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是面面相觑,除了舅母颇有微词,表哥表妹颇多不舍,余者皆是赞成。
舅母是怕再有坏人对陶镇云和陶竹叶不利,林浊江若能待在家里,也能有一个照应不是?
陶镇云和陶竹叶则是对林浊江不能教授他们剑术而不喜,不舍林浊江离家。
林浊江则安抚舅母,说有高手暗中保护大家,若是平时无事,便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
而陶镇云和陶竹叶这两个家伙,林浊江也说会请剑术高手教他们二人剑术,让二人脸上的郁闷之色缓和了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们以为林浊江已经够强了,教的也好,换了别人,怕是不行,因此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结果第二天,林浊江请来了红彤彤,展示一手高深莫测的剑法,一道剑气落地,斩出一丈长,最深三寸的剑痕,陶家兄妹二人眼睛都瞪得滚圆,心悦诚服,差点纳头便拜。
至于外公,他老人家明事理,说男儿大丈夫,自当出去闯荡的,若平平凡凡便罢了,可如今有了机会,绝不可瞻前顾后,不可留恋亲友……说了一大堆的话,老人家的言语总是有几分道理,不管你信服与否,话语间总是带着老人数十年的人生感悟,还有遗憾、憧憬、希冀,显得厚重。
外婆嘛,则是支持自己的老伴。
林浊江也就放心了,唯一忧心的,还是林小笋,范家惨案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如今也只是缓了过来,却未能完全走出来。
林浊江提醒父母注意一些,闲暇时候,也跟林小笋说说话。
还有一事,便是林浊江揣在怀里的婚书,他一直没有跟家里人摊牌,总觉得这事怕是还有变故,心里也不踏实,还不知如何开口,就拖着吧,到了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说了。
阳历新年一到,还有一个月,阴历新年就到了,而今年便是大业朝天载八年了。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林浊江站在书铺门口大声诵读书文,神情极为投入,津津有味的模样。
这时,有一名中年儒士走过,见门口师徒二人的模样,微微皱眉,脸色略微难看, 忽然盯着林浊江看了许久,眼眉一扬,便冷笑一声,走上前去。
“泥腿子!你在此读圣人言,乃是侮辱了圣贤!沐猴而冠,也非真正读书人!”
那中年儒士怒指林浊江,口水喷溅,林浊江偏头避开,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中年儒士,瞪眼道:“你哪位?何故喷我?”
那中年儒士面红耳赤,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怒声道:“你……你竟忘了我?”
“这是哪根葱啊?”
温王九指了指中年儒士,看向林浊江,一脸疑惑。
中年儒士瞪向温王九,斥道:“你这腌臜泼才!哪来的?我在虎阳镇多年,怎的不曾见过你?”
“你这腐儒蠢虫!”温王九怒了,跳起来朝着中年儒士一顿喷,“老子招你惹你了?欺人太甚!你是哪根老葱啊?真当自己是一颗蒜了?我呸!”
一口浓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中年儒士的脸,后者惊怒交加,疾步而退,抹去浓痰,一阵作呕。
林浊江啊呀一声,一拍脑门,喊道:“我知道是谁了!教小君读书的张先生!”
中年儒士气急败坏道:“我叫张文究!张文究!你们有辱斯文,道德败坏,你们完了,你们完了!”
“喝……喝……”温王九吸浓痰的模样,吓得张文究毛骨悚然,飞速逃离,还在撂狠话,“你们等着,你们完了!”
“究竟是哪根老葱?”
温王九看向林浊江,疑惑道。
林浊江解释道:“以前他在方老爷家教方公子读书,我去蹭课的时候,他瞧不上我,说什么贱民非民,还说什么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后来方老爷就请他走了。”
温王九恍然:“原来真是腐儒蠢虫,不必理会,不过,我在虎阳镇待了挺久,怎么没见过他啊?”
林浊江道:“师父,虎阳镇这么多人,你总不能都认全吧?”
“差不多了,教书先生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我明察秋毫的神通术来看,我在虎阳镇的这些日子,那蠢虫不在镇上。”
“这我就不清楚了。”
“好了,不提这无关紧要的小人,扫兴,蠢虫,扫兴。继续读书。”
“好嘞,师父。”
师徒二人不将张文究当回事,却不料这位张先生倒是给这师徒二人带来了不少麻烦,添了不少的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