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啊?这是压制杀力,与同门切磋,相当于是指点同门啊!这厮厉害,真是厉害,压制了杀力,看着却如全力以赴,极是奇怪。”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可为何会如此呢?如圣子那般,是否手下留情,我一眼便能看出。”
“我也不懂,问问元涂真君吧……”
众人果然去问元涂真君,元涂真君摩挲下巴,一旁的傅雨秀已经开口道:“这是一种欺天之术,非常奇妙,若能欺骗到了自己,欺天何难?他这就是欺骗到了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与对手势均力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若想骗人,首先得骗到自己。”
元涂真君幽怨的看了傅雨秀一眼,众人都露出了恍然之色,随即暗暗咋舌。
林浊江便如一柄利剑一般,处处锋芒,那锋芒落到季未叙的身上,每每让季未叙浑身难受,以强大意志与气势冲击,抵消林浊江的锋芒。
过了一阵子,季未叙身上爆发一股强大气势,气势凝而不散,犹如盾牌一般,浑厚沉重,锋芒便再难侵袭过来。
林浊江见此,剑势陡然一变,杀力增强,剑锋变得愈发诡异莫测,当真是无孔不入,专攻季未叙的弱点。
季未叙压力陡增,却愈战愈勇,目光深沉而凌厉,与林浊江争锋,被林浊江的剑锋压迫着,始终不曾泄气,仿佛有一块石头始终压在心头,不可有丝毫精神松懈之时。
“哎呀!小师弟怎么那么磨蹭?干嘛要做好人呐?三两剑干翻对手就好啦!逆势丹不想要了?消耗过度,如何取胜十场?”
谭镇英蹲在董流舟身侧,轻划着冰层,凝眉发牢骚。
董流舟眯眼道:“有长进啊,冲破了禁言术?要不要我给你来一个更强的?一年开不了口那种?”
谭镇英瞪眼,脸都吓绿了,哭丧着脸道:“师父,您饶命呐!徒儿必定乖巧!”
董流舟冷哼一声:“他并非妇人之仁,你尽可放心,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是是。”谭镇英陪笑道,“这我是懂的,我就嘴贱嘛。嘿嘿……像金古通这样的小子,小师弟必定是狠下辣手的。像季未叙这样的小子,人不错,一脸正气,看着就舒服,深得人心,自当指点指点。”
董流舟微微点头,淡笑道:“不错不错,懂事。”
谭镇英强笑一阵,看向场中之战,片刻后,竟然眼皮子打架,昏昏欲睡了……
这一战,打了一个多时辰,季未叙的战力逐渐增强,最后,达到了一个极限,被林浊江一剑劈飞出去。
季未叙激战正酣,继续向林浊江冲杀而去,林浊江挥剑一斩,杀力暴增,一剑将季未叙劈飞出去,轰然坠落,那剑气锋芒坚韧无比,竟然推着季未叙拖地而退,翻了几个滚。
季未叙一个翻身而起,将那道剑气弹上天空,算是清醒过来了,当即气喘吁吁,精神一阵恍惚,一阵晕眩,昏昏欲睡,差点一头栽倒,而且躯体更是犹如被掏空一般,脚步都虚浮起来了。
好半晌,季未叙稳住身形,精神稳住,看向了林浊江,慎重一礼,沉声道:“多谢林师叔成全!”
林浊江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
随即,二人皆向化道宫宫主施了一礼,等待化道宫宫主指点。
“终于打完了。”
谭镇英提了提神,嘀咕一声,很是欢喜。
“真是不得了哇。”
冰山圣尊轻声感慨,“我都起了收徒之心咯。”
化道宫宫主微微一笑,转头道:“圣尊点评点评?”
冰山圣尊摆手道:“我就不越俎代庖了,道友不必理睬我。”
化道宫宫主也不强求,看向季未叙,说道:“你的意志与韧性值得称道,坚持挺久的。你一直被林浊江带着节奏,约摸半个时辰后,才发现林浊江是在对你进行极限压迫。可正因如此,你意识到了这点,缺少了一点敌对之心,有了讨教之心,顺着林浊江的节奏走,失去了一些斗志……”
不愧是化道宫宫主,总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能发现诸多细致入微的问题与瑕疵,一一点出,让季未叙冷汗淋漓,不断的点头,神色认真,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