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九节 冲突(1 / 2)
林妙生抱着自己只剩下小半段的腿脚在地上拼命翻滚。他脸上全是恐惧,用尽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撕心裂肺惨叫着。林映蕾那一剑力量极大,断腿被硬生生砍飞,远远落在了十几米外,撞到围观的人墙上,然后反弹回来。伤口周围断裂的肌肉在不断蠕动,仿佛具有鲜活的生命力。林妙生双眼充血,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感觉就像是死掉了一般。这一刻,他彻底忘记了使用道术,也忘记了自己是个修士。
很久了,从未有人用如此凶狠暴虐的手段对付林妙生。他也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平日里,林妙生对自己的外观形象很是看重,哪怕指甲或者皮肤上的一点点瑕疵,也要花费大量时间修整。你见过一个男人在剪指甲这种事情上耗费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吗?林妙生就是。他喜欢用椰子油擦抹身体,据说可以滋润皮肤,看起来更有光泽。而且,女人看了帅哥也会忍不住心动。
林映蕾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在血泊里来回翻滚,痛苦惨叫的林妙生。
修士之间的比拼,实力强弱很关键。然而,任何事情总有例外。三岁小孩子只要手中有刀,就能刺死酩酊大醉的成年武功高手。这种事情说出去真的很让人难以置信,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真实。没错,林妙生的修为的确远高于林映蕾。可是,从一开始林妙生就没把林映蕾放在眼里。他固执的认为,这女人必定是自己囊中之物,必定是自己的道侣。说不定,以后某个时候,还会成为自己练功所需的炉鼎。
之前用捆仙索捆住林映蕾,是林妙生的一种试探,也是他傲慢与信心的体现。他清楚看见,林映蕾在捆仙索之下丝毫没有反抗之力。若不是旁边的郭林生出手,林映蕾现在仍然还是被牢牢捆住。一个练气阶段的女修士,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谁也没想到,林映蕾突然发难,在没有丝毫预兆的情况下,抢过宝剑,斩断了林妙生的大腿。
“住手!”
“妖女!”
“胆敢残害我盘星门人,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乱哄哄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几个跑得飞快的修士立刻把林映蕾围在中间,一位身穿带有盘星门徽记的金丹修士走过来,示意其他人控制住仍在惨叫的林妙生,一双眼睛却死死盯住林映蕾,又惊又怒地咆哮:“你怎敢出手伤害我盘星门人?你,难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放你娘的屁!”
郭林生再也忍不住了,闪身上前,指着对面的盘星门修士破口大骂:“张东谦,你****的难道是睁眼瞎?明明是你盘星门养了条癞皮狗首先咬人,却黑白颠倒说我归元宗弟子的不是。狗咬人,老子就宰了这杂种剥皮吃肉,这是天下人都明白的道理。为何你盘星门却偏偏不懂?难道,你盘星门真的是养狗养出了毛病不成?”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隐隐的笑声。很多人捂着嘴,憋着笑意。郭林生骂人很有一套,可以骂的对方爹娘后悔把人生下来。以前都觉得那是修士之间流传的笑话,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张东谦脸上一阵铁青,正想要开口反驳,只见林映蕾从郭林生身后站出,毫不畏惧,用滴血的剑尖斜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林妙生,大声道:“即便是在俗世,当街喧哗,调戏女子之人,必定也是交由官府,重重施以惩罚。尚未拜入归元宗的时候,我曾听说,修士乃是这世上最为心慈仁善,最为懂礼守律的高人。今日此人油嘴滑舌,胡搅蛮缠,还当着诸位仙师的面,擅自出手使用法器。”
说着,林映蕾快步穿过人群,在两名站在外围观看的太乙宫修士面前行了一礼,语调和声音里带有歉意,还有无可抑制的愤怒:“太乙宫乃是天下间最大的名门正派。春日大比,也是修炼世界最为重要的比斗盛典。若非有德、有才、有识、有礼之士,根本不能参与。自拜入归元宗门下之时,我就听师傅经常说起,太乙宫仙师个个为人正直,人人皆有浩然正气。为何偏偏对这盘星门登徒子熟视无睹?难道,这“修炼”二字只是挂在嘴边不成?即便是在这化外之地,仍然也是如同俗世之间充满了肮脏和污垢,任由强人肆意妄为不成?”
舞姬乃是世上最懂得利用人心的女子。林映蕾虽然修行时间不长,却对天下各派之间的势力纷争很是熟悉。太乙宫绝对不能得罪。非但如此,还要尊敬无比给对方带上一顶高帽子。果然,这番说辞收到了效果。两名太乙宫修士脸上露出几分惭愧,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躺在地上的林妙生,目光也隐隐有些不善。
事情经过他们看得一清二楚,林映蕾的确没有撒谎。若非林妙生突然放出捆仙索,现在郭林生早已带着林映蕾离开了太乙宫,也就没有现在这些麻烦和事端。
盘星门金丹修士姚伟平挤出人群,走了过来,指着林映蕾连声怒道:“妖女!你胆敢在这里大放阙词。明明是你出手伤人,还要强词夺理中伤我盘星门弟子。今日之事,断然不能轻易了结。若是归元宗不能给我盘星门一个交代,此女我必定要带回山门,交由门主发落。”
郭林生没有动怒。他缓缓收起手上长剑,走到姚伟平和张东谦二人面前,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冷地说:“有些话,还是想好了再说。人人都看见是你盘星门弟子挑衅在前,却偏偏说什么我归元宗弟子动手伤人。难不成,真以为我归元宗无人,可以任由你们欺负?”
张东谦指着林映蕾怒道:“我那弟子何错之有?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不过是想要此女合欢道侣罢了,却被此女挥剑砍成重伤。如此残忍做派,如此傲慢,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难道这就是你归元宗的做法?”
郭林生冲着林妙生啐了口浓痰,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他的脸上。还好,林妙生已经陷入昏迷,否则,必定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哈哈哈哈!”
郭林生重复了一遍张东谦的话,狠狠踢了一脚林妙生的后腰,冷笑到:“就这种油头粉面的渣子,也好意思称为什么君子?不错,我这女徒弟的确是窈窕淑女。而且还是容颜美丽,资质绝佳的那种。鲜花断然不可插在牛粪上,这道理大家都懂。若是这牛粪挡住去路,结果不外乎两种。要么咱们绕开走,要么找根棍子把牛粪拨到一边。现在好了,这牛粪奋不顾身硬是要扑将上来,难道还不准老子一脚将它踢飞,狠狠砸扁不成?”
张东谦素来不是郭林生言语上的对手,他被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指着郭林生连声怒道:“你……你……”
郭林生嘴上丝毫不留口德:“我什么我?你****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赶紧滚到一边去,省的丢人现眼。”
说着,他伸手撸了撸袖子,露出胳膊:“若是想要打架,老子奉陪到底。若是觉得咱们两个人打起来还不过瘾,那就各自返回宗门,邀约帮手,痛痛快快打上一场。尼玛!郭某杀人约架的名头,还从未怕过任何人。张东谦,你算老几?”
张东谦被气得半死,想要张口怒骂,却被旁边的姚伟平伸手拦了下来。他怒视着郭林生和林映蕾,恶狠狠地说:“姓郭的,我敬你也是堂堂金丹宗师,说话做事怎可如此下作?明明是你那女徒弟伤人在先,怎么反倒是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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