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请托住持之人是谁?”
木美月镇定下来,弱弱问道。
真循答道:“那人叫林浊江。”
木美月暗道,果然如此,这人情可欠大了啊。
她在曹锋那边受尽了委屈,对整个圣銮宗都极为失望,到了此时,宗主亲临,竟要收她为徒,要知道,宗主的亲传弟子在宗门之中可是风云人物,连长老都要敬让三分,当初,她是做梦都想拜宗主为师的。
可天段府那边,当初招收的弟子,仅有一个宋布勉强成为了宗主的记名弟子,由宗主的大弟子代师传授道法。
木美月有些纠结,自己若离开了圣銮宗,又能去哪?林浊江定是不愿带着她的。
而且,留在圣銮宗,成为宗主亲传弟子,时时给曹锋添堵,甚至以后报仇雪恨,想想都痛快。
一番思量之后,木美月郑重其事,向真循施了一个佛礼,恭敬道:“多谢大师,也请大师代为转达,多谢林浊江。”
“弟子愿拜宗主为师!”
木美月转向圣銮宗宗主,盈盈下拜,算是一个拜师礼了。
圣銮宗宗主笑了起来,对真循道:“真循大师,让你失望而归,实在抱歉。”
真循笑道:“此未必是失望而归,各人有其缘法,如此甚好。”
圣銮宗宗主又道:“真循大师乃是得道高僧,能莅临我宗,蓬荜生辉,请让本座好好设宴款待大师,大师可莫要这样悄然离去啊。”
真循大师苦笑道:“徐宗主如此,贫僧倒是盛情难却了,只是徐宗主不可过于隆重盛大,否则有背佛门节俭初衷。”
“自是如此。”
圣銮宗宗主很是客气,这位老佛可是天圣寺中的得道高僧,修为高深精湛,在天圣寺中,一言一行,谁都无法忽视,即便是初境住持都敬畏三分。
圣銮宗宗主继而对木美月道:“你且稍候,你大师兄一会儿就来的,你先跟着他修行,若有闲暇,本座自会亲自去传你道法。”
木美月连连点头,宗主最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
另一边,一座矮峰之上,林青湖端着宝剑,站桩走步,步步稳而有力,目光冰冷,眸中似有一座熔炉蕴藏,灼灼如燃,有一股执念,一股恨意,一股杀念,一股屈辱。
林清湖突然闷哼一声,捂住胸口,面色苍白,咬着牙,嘴角都在抽动。
这是牵动了伤口。
太屈辱了,差点被林浊江打杀,令林清湖心中屈辱达到了极致,他一直以为,自己入了仙门,进步神速,令无数宗门弟子都瞠目结舌,林浊江在野,修炼一些野道,能有什么本事?
可事到临头,准备将这个令人厌恶的林浊江踩在脚下,扬眉吐气,炫耀一番,却差点被人家随手一指捅杀,林清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林浊江那王八蛋,是真想杀他啊,林清湖一想到林浊江,就杀意翻腾,即便如此,若是能将林浊江踩在脚下,他也不会杀那条臭水沟的,只想镇压羞辱。
还有机会吗?林清湖心思电转,有些绝望了,因为不久前,宗门有一面真象镜循环投映一副画面,画面里,是那条臭水沟杀敌攻伐的场景。
据闻,传功长老以此为例,讲解战法,战阵之道,还有林浊江和柳稜衿的应变之法,极尽吹捧,甚至还原对决场景,极难有人办到。
林浊江与柳稜衿这二位,怕是已经名扬天下了,其余还有表现出色的战阵队伍,与这二位相比,却逊色一些,完全被掩盖了光芒。
林清湖看过真象镜投映画面后,内心翻江倒海,五味杂陈,几欲癫狂。
不过嘛,值得安慰的是,林浊江的靠山一死一失踪,他的师父嫉妒强大,据推测,却可能陷落险地。
此外,还有一个惊人消息,林浊江与柳稜衿有婚约!此事令人无比羡慕,可细细想来,也是一桩祸事。
二人战场对决,打生打死,天剑者徒子徒孙更是公然站在大业对立面,天剑者的态度可想而知,林浊江想娶走柳稜衿,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