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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万千。

莫少珩没有回答,而是抽了根凳子坐在贵女面前,小声说了起来。

这从小定下的婚约啊最是害人害己。

以前我也听说过好多这样的例子,比如

又比如我和燕王,看看,我和燕王都这么大了还连个媳妇都没有。

进来看情况的赵棣,知南知北:

知南知北心道,世子和自己主子还偷偷合谋不想解除婚约呢,怎么就害人害己了,他们看着挺自得其乐的。

莫少珩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是打死不认的。

赵棣心中也在想,不知道是谁赶着不让解除婚约的?现在又在别人面前说什么害人害己。

莫少珩的声音如同温玉一样落入人的心间。

那没有什么反应的贵女,竟然缓慢地抬起了头。

人人都说,她不知好歹,不知礼数,婚约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她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

她听到的都是各种指责,埋怨,但又有什么人处在她的处境想过?

她偷偷去看过那个御史大夫周府的小郎君,那人一身的病也就罢了,还每日留恋烟花酒地,她都可以想象她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有人同情她,但仅仅是同情而已,一说到解除婚约,所有人都沉默了。

从小定下的婚约解不得,别说那小郎君怎么样,就算死了也不能解。

这是信,这是义,这是世间约定俗成的伦理纲常。

但现在,有人跟她说,从小定下的亲事,害人害己。

呜的一声竟然哭了起来。

不被周围的人理解,但突然听到了一个能站在她的立场为她着想的声音。

抽泣得厉害。

莫少珩心道,哭吧,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容易让人魔障,让人出问题,哭出来反而轻松一些,这是身体的一种自我缓解压力的方式。

那两小丫鬟见她们家小姐哭了,两人也汪地哭了起来。

哭成了一片,此起彼伏。

莫少珩:

等哭得差不多了,莫少珩才对她们道,外面的人少了,将你们家小姐带回去吧。

然后又小声地对粗使的婆子道,要时刻守着你们家小姐,莫要再做傻事。

粗使婆子点点头,她们懂的,她们家小姐今天虽然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侥幸回了头,但这婚约一天在身,这样的事情就有可能还会发生。

可怜啊。

但又能有什么办法。

李家贵女被扶着,匆匆上了马车,向府邸而去。

莫少珩哀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一去,是得了解脱,还是再入泥沼。

医者,能救的也仅仅是人的身躯罢了。

站在旁边的赵棣,御史大夫周正安的小儿子的情况,想要找一门亲事不容易,估计会死抓着不放。

莫少珩:忒不要脸了,只想着给他儿子完婚,却不曾想,毁了别人家姑娘一辈子。

等等,莫少珩突然一愣,周正安?

这不是以前天天在朝廷上与他为难的那个老家伙?

旁边,镇北王府的姑娘们,也目睹了全程,眼睛都是红的,实在太可怜了。

莫少珩看了一眼,道,以后你们嫁人,定会让你们嫁一个你们愿意的,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那些看不上眼的,门都没有。

一群姑娘这才开心了些,可怜了李家姑娘,我听说这李家姑娘平时最是知书达理,是个才女呢。

等气氛散去,莫少珩这才让她们继续逛庙会去。

他自己拉着赵棣继续喝酒。

赵棣:你对从小定亲很有意见?

莫少珩因为心情的原因,酒一口接一口的喝,完全忘记了他刚才晕酒的事情。

闻言,来劲儿了,人是善变的,更何况是从小定下的亲事,谁知道对方长到大的过程,会变成什么样,变数太大了。

听上去美好,浪漫,其实就跟赌博开盲盒一样。

开出来个歪瓜裂枣,还得闷着认了。

最关键的是,这盲盒还不是自己买的,是别人硬塞到手里,连退货的机会都不给,你说冤不冤?

知南知北没怎么听懂,但大概也明白了莫少珩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道,但向来这姻缘之事都是父母安排,不然还能怎么办?

莫少珩抬头:你们两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看着是两聪明人,其实楞头楞脑得厉害。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自由恋爱。

男子娶妻,当娶自己喜欢的人,女子嫁人,自然也只嫁心上之人,和父母和他人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他们婚娶,又不是他们和别人过一辈子,凭地管得多。

父母介绍个对象帮着参谋,也没什么,但要强迫着就必须和谁结婚过日子,呵,哪里来的道理。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

知南和知北嘴巴张得老大:

就差说上一句大逆不道。

世子这话,可比那跳井的贵女还要惊世骇俗,完全完全脱离了礼教。

莫少珩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沉沉的。

有下人正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额头。

见莫少珩醒来,那老嬷嬷道,世子也喝得太多了。

南一在旁边比着三根手指,三杯,小杯子。

祖母也在,本想着让你带着一府的姑娘出去凑热闹,结果你自己晕乎乎地被燕王送了回来。

昨晚上,府里可是忙活了一大晚上。

莫少珩一愣,他好像就喝了一点。

赵棣送他回来的吗?

众人见莫少珩醒来,也松了一口气,祖母说道,你好生休息,以后莫要再和人喝酒了,也亏得是燕王送你回来,算得上是自家人,没被别人听去了你那些胡言乱语。

说完,带着人离开。

莫少珩一愣,看向南一,我昨晚说什么了?

南一直接就笑了,少师,你昨晚一会说要和燕王解除婚约,说什么娃娃亲害人,一会又抱着别人燕王不放,说要立马洞房。

啧啧,你不知道,燕王当时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莫少珩:

这叫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将我拖走?任由我丢人。

南一:拖了啊,但拖不动,抱得死紧。

别人知南知北比我还紧张,跟少师占了他们家燕王什么便宜似的,四只手都用上了,也没将你从燕王身上扒下来。

莫少珩:

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社死。

南一:回了镇北王府大门口,还是好些粗使婆子一起,生拽才将少师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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