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然是不了了之的。
时候差不多了,林荣淳夫妇便来请二老去用餐。
走出木屋,却见到寂真与齐正希在对峙,仔细听来,却是在言语争辩,说什么佛门教义,好坏,伪善与道义……
齐正希那老头,似乎有些不简单啊。
陶丰裕可不管旁的,扯着嗓子喊道:“正希兄,开饭啦!”
那边,齐正希对寂真露出一个平和笑容,说道:“小师父,老夫今日便不走了,今晚我们好好辩一辩,如何?”
“好。”寂真怡然不惧。
齐安冷哼道:“贼子!就知道欺负小孩!”
“是你们自取其辱罢了。”寂真淡然道。
“寂真!吃饭啦!”
“好嘞!来啦!”
寂真展露笑容,向林浊江奔了过去。
晚饭吃得热热闹闹,令人心满意足,齐家村的少年少女们对于从林浊江身上获得礼物这事已经有了执念,饭后又来拜见,眼巴巴的。
林浊江自是看出来了,一人给了一件小礼物打发掉,要么是宝钱,要么是宝珠,说不值钱是不可能的,要说有多值钱,也不值几个钱。
事后,齐家村的少年少女们将礼物与小林村的诸人一对比,都是意难平啊,一阵牢骚话,可也能理解啊,毕竟不是亲的。
当天夜里,寂真和齐正希展开了一场辩论。
齐正希明显是对佛门毫无好感的,将佛门贬得不值一文,寂真有理由相信,那些齐家村的小王八蛋都是被这个齐老头给带坏了。
甚至于,心术不正也是这齐老头的缘故。
寂真打起精神来,将一番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始终保持着宝相庄严的势态,不管怎么说,气势上,不能输了。
那齐正希老头对一些佛门典故竟然比寂真还精通,倒是将寂真驳得有些焦头烂额,额头都沁出了汗珠。
实在是佛门教义有太多的争议,信者信仰,不信者路人,看不惯者视如仇寇,偏偏有一些邪恶之人经常利用佛门教义为恶,甚至于,有正经普牒的寺庙皆是如此。
这也成了齐正希攻击佛门教义的目标。
寂真自是只能以“不可以偏概全”之类的说辞辩驳了,然而,这已经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似乎,寂真已经落了下风。
辩论这种事,往往是难分胜负的,只看能令多少人信服了。
寂真眼看落入下风,浑身都散发了禅意,学着老僧们,说一些深奥晦涩的禅语。
“阿弥陀佛!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寂真双手合十,神色肃然。
“六华寺被灭,苦厄如何度?”齐正希捋须,老神在在道。
“法不孤起,仗缘方生。”
“浑一世难生,依浮萍溺亡!”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世人非非凡,见苦是难,无从虚妄,苦为真,难为真。度度度,豪言皆可道。”
“你这老头!忒不识趣!”
“呦!辩不过了,恼羞成怒了?”
“怎么可能?说来说去,不过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罢了。”
寂真一脸的索然无味,“若是能讲禅论道,倒是能分出高下的。你绝非一般老头,莫不是神殿之人?”
齐正希摊手道:“老夫还真是普通老头,只不过多读了几本书罢了。勉强算是,老书生吧。”
寂真眯眼道:“老书生似是对我佛门有颇多偏见啊?”
“偏见谈不上,倒是看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