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二节 那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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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男女总会问一些很傻的问题。

你会永远爱我吗?

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女人)?

我是不是你这辈子最爱的?甚至,还包括下辈子,下下辈子。

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快要淹死,你会先救哪个?

诸如此类,简直数不胜数。

这种时候做出的回答,无论男女都会觉得那是永恒不变的答案。因为我爱他(她)。

可是,爱情终究不是婚姻。若是两个人选择在一起,朝夕相处,你我面对,就会发现生活中还有许许多多远比谈情说爱更加重要,更加现实的东西。

比如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衣食住行……男人都说女人是最为现实的动物,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遇到这种回复的时候,男人都会狠狠咒骂女人几句,贱货、傻笔、拜金女之类的言辞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可是说这种话的男人从未想过,若是那女人相貌恶劣程度远远超过凤姐,甚至和卡西莫多有得一比,你还会捧头****不顾一切疯狂追求?难道,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喜欢钱的女人都是自甘堕落?有钱人统统都是随意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

做朋友,这就是杨天鸿的回答。当然,能够被小荷这种绝色美女主动说出“我愿意嫁给你”之类的话,杨天鸿在心里很是小小得意了一把。甚至,满足心理空前高涨。

小荷微笑着抬起右手,伸出小拇指,笑道:“记得你说过的话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杨天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还要拉钩?”

小荷的态度很是坚定:“当然,有些人经常说话不算数。虽然你不在其中。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定下契约比较好。”

“契约”两个字,使杨天鸿本能联想起在黑森山里捉到的那些狂血青狼。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么麻烦?简直就像是人类与荒兽订立灵魂血脉主仆关系。”

小荷实在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荒兽?怎么,你觉得自己是一头荒兽吗?哈哈哈哈!”

杨天鸿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很是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伸出手,钩住了小荷细腻白嫩的指头。

两个人都很用力,钩的很紧。

她的时皮肤很滑,接触的以刹那,杨天鸿觉得心脏似乎有一道电流穿过。虽然幅度不太强烈,却真正是产生了狂跳的感觉。

他的皮肤略微有些粗糙,应该是常年捏握兵器的缘故。小荷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与除了长乐王叔父之外的男人亲密接触。她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有着难以言喻的甜蜜感。

……

另外一个世界的科学研究表明:女性在思维和耐心方面,有着超过男性的绝佳优势。她们观察事物的态度往往比男性更加细腻,尤其是那些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完成的事情,女性总有着男性无法相比的宽容和重复特征。比如织毛衣,或者各种家务琐事,就总体而言,女性处理这些事情的完成度,至少超过男性二十个百分点。

八股文很令人头疼。即便是在国子监,每次考试最为关键的部分,就是这种按照固定规则所做的文章。虽然国子监内分为男学和女学,可是就历次考试下来的整体分数来看,总是女学平均分高于男学。

这个世界上有才子,自然就有才女。

也许是因为女性特有的细腻,女学的八股文章总体质量要优于男学。她们的平仄更为押韵,对仗更加工整,引经据典也是确有出处。就连国子监里的授业传师,在私下里也不由得发出感慨:若是世间能够让女子为官,大楚国内至少有半数以上的官职,都要被女子占据。

很遗憾,这是个男人为主导的世界。女子平时不得抛头露面,就连国子监里的女学,也是权贵豪族之家为了培养族中女性而设的课堂。对于那些知识,女人们要做的仅仅只是了解。她们无法像男人一样参加科举考试,即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只是为了在日后寻找夫婿,两家联姻的时候,更好,也更多增添自己这边的婚姻筹码。

才女,总是要比痴傻女子更容易嫁出去。

大考即将临近,封向晨却觉得自己的心态日渐浮躁,甚至就连平时上课的时候,也经常魂不守舍,耳朵听不见老师的声音,大脑魂游天外。

杨秋容长得很漂亮,封向晨却是最近几天才刚刚知晓。

在国子监,封向晨属于绝对的优等生。每次考试成绩都是甲等,诗文也屡次得到老师称赞,甚至断言:日后此子参加科举,必定能够高中进士。甚至,还有很大机会进入第一榜头三名。

