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拼命三郎石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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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际遇真是很奇怪,在原着里如果杨雄没遇到石秀,很可能窝窝囊囊带着绿帽过一辈子;如果没有石秀的搭救,卢俊义很可能早就人头落地,再也做不成梁山的第二把交椅。杨雄可能日后再也感受不到石秀的义气,而卢俊义却永远忘不了水浒中石秀的恩情。

来到这北宋末年水浒时空几个月了,卢俊义再也不能把它当成一场幻梦,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地发生着,看来原来的水浒也是真的,像是自己的另一辈子。直到现在,大部分人和事都没有被卢俊义改变,现在的石秀应该还是那个义薄云天的拼命三郎。

世间有一个在大部分时间都准确的真理,那就是施恩的人会继续施恩,受恩太多的人大多不懂感恩。这是卢俊义的血泪教训,后世的李坤和原水浒中的李固都是受恩不懂感恩反而是以怨报德的畜生,世间愚民也大多如此。例如,如果你找一个人借钱,他肯借给你钱,如果你还了以后,再找他借钱,他一般还会借给你;相反,如果一个人找你借钱,你很爽快地借给他,而当你有困难时,你借钱给他的那个人未必会出钱帮助你,即使他已经有钱了。

基于以上的认识,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几个贵人呢,能遇到几个救命恩人呢,能遇到几个会一直借钱给你的人呢,所以一定要珍惜遇到的那些大好人。卢俊义面对石秀就是如此。

卢俊义多方打听后才找到石秀所居住的陋巷,名曰砍柴巷,是一群去蓟州城外翠屏山砍柴担来城里来卖的砍柴人蜗居之地,显然正是这冀州城里贫民窟里的一条巷子。

卢俊义找到这巷子时,正碰到石秀从外面卖柴归来,旁边人指点石秀给卢俊义知道。卢俊义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子,二十岁出头,身高八尺,英气勃发,结实健壮,精明干练,只是眉宇间有些黯然,料想不是别人,应是石秀。便上前道:“这位可是拼命三郎石秀兄弟?”

石秀这日卖柴不顺,还有半担还没有卖出,正低着头在路上走着。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也不抬头顺嘴答道:“正是在下,你要买柴吗?你给我十文钱,这半担我就全数给你了。”

卢俊义笑道:“十文?太便宜了,不如一千贯吧。”

石秀闻言大惊,抬起头直视面前笑容可掬、玉树临风的锦袍男子,把担子向旁边一丢,稽首道:“敢问尊驾是?”卢俊义回礼道:“在下河北卢俊义。”

石秀大惊,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河北玉麒麟卢员外会来此陋巷来找他,顿时浑身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仿佛阳光照在身上,时来运转之日必有贵人临门。石秀呆呆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激动莫名的样子,卢俊义忙一把拉着他走出了砍柴巷,来到了外面的一处酒楼。卢俊义要了一些酒菜,将惶恐不安的石秀按在座位上,开始问询石秀一些事情。

自从上次时迁偷盗石秀叔父家财物被石秀发现不得后,石秀就更得叔父看中,将生意都慢慢移交给石秀来做。但好景不长,去年冬天太过寒冷,他叔父年老体弱经不过,半途亡故,而他家借高利贷贩买来的牛羊马匹尽数冻死。最后石秀收殓了叔父,将全部家产还了欠债后,发现自己一贫如洗,连回本的钱财都没有,只好落魄到跟随一些砍柴人去贩柴。

卢俊义听到石秀的遭遇后,唏嘘不已。感叹道:“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这番遭遇。相信石兄弟遭遇此等坎坷,否极泰来,将来定会转运得福。”

石秀苦笑道:“可惜我连翻本的钱财都没有了,买卖柴木的也刚够糊口,兄长此言罢了。”

卢俊义看了看石秀意志消沉的样子,心中叹息不已。石秀是磊落伟岸、粗中有细的好男儿,卢俊义原来就很羡慕原着中杨雄后来的运气,去掉一个阴毒妻子,得到一个义气兄弟。

卢俊义正想出口拉拢石秀时,突然酒楼下面传来一阵吵闹,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哭泣。

两人伸头向下看去,原来竟然是一个契丹打扮的青年男子正在踢打一个五六岁的小女童。旁边远远地有一群冷漠的汉人围着观看,没有敢出声,因为那契丹男子身后有十多个护卫,拿刀拿枪的,煞是威风。

那契丹男子一边用力地踢打一边狂叫骂道:“小杂种,敢挡老子的路。”这契丹人讲的是汉话,想必是在一群汉人面前耍威风,用契丹语没意思。那小童被他几番踢飞起来,落在地上,撞得头破血流,一身青紫,同时又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几欲待毙。

眼看那小童将要毙命在那契丹人脚下,石秀目眦欲裂,直欲向楼下跳。

这时却见一名瘦骨嶙峋白发苍苍的老头分开众人,跪向那名契丹男子,哀求道:“大爷,你行行好吧,我孙女挡着你的路了,我给你磕头道歉,你绕过她吧,她年纪小,经不起您这么踢打啊。”说着,那老头就在地上腾腾地磕了十几个响头。

那契丹男子狂笑道:“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干什么呢?你这老头好没眼力,最近本将军腿脚有些痒痒,想找个人踢踢,既然你欠揍,就改踢你吧。”说着这契丹人一脚将那跪着的老人踢出去几尺,然后又追上去补了几脚。那老人本就是风烛残年,哪里经得起他这番踢打,顿时七窍流血,横死街头。

那契丹男子看了看惨死的老头,哈哈笑道:“汉人真是羸弱,不堪一击,脏了我的靴子。”说着拍打了一下马靴,便大摇大摆地走开,身后那十几名契丹护卫也跟着向前走去。

旁边远远围观的宋人一脸麻木,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契丹人耀武扬威地走掉,无一个人敢阻拦,随后这群看客便作鸟兽散,无一人留下看一眼那一对祖孙。

酒楼上石秀血贯瞳仁,哆嗦着嘴唇道:“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他。”说着就要向楼下跳去,卢俊义赶紧死死地抱住他,喝道:“冷静些,你看远处是什么。”

石秀冷静下来,看了过去,却见一大群宋军正在作鸟兽散。想必刚才这群宋军也看到那一幕,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止,更没有一个敢拘捕那个契丹人。

卢俊义刚才也想跳下去阻止那契丹人,甚至想当场杀掉那契丹人。在他刚想跳下楼的一瞬间,他看到远处那群正一脸漠然地看着惨剧上演的宋军。他太了解每个朝代末期的汉军了,都是欺负同胞、跪伏异邦的狗东西,宋末、明末、清末、民国末,这种汉奸军队屡见不鲜。

石秀扭转头,狠狠地瞪着卢俊义道:“员外,为什么要拦着我。”

卢俊义指着那群宋军,恨恨地说道:“如果下去救那祖孙二人,抗击那群契丹野种,那些宋军定然前来制止甚至帮助契丹人,这样的龌龊事情我见多了。到时候我们非但不能声张正义,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石秀冷静了下来,说道:“定会如此。只是我们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恶棍逍遥无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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