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呐,省省吧,我打听清楚了,以前的木柴供货商,有仙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老爷要是跟这种人保持关系,不就沾仙气了吗?您这相当于是断了老爷的仙缘啊,这没得救了,真的,您死心吧,乖乖卷铺盖回乡下老家种地去……”
莫孝听呆了,如遭雷击,失声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见舅父!”
周管家摇摇头,喊来几个杂役,吩咐道:“送回屋里去,过了今夜,就驱逐出府吧。”
莫孝痛哭流涕,撒泼打滚,就是闹腾、蹦跶,令人无奈,可却抗争不过命运的嘲弄,抵不住杂役们的手脚。
一夜过去,莫孝果然被驱逐出去了。
而当夜,洪夫人老是被噩梦惊醒,闹得洪家老爷苦不堪言,也跟着遭罪,后来相拥而眠,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
到了第二天,偏院来了消息,洪家老爷这才知道,洪家老太爷昨夜遭殃了!
洪家老爷火急火燎的跑去看望,老太爷奄奄一息,看着是要死的节奏,不由愧疚不已,昨天得了宝石挂件,一来想试一试效果,二来一心想护住自己跟儿子,却忽略了老爹。
真是不孝啊!
刻不容缓,赶紧向方元煦讨要宝石挂件,如若不给够数,就闹起来,谁也甭想好过!
……
林浊江上午中午上课,下午晚上与方意熷练剑,入夜就呼吸吐纳,毛孔舒张,吞吐天地灵气,流转周天,炼化流入丹田。
每当这时候,林浊江就感觉到魔道真意的躁动,身躯处处毛孔都在鲸吞天地灵气,疯狂掠夺,畅快淋漓。
如此过了一两日,林浊江正指点方意熷练剑,心中不时感慨,想不到啊,自己也有当老师的一天。
方元煦突然急匆匆而来,见到林浊江正扶着方意熷的手臂,剑斜指天,曲肘抬手,姿态优美飒爽。
这位方老爷面色微变,心里堵得慌,有种自家白菜将要被猪拱的强烈不祥预感。
方意熷看到父亲,神色不变,专注于剑术姿态,目光深沉。
方元煦来到林浊江面前,苦笑道:“林公子,有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林浊江惊讶。
方元煦叹气道:“邪祟跑到洪家去了。洪家那王八蛋怪到了我头上来,说是祸起我家,得讨要赔偿,还有驱邪之物!”
林浊江呆了呆,挠挠头,惊讶道:“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方老爷报官就是了。”
方元煦摇头道:“不能报官啊。一来这是乡绅纷争,牵扯深,官府不会管太多,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二来嘛,洪家那王八蛋太阴险了,威胁我说,若我不解决这个事,他就去游说了镇上有钱有势的人物,说他洪家若被玩坏,就不知轮到谁家了!大家都有风险,会将矛头指向我,到时候我被生吞活剥,你这个……仙缘人,也得遭殃。”
林浊江龇牙咧嘴,一阵头疼,这种污糟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乱糟糟的,这怎么就关乎我了呢?
他终究是眼界小了,懂得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过这样一个念头,多制作一些鹅卵石挂件,让洪家度过难关。
转瞬间,林浊江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凭什么?解决了一个洪家的问题,后续还有谁家,谁晓得呢?累死累活也解决不了,除非有钱赚……咦?这想法不错。
虎阳镇洪家,就是那个洪家吧。
林浊江记得父亲曾说过,他去高门大户推销木柴的时候,与洪家老爷碰了面,当时洪老爷高兴,指定了木柴供货商以后都是他林荣淳。
如今说断就断,处事如此随意,弃如敝履,林浊江虽知生意买卖你情我愿,可就是心有芥蒂。
“方老爷来寻我,是有什么解决办法了?”
林浊江心思百转,肃然问道。
方元煦又叹气道:“这样,你制作宝石挂件,我负责售卖,这点钱,那些高门大户还是不甚在意的,解决大家的问题,无可指摘啊。”
林浊江疑惑道:“若是这样,洪家就不闹了?”
“闹得起再说。”方元煦冷笑一声,不复愁眉苦脸,反而目露精光,说道,“我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耗着,跟他斡旋,低价卖给别的富贵人家,偏就不给他洪家。拉拢分化,谁还不会?”
林浊江微微咋舌,这方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唉,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套住了,或是落入了什么陷阱。
方元煦原本不必如此,林浊江并不是一个有始无终的人,即便方老爷不施苦肉计,他也同意制作鹅卵石挂件。
林浊江问道:“鹅卵石挂件,卖多少钱一颗?”
“都知道我从你这里购入的价格,就定价如此吧,我抽一成,如何?”
“成交。”
林浊江就又多了一件事要做,早上上课,中午练剑,下午摸石头,晚上刻石。
境界上去了,林浊江摸石头就简单多了,一天能得几十颗,只是制作稍微耗时。
而洪家这边,洪家老爷不愿花钱买,于是与方家博弈了一番,双方各请援手,打口水仗,甚至械斗,洪家眼见打翻不了方家,最终妥协,老老实实花钱买了宝石挂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