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化道宫之人知道化道宫老人是在开辟天府,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继而便是喜不自胜,振奋不已。
可下一刻,化道宫之人就被泼了冷水,被长辈告知化道宫老人的状态,一个个便又萎靡不振,蔫蔫的,垂头丧气。
不过,化道宫的众人还是心存一丝希冀的。
金丹金光弥散,内外都在演化大道,渐渐有生灵虚影出现,不断趋于实体,山川河流、绿草萋萋、树木生长、虫鸟环绕……种种生气,种种道妙弥散而开,令人如同沐浴在了显化的天地大道之中。
这一切,看着顺顺利利,成功在即。
然而,异变陡生,金丹周遭浮现种种光怪陆离的异象,虚空崩塌,生灵湮灭,天地破碎,山河炸裂,世道崩解,继而,生灵孕生,以惊人的速度长大、老死、化作枯骨、化作飞灰,一种强烈的不祥气息弥漫笼罩,令人垂头丧气,仿佛那生灵一瞬而逝的一生就是他们自己一般。
诸多异象汹涌澎湃,环绕着金丹,那金丹便如狂风海啸中的一叶扁舟,彻底倾覆,被一股股邪异气息侵袭冲击。
金丹震颤,有随虚空崩塌的迹象,有随枯骨化灰的趋势,有随天地山河破碎的状况,诸如此类。
金丹办法阵阵金光,金光有道纹闪烁,道律弥散,抵挡种种异象的侵袭冲击。
林浊江沉声道:“这场景我知道,是天地不容!这是一道生死大关,比天打雷劈还可怕,这是恐怖化道,不能自主,要被大道同化,烟消云散,侵蚀破灭!挺过去了,就能开辟天府,挺不过去,身死道消!”
董流舟惊诧道:“你如何知道的?”
“《太武剑诀》后几页有提到。”林浊江道。
董流舟点了点头,叹气道:“这一道难关,太难太难了。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道生死关,开辟天府则是九死一生的赴死难关。诚然如此。”
林浊江皱眉道:“师父,有办法吗?我真不想看着师叔祖就这样没了。”
“生死有命。”董流舟神色平静,目光怅然,“好好看着。若有收获,对于未来道途,甚至开辟天府都有妙用。”
林浊江收敛心绪,凝神望去,却总被天地异象干扰心神,身心皆是涌起一股不祥的毁灭恶感, 厌世、恐惧、怨愤、仇恨、疯狂、绝望……无数负面情绪汹涌席卷,想毁灭世界,毁灭自身。
有些心智不坚的人已经悄然摸刀剑,双目赤红,已经处在了丧失理智得边缘。
傅雨秀和董流舟几乎同时出手,将众人卷走,离化道宫老人有数百丈之远。
这二位送走的,都是处在崩溃边缘的自己人,其余之人,便顺其自然了。
金丹的光晕已经渐渐黯淡,金丹之中孕生的一切翻腾起来,在生灭之间变化,诞生,又破灭。
化道宫老人的生机也在这时候逐渐消逝。
化道宫之人大急,有人喊道:“谁能帮一帮师叔祖啊?”
众人神色急切,看着化道宫老人,有人认识这位老人,甚至受到过教导,有人不认识这位老人,或者说是初识,可老人的和善面容令人亲切,而且作为门派里的长辈,能与傅雨秀大战,众人与有荣焉,老人若是这样消逝,他们都感觉到了悲伤。
“谁也帮不了!”
董流舟霍然起身,神色漠然,缓缓道,“这是他自己的事,谁也不能掺和。谁沾谁死,即便是宫主沾了,也无用!”
“就这么看着老祖死吗?”
有一位年轻男子双拳紧握,身躯颤抖,仿佛恨不得撞入金丹替换了化道宫老人。
“只能这么看着。”
一声幽幽叹息,虚空走出三道身影,一老一少,一中年,老者青衫着身,步履平缓稳健,面容极好,精神矍铄。
这一少是年轻男子,容颜清俊,目光深邃,有一种无尽沧桑之感。
一位中年男子身形颀长,轮廓极好,扮相较为精致,像极了地主老爷。
化道宫之人精神大振,纷纷朝老人拱手施礼:“拜见宫主!”
而冰山圣地这边,众人纷纷朝年轻男子拱手下拜,高呼道:“拜见圣尊!”
继而,双方都是一脸狐疑,为何化道宫宫主跟冰山圣尊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