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配合默契,形势逆转,林浊江脚踩摘云剑步后跃避开。
那二人疾步前冲,并肩出剑,林浊江侧踏一步,圆舞剑走,姿态洒脱优美且迅疾,可二人却是出了虚招,剑势一转,对林浊江形成了夹击之势。
林浊江这回是变不通了,人力有时尽,潜力有穷时,被逼得连连败退,喊道:“师父,我顶不住啦!”
“看来,你还得好好练,有时间我们进行地狱式训练,能让炼气七重境斗九重境,炼气九重境斗筑基境。”
温王九口出狂言,哦不,是口出豪言壮语,奇门之人听了,却眼角狂抽,这样的训练,究竟是什么训练?别还没跟人斗呢,就自己练死了吧?尤其是炼气九境斗筑基境,那只有传说中的妖孽,还有特殊体质、道生之子,这类人物才能办到吧。
沈展新剑势要收,付珂便沉声道:“且慢!我们还没有正式击败他,他也没有正式认输,我们……”
“我认输。”
林浊江干脆利落抛下一句话,连连踏步后退,他从付珂身上感应到了凌厉杀意,可不敢弃剑认输,万一心无防备,被一剑刺死,可就冤了。
付珂懊恼收剑,原本有机会一招绝杀林浊江的,可那小子聪明,狡猾如狐,给避开了。
至于杀了林浊江会有什么后果?这只是一个意外,他技不如人总不能怪别人吧?
“前辈真是南元侯的爷爷?”
游四方忽然开口,语气恭敬了些。
温王九瞥了游四方一眼,懒得回答,挥手道:“赶紧滚蛋!”
游四方点点头,抱拳道:“打扰了,告辞。”
他转身就走,挥手招呼四个年轻人,随口道:“带上张主簿。”
青年男子点头,飞快跑向张文究,拎起来随着游四方而走。
一行人便往虎阳镇外徒步走去。
温王九走回书铺门口,见伙计站在门口发呆,不由咧嘴一笑。
书铺伙计便一个激灵,茫然四顾,见温王九的糙脸,吓得飞速回书铺去。
不久后,街道上不时有行人路过,看模样,却是不知温篝书铺前有过一场大战。
“师父,我的表现如何?”林浊江走到温王九身旁,兴冲冲道。
“一般般,比我年轻时候差太远了。”温王九语气不咸不淡,“好好努力吧,往后这苦啊,有你受的,希望你不要一天到晚向我求饶才好。”
林浊江抹了抹冷汗:“师父,您可莫要唬我啊。”
“嘿嘿。”温王九只是嘿嘿一笑,犹如一条咸鱼一般,躺在竹躺椅上,晒着温和的阳光。
……
虎阳镇外。
游四方推醒了张文究,张文究醒来,便是一个激灵,一弹而起,厉声道:“乱贼大逆!殴打朝廷命官,还敢杀人,诛九族!”
张文究缓过神来,见游四方等人目光诡异的往来,不由一怔,茫然四顾,惊疑道:“刚才的两个贼子呢?”
游四方摇头道:“张主簿,那二人并非贼子,此事就此作罢。”
张文究面色微变,沉声道:“怎可如此?为何如此?是那二人跟南元侯关系匪浅吗?了不起告到元王府去,派大军前来围剿,南元侯的罪也要问责!”
付珂忍无可忍,骂了一句:“愚蠢腐儒!”
张文究瞪眼望去,怫然不悦:“小姑娘!你说什么呢?莫以为有了点道行便目中无人,你能教化万民吗?你能处理好政务吗?你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吗?你能替君王分忧吗?”
付珂大怒道:“老子能让你闭嘴!”
“付珂!”游四方喝住了付珂,看向张文究。
张文究指着付珂,手指颤抖道:“你你你……竟自称老子?简直是蛮夷女子一般……”
“张主簿,我们不能教化万民,你也不能,你还差远了!”
游四方目光锐利,呵斥出声,“你处理政务如何我不知,可你处理事情,却如蠢猪一般!那温王九,境界最低都是开府,开了天府,即便是元王也不敢随意得罪,你说什么派兵剿杀?这种人,若非大奸大恶,谁也动不得!就你这种蠢货,还揪着人不放,恶语中伤,什么话都说,险些害了我等性命,到时候奇门中人源源不断来,乃至两败俱伤,你万死难赎!”
“还百姓安居乐业?我呸!嘉钟县县衙政绩不过一般,有你没你都一样。你还替君王分忧?你分明是替君王招惹大敌!你一张嘴,便是旁人如何不行,自身如何了不得,好啊,游某人这便上书朝廷,请陛下派人查查你的偌大功绩!”
游四方一直是平静淡然的姿态,对张文究也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此时却突然宣泄怒火一般猛喷张文究,堂堂谱牒真人,朝廷敕封,世代荣耀,被温王九戏耍,却偏偏无可奈何,不敢生气,一个小小主簿却在此时大放厥词,他憋不住怒火了。
人家是开了天府的顶级仙人,还调戏良家妇女?还拒捕打衙役?不屠杀你一片就算你运气好,遇到了好脾气,如今还敢喊打喊杀,你是不懂这个世道呢?还是太懂这个世道了?
张文究被游四方骂懵了,四品真人,如封疆大吏,还真有这个资格,你说的有道理我认错,可上书朝廷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