下魂。
于是乎吴家先祖不疑有他,在树下建起小庙,家业开始蒸蒸日上,有了些钱便开始让孩子读书,似乎是将军庇佑,吴家每一代都能出个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