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江真是服了,这位师兄,简直了,这么爱贪小便宜的吗?
谭镇英眯眼,他似是看穿了林浊江的想法,淡笑道:“怎么?是不是有些瞧不上师兄啊?”
林浊江慌忙摇头。
谭镇英摆手道:“真,真真是虚伪呐,还不承认了?你这种眼神呐,师兄看过太多了,就连师父,都是这般看我。”
林浊江一怔,默然无言。
谭镇英叹了口气:“我出身苦啊,在一个巴掌小国当王子,与父王母后紧巴着过日子,尤其是我那父王,就知道勤俭节约,我母后和我都是穿的补丁衣,说什么国民困苦,不可奢华享受,当作表率,与民共创辉煌。”
“后来啊,我舅舅勾结外敌,扯旗反叛,当了王!此后方知,我那舅舅表面与我们一般穿着补丁衣,实则富甲一方,四处收揽钱财,在当了王后,与我炫耀说,这是他勤俭节约得来的,穿补丁衣,省了绫罗绸缎的钱,喝了劣茶,省了好茶的钱,一来二去,诶,钱有了,招兵买马啦!他说,我父王就像泥腿子老农,又蠢又像狗,不舍吃肉,不舍穿衣,省出来的钱倒是流入了他的口袋。”
“当时啊,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情知必死,一心想死了化作厉鬼复仇。后来被我父王的一位忠诚士兵救了出来,我俩相依为命,历经千辛万苦走脱追杀,那苦日子啊,就别提了。后来啊,我那舅舅请了巫师来追杀我们,那个士兵叔叔就这样死了,我也被巫师抓了回去。”
林浊江听得入神,忽然道:“遇到了师父?”
“……”谭镇英被噎了一下,瞪眼道,“你怎么知道的?”
林浊江叹气道:“若不是遇到了师父,师兄怕是要被恶毒舅舅扒皮抽筋了。”
谭镇英摇了摇头,似笑非笑道:“可惜,你搞错了。”
“……”
谭镇英幽幽道:“所以说啊,不要太理所应当了。所谓顺其自然,顺应天理,看似顺其自然,实则内有曲折,便如道法一般,也是如此。”
“我遇到了一位魔修,将那巫师当场吃了,吓得我魂飞魄散啊,太可怕了,而且他逮着我要教我魔功,太狠了啊,人间地狱一般,动辄打骂,凶残至极。当时那种绝望感,想起来都不寒而栗啊。”
“想必你也猜到了,是师父救了我,降妖除魔的时候,顺手救了我。当时啊,师父将我当成了妖魔要降,幸好我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将悲惨身世尽数道出,师父怜悯于我,便饶我一命。”
“师父要走,我自然是不肯就此放过机遇的,抱住了师父大腿,求师父收我为徒,否则我一头撞死!”
“谁曾想,师父突然就消失了。我当时悲从中来,又被魔头当成猪养,熟了就要吃,陷入魔怔,真的一头要撞死,撞到了师父身上。”
“师父怜我,将我带在了身边,我千方百计,这才成功拜师,当时师父还是很欣赏,很喜欢我的。”
林浊江想嘀咕几句,谭镇英又道:“现在好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我可怜咯!当初师父教我,也是节俭得很,日子也是过得紧巴,这可好了,养成了我这种节俭的性格,有便宜就占,绝不浪费。”
林浊江叹气道:“我常常自觉贫苦,可跟师兄比,却是差远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啦,往后都是好日子。”
谭镇英笑嘻嘻的,对林浊江道,“没有师弟,又想着要师弟,有了师弟,又有种师父的爱被夺走一半的感觉。”
林浊江撇撇嘴,不说话。
“想当初,我也一直被师父带着,久而久之,他就弃我而去了。”
谭镇英意味深长的看着林浊江,说道,“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林浊江平静道:“我早有准备了,师父不可能永远带着我,我也不可能永远在师父羽翼之下。”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来,喝茶。”
“……”
林浊江喝了一口茶,忽然问道:“师兄,你那舅舅……”
“我修炼有成,他已经老死了。”
谭镇英一脸遗憾,“不过,我屠尽了他的子孙后代,那叫一个痛快。”
“……”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彻云霄。
“嘿!化道宫金丹境还有能打的吗?刚才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游畅风笑面虎,被我捶成了狗。”
“呦!冰山圣地的家伙们如此猖狂?”
谭镇英微微眯眼,撸起袖子,将茶壶里的茶水尽数灌入口中,长身而起,出门去了。
林浊江纵起,跟了上去,看热闹嘛,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