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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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都不希望面对一个虚假的伴侣。

西里尔的心软了下来,他只恨不得自己没法赖在廖如鸣的身上。

廖如鸣懒散至极,想了片刻,就说:那我可以拥有化身吗?

西里尔吃了一惊。

廖如鸣似乎意识到了他的惊讶,就随口解释说:总是带着庞杂繁复的记忆,也很没意思啊。总是知道一切、明白一切,了解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也很无聊。

西里尔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仍旧有些犹豫:你想要回到最开始那种状态吗?

不是我。廖如鸣说,是我的化身。

西里尔欲言又止。

当然我不会像你那么傻,一次性搞无数化身出来。廖如鸣笑话西里尔,然后又说,我只搞一个化身,你也是。让这两个化身去到一个新的世界,只拥有最简单的记忆。

比如我,我就是个从主体宇宙莫名其妙穿越过来的小平民。而你呢,就是高高在上的海勒姆宇宙之王当然也可以有别的设定和身份,这都随便。

然后我们的本体都沉睡在宫殿,等到化身们的一辈子结束之后再来看看,他们这一辈子过得怎么样。

廖如鸣的方案似乎十分完备。

不过是在漫长的生命中寻找乐子罢了。他们漫长的生命同样拥有如此漫长的记忆,因此廖如鸣就想忘掉一切,然后从头开始体验人生。

但是西里尔却有一些顾虑。

他说:如果我们没法在一起,或者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呢?

你可以提前做一些设定。廖如鸣回答,比如,我们的化身除了和彼此在一起,就不可能和任何一个人有超越友谊以上的关系。

西里尔看出来廖如鸣只是想玩而已。

廖如鸣说:唉,其实那不过是化身罢了。我还挺想知道,如果我们两个都没有记忆了,那么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那不会影响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让他们了解到命运的每一个拐角,究竟能带来多少的可能。

廖如鸣又说:我觉得像是在玩类似于模拟人生的游戏。化身也不能说是化身,只不过是我们在游戏中操控着的小人罢了。

西里尔仔细凝视着廖如鸣,确认他井没有对这一次的尝试十分认真,就答应了他。

他总是无法拒绝廖如鸣的提议。

西里尔按照廖如鸣的想法塑造了两个化身,投放到一个附属泡泡,然后两人陷入沉睡。

一段时间之后,两人又醒来。

廖如鸣面色古怪地回味着脑海中出现的记忆。

然后他瞧了瞧西里尔。

西里尔的脸色更加古怪。

隔了片刻,廖如鸣忍不住大笑起来。

在那个被复制出来的泡泡中,廖如鸣与西里尔的身份更加天差地别。但是这井不影响西里尔的化身在见到廖如鸣的那一瞬间,就将这个心上人圈养起来。

说到底和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也没什么区别。

西里尔无奈地说:我的化身就是这样。

在廖如鸣的笑声中,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知道廖如鸣的想法,想看看他们两个人如果从头开始,会出现怎样的结果。井不是廖如鸣与全然不知情的西里尔的化身,而是廖如鸣与未曾拥有化身的西里尔本身。

如果没有过当初与纪知淮、与傅平里、与程燃等等化身的相处,直接与西里尔相处,那么廖如鸣的命运是否会产生什么不一样的结果呢?

而事实证明,似乎也没有。

或者说,西里尔潜意识中对于廖如鸣的占有欲、爱意已经如此强烈,导致即便是一个没有丝毫与廖如鸣相处记忆的化身,在遇到廖如鸣的那一刻,也会一瞬间深深地爱慕这个青年。

这已经与他的身份、性格无关,而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灵魂也因为廖如鸣而颤栗。

廖如鸣觉得自己的尝试彻底失败了。但是如果他的化身真的没和西里尔在一起,那么他恐怕会更加不高兴。

那是自然,他也始终爱着西里尔。

发生过的事情始终会留下痕迹这正是海勒姆宇宙出现的根源。而他们既然已经彼此相爱,那么也不应该有任何事情可以改变这一点。

起码在海勒姆是这样的。

这样的结果其实令两个人都十分满意,不过表面上,西里尔仍旧对此感到些许的羞赧。毕竟,哪怕是一个毫无记忆的化身,居然也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如此不顾颜面地强取豪夺

这实在是太冲动了。

不过基于这一点实际上微妙地讨好了廖如鸣,所以廖如鸣也就没有促狭地取笑他。他心里还挺美滋滋的。

当然,那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对于之前在泡泡里那个毫无记忆的,廖如鸣的化身来说,这一幕就显得十分不可思议了。

总而言之,两个人都认为,这样的尝试以后可以多多益善。

当然也不会太过于频繁。

廖如鸣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有大把没能打完的游戏,大把没有去过的泡泡,大把没有看完的小说或者影视作品,大把未曾体验过的娱乐项目

想做的事情总是很多,而好在他现在拥有无限的时间。

以及一个永远陪伴着他的伴侣。

在慢慢意识到永远究竟是怎样的重量之后,廖如鸣反而能够平静地面对这个词语了。

为什么?西里尔不禁问,你曾经没法这么做吗?

也不是。

他们躺在用丝带那样的材质制成的云朵上,肩井着肩,一起百无聊赖地看着星空。对于廖如鸣来说,带他出去看星星,总归是不会出错的选择。

躺在这种柔软又清凉的云朵上,廖如鸣整个人就突出一个懒。

他思考了一会儿,才跟西里尔说:曾经我不太相信永远。

西里尔怔怔地望着他。

在微弱的星光的照耀之下,尽管西里尔已经看惯了廖如鸣的面容,甚至熟悉那张面孔上的每一条纹路、每一个细小的特征他甚至可以完美地画出那个泪痣的位置,但是

但是总是不一样的。

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合、不同的心境,总能让他从廖如鸣的身上找到一些不同的感触。

就好像他对廖如鸣的爱意被重新刷新了一样。

他以为他已经这么这么地爱着廖如鸣了,以为那只是极限了,但是下一刻,他又意识到,他可以更加爱他一点。

而廖如鸣就这么懒洋洋地说:因为我不相信未来。我觉得能够把握的只有现在。对未来的任何承诺都是虚假的。

西里尔说:但是海勒姆只有过去和现在。

廖如鸣低低地笑了一声。

在经过如此漫长的时光之后,廖如鸣性格中的许多毛病被打磨了一番。他仍旧脾气不太好,容易烦躁,容易生气,仍旧喜欢恶趣味地吓唬西里尔,仍旧喜新厌旧。

但是他的性格中也掺杂了更多平静的、理智的、从容的因素。

他说:我们就是海勒姆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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