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林浊江开始传授方意熷《太武剑诀》的基础剑术,直到入夜,双方才各回各屋。
次日,方家请了新的教书先生,林浊江便去上课,虽然被方意熷缠着练剑,却还是坚持上课。
方意熷一通说辞,什么读书无用,什么成仙最妙,成仙则开窍,开窍便无所不知,读书则事半功倍,而且是十倍百倍之功!
林浊江却冥顽不灵,非要去读书,还说读书也能开窍,助益修炼,修炼好了,反过来助于开窍,二者相辅相成,妙极妙哉。
方意熷哑口无言。
……
虎阳镇另一座高门大户,洪府。
三更半夜,洪家公子从床上倏然弹起,口中发出惶急惨叫,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嘴里骂骂咧咧:“他娘嘞!吓死爷了!什么玩意?大热天的,还冷嗖嗖,见鬼了?”
洪家公子躺回去,缓过神来,眼皮沉沉,很快睡去,过了不久,洪家公子又翻身而起,捂住心口,脸色苍白。
这一夜,洪家公子根本睡不好,到了白天,还是睡不好,便穿好衣服,匆匆寻了洪家老爷。
“爹!我做噩梦了!”
洪家公子找到洪家老爷,呼喊出声,满脸苦涩。
洪家老爷不紧不慢道:“做噩梦怎么了?你不经常的吗?大惊小怪!”
“不是啊,爹,我一入睡就做噩梦,一入睡就做噩梦,一做噩梦就惊醒,心悸,难受,心如刀割。”
洪家公子颓丧道,“太恐怖了。我要死了,我都想死了啊,我听说了,方家闹鬼,有阴邪作祟,就是这样的!当时爹还幸灾乐祸,现在人家有宝物护体了,邪祟转移目标,来到我们家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洪家老爷霍然而起,目露精光,拍案道:“欺人太甚!走!去方家讨回公道,要赔偿!”
方家公子吓了一跳,嗫嚅道:“这……这不好吧,法理上说不过去,这样只会闹僵,没好处的。”
洪家老爷冷哼道:“你懂什么?这事我们还是占理的,这属于祸水东引了,得让方家帮忙!这是方家惹的祸,出于道义,方家也该帮忙,大家都不想遭了这灾劫,为防万一,也会为我们摇旗呐喊的,谁不怕这个?”
洪家公子暗暗咋舌,随即惊道:“还可以这样?可是,我们若是解决了问题,邪祟又找到下家,这才是大家为防万一,不想发生的事情。不发生在自己家,只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会帮我们解决问题啊?”
洪家老爷眯眼道:“想不到啊,你小子能想这么远,不错不错。所以,干脆彻底解决!裹挟大家一起,万万不能让方家脱身!”
洪家公子点头道:“爹老奸巨猾……咳咳……爹睿智无双,就听爹的!”
“咱们先礼后兵!”
……
方家。
方元煦刚准备出门,便有人来报,洪家父子来访。
这让方元煦颇感惊讶,无事不登三宝殿,洪家那位是什么意思?这就值得商榷了。
方元煦在前堂静候,不久后,洪家父子就来到,走入堂中,洪家老爷笑吟吟拱手道:“方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方元煦起身相迎,回礼道:“洪兄,哈哈,洪兄好,上茶!这些日子,还是挺有趣的,过得不错。”
洪家老爷感慨道:“这我就放心啦。”
双方一阵寒暄,洪家父子落座饮茶,与方元煦平和交谈,聊家常,聊生意。
方元煦一直警惕,总觉得洪家这厮别有用心,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因此小心应对,谨防言语陷阱。
洪家老爷忽然说道:“方兄,据说贵府上的邪祟驱除干净了,是靠一个宝石挂件。宝石挂件来源于一个山野少年,想来,这不是假消息吧?”
方元煦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正戏来了?什么用意?他并不急着回答,心思百转,忽然看到洪家公子的神色,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方元煦叹气道:“应该是巧合,勒业寺的大师,嵩榕观的道士,都解决不了,一个山野小子不知哪搞来的破石头,有这能耐?我不太相信。”
洪家老爷神色一变,顺着方元煦的目光看去,又听了这一番话,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妙,露馅了?这只老狐狸,难道看穿了自己的用心?
再试试,不行就直来直往,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