什么是科举头榜三名?当然是状元、探花、榜眼。

封向晨是凉州人氏。那里自古以来就是缺水干旱之地,封向晨的老爹很有远见卓识,砸锅卖铁凑齐了银钱送封向晨进学。他自己也很是努力,在私塾里就成绩优秀,连续考中了童生和秀才,得到府学大人赏识,给了一个在国子监进学的名额。

大楚历来都对寒门学子很是照顾。这当然是因为历代皇族对权贵们的一种变相限制手段。只有从最底层提拔起来的人,才会对皇帝死心塌地。勋贵高官子弟都是躺在前人福荫之上。相比之下,他们对于皇族的认同感不是那么强烈,若是遇到外敌战争,出卖皇族国家投敌,以期能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的勋贵高官比比皆是。

还是在童生的时候,封向晨就早早定下了自己的人生目标。那就是必须成为执宰天下的国家重臣。太师、大学士,甚至是更高的官位,那才是自己奋斗的顶点,必须牢牢占据的永恒位置。

听起来很狂妄,想想却也觉得正常。另外一个世界同样也有“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之类话语。封向晨以一介平民的身份疯狂攀登权位高峰,倒也可以理解,毫不为过。

科举,的确是寒门学子晋身为贵族的不二法门。只不过天下间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存在“舞弊”这种情况。每个人都想要成为高官,尤其是在天下间武贱文贵风气尤为浓厚的前提下,即便是勋贵豪族,也需要自家子弟掌握权势。如此一来,科举之中的舞弊案例年年都有。虽说一旦查处,涉事者无论官员平民统统人头落地,斩首示众。可是这种事情相当于买彩票中大奖,一旦中举,又无人发现其中的贿赂舞弊,那么也就堂而皇之成为朝廷官员。

封向晨没有经历过科举,却听说了很多关于历次科举的肮脏案例。他本能的对涉事官员感到愤怒,对那些拿出重金贿赂的豪族勋贵觉得厌恶。倒不是封向晨有思维洁癖,只是觉得,这些人占据了太多资源,挡住了自己往上爬的空间。如此一来,自己这种寒门学子也就没有了得到官职的机会。

虽然愤世嫉俗,封向晨却不是一个脑子僵化的人。他很聪明,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能得罪,有些人却可以指着鼻子当面喷他一脸唾沫。

他并不惧怕杨天鸿。原因很简单:杨家虽是勋贵,家中也颇有资财。但归根结底,杨天鸿一家都是武人。就算做到了大将军之类的一品高位,仍然只是一个粗鄙的武夫。

封向晨与严康平是好友。严康平的父亲严励是翰林院侍讲学士。虽然官职只是从五品,却是不折不扣的文人,而且还是与宫中往来颇多,经常可以接触到皇帝、太子之类的直系皇族成员。不夸张地说,严励若是与这些皇族关系亲厚些,在适当的时候说几句话,根本不需要经过大理寺的审讯环节,直接就可以要了某人的性命。

这就跟另外一个世界与单位领导关系密切,什么也不会,只知道拍马溜须废物的所作所为没什么区别。只要脸皮够厚,身为女人敢脱裤子,身为男人心甘情愿把自己老婆送到领导床上,就能得到很多实实在在的好处。就算你在工厂里是个连螺丝刀都不会用的傻比,在设计院是个连电脑开机都不会的文盲,你一样可以成为车间主任或者设计科长。继续厚着脸皮不要尊严过上几年,说不定就能爬到厂长或者院长的高位。到了那个时候,就该换成其他人把老婆送到你的面前。

这就是投机与收获之间的对比关系。为了在未来科举得到一条出路,封向晨必须牢牢抓住严康平这个朋友。就算他严康平品行不端为人下作卑鄙无耻上完大号不洗手还有深度腋臭的重重恶习,在封向晨眼里,他仍然也是自己最为要好,甚至就连内裤也可以分着穿的铁杆好友。

当然,只是封向晨自己这样认为。

在国子监,想要往上爬,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这里分为男学和女学。与男学不同,大楚没有对天下女子给予男人相同的保护政策。就算你生下来能够背诵百家诗书,只要身为女子,就永远不可能得到州府推荐进入国子监的机会。因此,能够在国子监女学读书的人,无一不是勋贵高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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