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江并不知道自己精雕细琢的鹅卵石挂件有驱邪降暑之功效,因为听从了算命师的建议,将鹅卵石挂件标价五两一颗,这日也就卖了一颗,还是五十枚铜钱卖出去的那颗,至于木柴,也只卖了一捆。
夜幕降临,林浊江去药铺买了药材,然后推车赶回了村子,回家后已经入夜,等父母都入睡了,他便悄然出门,去魔渊观摩。
不知为何,他不惧和尚道士与奇人异士们所说的魔渊气场,且自从观摩魔渊黑气流转,突然精神通透后,再来观摩,便有奇妙感觉,仿佛能从虚无缥缈中触摸一些玄而又玄的气息,并且,有气感融入身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身躯健硕。
听和尚道士们言谈,说魔渊中有魔道真意,会吸引妖魔鬼怪来此朝圣、修炼,领悟真意,壮大自身。
据林浊江推测,或许自己已经在无意中领悟了什么魔道真意……
不管是什么,能壮大自身,护佑父母,便都无所谓了,至于造成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必然是魔神级人物,不必想着报什么仇了。
一夜未眠,林浊江还是精神饱满,天还未亮,他就赶回家去了。
因为方士之言,林浊江尽量避免跟林荣淳有间接或直接接触,所以熬药、煮饭做菜,都是母亲在做。
直截了当的说,林浊江像是得了传染病,尤其接触不得父亲林荣淳。
少年心茫然,不懂为何会天降横祸,不懂为何魔渊出现在村边,不懂自己为何无惧魔渊气场,更不懂自己为何莫名其妙成了父亲不可治愈的根源。
依照往常,林浊江的木柴卖给了洪府,第二天便会上山伐木。可昨日木柴卖不出去,鹅卵石挂件只卖了一颗,今日只能继续去做买卖了。
林浊江赶到算命师摊位边,昨日买了鹅卵石挂件的姑娘在摊位旁来回踱步,一副焦灼模样。
那姑娘身边还有一位富态中年男人,一位健硕佩刀男人。
方意熷见到林浊江,面露喜色,迎面上前,喊道:“喂!小子,那鹅卵石挂件还有多少?我全买了!”
林浊江有点懵,将车子推到了算命摊旁,挠挠头,看了算命师一眼,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鹅卵石挂件是有,不过,五两银子一颗。”林浊江打开装鹅卵石的布袋,肃然道。
“不是五十枚铜钱一颗吗?”
那富态中年男人惊讶出声,转头看向方意熷,面有疑色,女儿已经对他如实相告了。
方意熷皱眉道:“坐地起价,就地还钱?”
林浊江挠挠头,又看了算命师一眼,这一幕让方元煦看到,若有所思,随即又心存疑惑,他请这位算命先生帮过忙,却束手无策,那鹅卵石挂件不可能是这位算命先生的手笔啊!
林浊江沉默无言,他也觉得卖贵了,有点过分,内心有愧,却不想驳了大师的面子,即便是从尊师重道出发,也想听从大师的建议。
方意熷也不急,抓起一颗鹅卵石,仔细感受了一番,一连试了几块,神色不断变幻。
方元煦也加入了摸索行列,仔细感受,精神振奋,眼睛越来越亮,看着林浊江,问道:“这些深潭鹅卵石挂件,都是你制作的?”
“是啊。”林浊江点头。
“未经旁人之手?”
林浊江又摇头:“有什么问题吗?”
方元煦只当林浊江有秘密在身,不肯言明,想了想,挥手道:“五两一颗,我全要了!”
林浊江闻言,精神一振,差点咬到舌头,这鹅卵石挂件有十八颗,五两一颗就是九十两银子!简直是一笔横财啊。
方元煦将九十两白银递交到了林浊江手上,后者犹自恍恍惚惚。
“这位老爷,要不连木柴一起买了吧?”林浊江灵机一动,笑问道。
方元煦想了想,点头同意,而后让护卫拖车走,自己则绑着鹅卵石挂件布包,长舒一口气,喊道:“熷儿,我们回家,回家!”
父女二人便急吼吼往家赶去。
连车带木柴,被方元煦以二两银子买走,林浊江这一趟是赚大了。
林浊江喜不自胜,将钱袋子放入怀中,轻轻抚了抚,喜不自胜,走向算命师,喊道:“大师!”
“叫先生!”算命师抬抬眼皮,瞥了林浊江一眼,端着架子,悠然道。
林浊江一愣,随即兴奋起来,向算命师作揖施礼,郑重其事道:“江湖村林浊江,见过先生!”
算命师笑了笑,向林浊江虚手抬了抬。
林浊江喜滋滋道:“先生,您真是神机妙算啊,那父女二人为何愿意五两银子买一颗鹅卵石挂件呢?”
算命师拧了拧山羊须,凝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