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江的话传入众人耳中,一个个面色变了,顾夜幽冷声道:“这小子想干嘛?”
有人嘀咕道:“定是有意为之。”
“废话!谁还不知道?”
“我觉得吧,他是想打破天剑山不可登顶的传说,这是想给祖师爷难堪。”
“可笑,后头困难重重,登山如凡人登天,根本不可能。”
天剑者忽然说道:“本座设立这阵法,为的是磨砺你们,而且皆有迹可循,若那林浊江能发现,并教旁人从规律中钻漏洞破绽,或许真有可能带着人登上山顶,不过,这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时间了,后半段也不是那么好琢磨的。”
他底下的徒子徒孙面面相觑,规律?什么规律?怎么大家都没有发现?
众人看向了柳稜衿,这位风头正盛,她都发现不了, 谁能发现?
“师叔,您瞧,那林浊江对登山不热衷,便是对您不热衷啊,此来只是为了出风头,这种人,你说讨厌不讨厌?”
柳稜衿身旁的一位男子对柳稜衿严肃开口,给林浊江上眼药。
柳稜衿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目光却锐利如刀。
那男子讪讪一笑,闭嘴不语,省得被小师叔给厌恶了。
过了一阵,林浊江真的领着一群人过了纹路密集之地,其实也不是领着走,而是各走各的,这些天骄,十有八九掌握了纹路的规律,越过了这片区域。
林浊江与寂真过了纹路密集地,立即飞奔前进,往山道行去。
纪朝南和厉姑娘心有灵犀一般,紧跟其后,一股沉重压迫感便越大深沉起来,不仅是躯体与精神的压迫,还有灵魂的压迫, 威压巨大,令人猝不及防,险些一头栽倒。
突然间,上空有飞禽盘旋,凶猛而下,口吐风、火、雷、腐水,还有羽翼,诸如此类。
其中几只飞禽有几道黑影站着,目光阴森森,极为可怖,竟然打出一些魔道神通,震慑灵魂,冲击血肉,杀伐无双。
纪朝南和厉姑娘几乎同时暴喝一声:“小心!”
二人爆发绝招,迎击飞禽与魔修,想彼此默契配合,并呼喊林浊江,可感应之下,周遭哪有人影?
这边呼喊,已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纪朝南和厉姑娘面色一变,露出惊色,心中已是了然,这是陷入了幻阵,可即便是幻阵,要破也难,任由幻阵持续下去,会对精神造成巨大冲击。
陷入幻阵之人,一边反击,一边施展破障之法破除幻阵,可始终破不了。
便是寂真那边,以佛门破障法破阵,也是破不了。
若是一直陷在幻阵之中,精神都会疲累不堪,久而久之,甚至会晕厥过去。
林浊江这边,宝剑挥舞,剑光弥散,将汹涌而至的飞禽与魔修攻击席卷一空,可幻阵里的攻击是绵绵不绝的。
应对三四波攻击后,林浊江便有些了然,这幻阵攻击,往往比陷入者高一筹,对陷入者产生巨大冲击,令陷入者时时都以极限状态应对,一来很快疲惫,二来激发潜能。
“幻阵,怎么破?”
曾经,师父便对林浊江说过这样一句话,然后,详细教了林浊江应对之法,不管是什么样的幻阵,都有破解之道,得看陷入者如何发现破绽。
有些幻阵几近完美,破绽若有若无,藏匿起来,几乎不可破。有些完美幻阵,比如圆满招术,若能仿其术法运转,甚至可化入其中,就像林浊江模拟柳稜衿的战阵波动,成了柳稜衿战阵的一部分, 突然便爆发反杀,犹如死间计一般。
这是有奇效的。
然而也极为困难,不仅需要敏锐的观察力,还要有强大的模仿力,林浊江恰恰具备了这点,在应对冲击的过程中,也在感悟幻阵波动,准备以雷霆手段破阵。
另一边,姜普早已凭借天神霸体之威击破了幻阵,而冰山圣地的魏青宗则摸透了幻阵的奥妙,从幻阵中走出。
姜普回头看了一眼,冷笑一声,得意洋洋道:“这些渣渣,只配在我屁股后面吃灰。”
继而,迈步登山,仰望长阶,哈哈大笑道:“天剑者!徒婿姜普来啦!”
魏青宗也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失望道:“这林浊江,一时兴盛,昙花一现吗?终究潜力有限啊。”
他迈步登山,步履轻快,一缕风拂,衣袂飘飘,犹如谪仙临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