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段时间过去,整顿完门派与陆家,迈入正轨,肩上重担卸了些陆谨言舒口长气,他一如既往推开门,却看粧檯前坐着身着嫁衣的温容。
吓得他脚底一软弄出好大声响,温容正倾身瞄眉,背对他冷嘲热讽道:“早跟你说凡是量力而为,不能纵慾过度,瞧,肾虚了。”
温容身着嫁衣的模样与梦境中的她在一瞬间重合,陆谨言努力捂着耳朵却也抵不住那鑽入骨髓的尖锐声响,眼前一切都在扭曲变幻,他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甚至害怕这一切都是“梦”。
他倒退两步,疯了般低笑两声,怪不得他会感到如此幸福,原来一切都是梦。
“四郎!”
女人清澈的叫唤声叫他从魔怔中拉回,他有些不确定:“温容?”
温容焦急拍着他的脸,拍着拍着给温容急哭了:“四郎你到底怎么了?你的额头...”
“我的额头?”陆谨言看向不远处的粧檯镜,额间显现殷红妖冶的堕魔印。
他不可置信抹了自己的额头:“我怎么了?”
“问你啊,我不知道!”温容以为是陆谨言故意闹着玩,所以抹着袖子想给他擦掉,可皮肤擦红了也没掉色,堕魔印发着不详红光越来越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第一个念头是:“咱们赶紧跑,别被人发现了。”
在温容关心下,陆谨言终于确认这不是幻觉,焦躁的内心在一瞬间平静,堕魔印也随之隐没,温容松口气垂着他的胸口:“陆谨言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不然我就...就不理你了!”
陆谨言握住她的拳头垂下眼:“对不起,但这不是玩笑。”
堕魔印虽然消了下去,但陆谨言知道这是即将入魔的徵兆。
“那你...”
“不会发生什么事,我会解决。”陆谨言将她脸颊边碎发撩至耳后:“今天怎么有闲心打扮了?”
“是不是因为这个?因为我...”曾经穿嫁衣上吊。
温容看了身上的大红嫁衣赶忙脱掉,陆谨言按住她的手,摇摇头:“你穿嫁衣的样子很美。”
冷静下来后,温容躺在陆谨言手臂上,拈起他一缕头发把完:“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再办场婚礼,我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陆谨言捲起手臂将人往怀里带:“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永远都不用跟我道歉,反倒是我要跟你道歉的事,多着呢,像是我把你在厨房做得梅花糖给吃光了。”
“你...”温容本想发作,但经过刚才,气也气不出,她打了陆谨言胸口,小声埋怨:“你别转移话题。”
于是陆谨言问她怎么心血来潮想再办场婚礼,她说也不算婚礼,只是想要来场属于两人的婚礼,没有那些糟心亲戚,没有其他人,没有算计与阴谋,就只有两人身着嫁衣,彼此拜天地,洞房花烛前喝交杯酒。
她最后总结是:“新的开始。”
如果一开始知道她穿嫁衣是为这理由,他的反应应当就不会这么大。
“好啊,那我们挑个好日子。”
温容犹豫道:“可你...没关係吗?”
“没关係,我也该走过这道坎。”他捏着温容的脸颊:“应当说你这么做才是对的,如果把这问题继续放着,也许有一日我...”
娇软掌心摁在他唇上:“嘘,男人闭嘴,我不许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