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掌柜见门口阵仗,可不敢怠慢,连忙喊铺子里的伙计帮忙搬运货物,自己则请林浊江去后堂饮茶。
林浊江断然拒绝,说是卸完货再说,并嘱托尤掌柜准备一些吃食,以便山匪们干完活有饭吃。
“山……山匪?他们是山匪?”
尤掌柜结结巴巴,瞪大了眼睛,被吓了一跳了。
林浊江对尤掌柜的表现习以为常,随口道:“若不是山匪,我哪来的钱雇佣苦力?”
尤掌柜愕然道:“东家不给你钱办事吗?他虽是抠门了些,要办事时,还是挺舍得花钱的。”
林浊江摆手道:“不必纠结于此,速去叫人准备吃食吧。”
“这就去这就去。”尤掌柜连声道,刚转身,又转回来,犹犹豫豫开口,“林公子,那些山匪,该如何处置?”
林浊江在回来的路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放虎归山估计是不行,杀掉,挖坑埋了,他又做不来、看不得,带在身边又养不起,嗯……干脆给方元煦好了,然后请人训练成豪奴走狗。
林浊江当即将计划告知了尤掌柜,尤掌柜干笑两声,说你做主就好了,然后去准备吃食了。
货物放好,林浊江把人领到了后院,准备好吃饭,饭前训了话,山匪们要留下则留下,但要跟着方老爷,要走也行,给几两银子当盘缠后,自可离去,但若是还做山匪,见一次杀一次,当然,一次也就够了,第二次得有机会变鬼再杀一次。
林浊江让几十个山匪好好考虑,饭后给答复,其中有一两个是娶妻了的,妻子呢,是抢来的,后来日子过着过着,就跟寻常夫妻是一样的了。
下山的时候,就有几个男女是被掳掠而来,有的被迫当山匪,有的是杂役,有的是给山匪排欲的,走了一批。
而下山前,林浊江已经让人挑出穷凶极恶的杀了干净,因此对这些山匪比较宽容大度。
至于山道之事中,主张老鼠怪先吃林浊江的山匪,林浊江看他戾气重,让他失足跌落山涧了。
饭后,有几个山匪拿了盘缠走了,至于还会不会走上刀头舔血的日子,就难说了。
其余人跟林浊江上路,赶回虎阳镇。
有一个遗憾,就是方元煦给林浊江的高头大马在追击山匪之时给丢了,至于去了哪里,只有天知道。
林浊江原以为是要此生不相见了,却在离开县城不久,在归途中见到了马儿。
官道,道旁树林边,马儿的嘶鸣声阵阵,这声音还挺耳熟,林浊江跑近了看,却见一个大汉憋着一匹马的缰绳,骂骂咧咧。
马儿撩起蹶子就要给大汉一下,那大汉还会功夫,粗壮腰肢一扭,就给避开了。
那大汉厉声道:“畜生!再不听话,老子折断你四肢!瞧你烈,你烈得过母老虎?在老子胯下照样服服帖帖……”
一通荤话连珠炮一般喷出,真是不堪入耳。
林浊江见马儿眼熟,再一瞧,可不就是方元煦给他的那一匹吗?
林浊江上前呵斥道:“那厮!快住手!”
那大汉一惊,转过头来,骂道:“哪来的混小子?快滚!大爷正驯着野马呢!”
林浊江沉声道:“那不是野马,是我的马!”
那大汉冷笑道:“好小子,你说是你的马就是你的马?大爷的便宜你都敢占?想死啊?”
马儿见到林浊江,嘶鸣跳脚,蹦来蹦去,可那大汉力量奇大,马儿根本挣脱不开。
“此马脖颈处有一个‘方’字印章!”林浊江沉声道。
“哪呢哪呢?”那大汉便去翻看,马儿便稍稍安静,那大汉狞笑一声,掌心忽然赤红,往马儿脖颈处印了一张,一股焦臭还有肉香味飘然而散。
马儿阵阵嘶鸣,一蹶子蹬向那大汉,大汉又轻巧避开,而后厉声道:“畜生,再放肆就拆了你骨头!”
便在这时,几十个山匪走来,令人心惊,有些气势汹汹的。
那大汉却凛然不惧,冷笑道:“怎么滴?怎么滴?以多欺少啊?大爷我不怕!你是哪家公子哥,有种报上名来,看看老子敢不敢上门捶你一家!”
林浊江也狞笑道:“老子天段府府城袁家!!”
说完,拔剑向大汉的右手斩去,那大汉一惊,是毛骨悚然,一掠而退,缰绳都松开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瞧林浊江这一剑,可是要人老命了,若不是见机快,反应快,及时避开,手掌就得被切下来。
大汉一个红掌印劈向林浊江,暴喝一声:“化血融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