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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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纠缠下来,他渐渐有些喘不上气,像是刚刚消下去的酒劲儿又回来了似的,脑子迷糊起来。

为什么不愿意,阿歇,你自己看看。偏在这时候,江晏迟还说着这些话。

江晏迟耐心地解着他衣服上的死结,楚歇趁着这会儿空挡,故技重施要推开他,可他眼下有了防备,将他手捉住了,看着他呼吸不稳的模样凑近了,声音柔柔地质问,为什么不愿意。

手再一次探向他身后。

你喜欢我吗。

楚歇回答,绕到上一问题,鼻尖发着红,一层薄薄的汗浮出:因为,因为太疼了。不会有人喜欢做这事的。

分明是有些感觉的,可是只要再进一步,他就会开始剧烈地发颤。

江晏迟愣住。

如今想起来,的确,上一世他们两次,都是很不愉快的记忆。

虽然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很遥远了。可是对于楚歇而言,不过数载光阴。那些记忆对于他而言非常深刻,那些疼痛和伤害,以及被逼迫时的绝望,还都历历在目。

所以他惧怕,所以他反感。

看到楚歇越来越难耐的神色,和微微发抖的身子。

江晏迟停了下来。

他陷入某种沉思。

真的不能勉强。

眉头紧紧皱起,他也有些迷茫了。这可怎么好。

忍耐着一身热切的血液,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我,我们换个法子,好不好。

楚歇脸更红了,察觉到他想做什么,那绯红从耳后根一路蔓延到脖子。

可今夜到底也是新婚,若是真的什么都不让他做,好像也说不过去。

江晏迟眼微微眯起。

他果真还是容易心软的。

便再亲吻他的眉心:你放心,我绝不会再伤害你的。

一点点也不会。

像是护着易碎的琉璃,他的动作先是轻柔缓慢。渐入佳境后便有些压不住焦躁,楚歇呼吸被撞碎,手指揪住正红的喜被久久没有松开

天快亮时江晏迟抱着他避开外头的人去沐浴,温热的池水让他神思倦怠,不过片刻直接在浴池里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他好似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江晏迟时而暴虐异常,时而温柔有加。他的心情在惊惧和依赖间来回切换,直到梦境彻底结束。

身上异常地清爽,好似昨夜的一切全部是梦。

可稍一动又觉得有些异样。

不是梦。

虽说他依诺没有做到最后,可到底也是没少折腾,浑身散了架似地酸疼。

江晏迟不许人打搅他睡觉,故而此刻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他,楚歇享受着着难得的片刻宁静,倚靠在床榻上看着窗外银装素裹。

原来昨夜下了一场深秋的雪。

那一皎洁的白,好像掩盖了世间所有的伤痛与黑暗。待到来年春风吹融,新绿又将冒头,生长出一片全新的春景。

他成婚了,他在这个世间,拥有了一个小小的家。并不是血缘带来的天生的羁绊,而是

他遇见了一个喜欢的人。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许久,恰好江晏迟亲自在外头挂新的小字和彩灯,怕吵到楚歇脚步都放得格外轻,小心翼翼地将纸折的小灯挂在积雪的枝头,震动一小片雪落在他脖子。

楚歇忍不住笑出声。

江晏迟这才转过头来,惊喜地问,你醒了?

楚歇披着外衣走向窗边,伸手替他拂去衣领处的雪:怎么不叫别人去挂。

江晏迟将怀中一副小字小心地展开,怕被小雪沾湿:我自己写的,自然是要自己挂。你看。

我跟你一起挂。楚歇瞄了一眼,想要从窗子处直接爬过去,可是一抬脚牵扯到了,隐忍地皱了下眉。

江晏迟似是明白什么,将手中小字交到他手里:拿好。然后伸出手捞住他的腰,用劲扶稳后将人直接从窗子里抱了出来,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腿,像是抱小孩似的。

楚歇长手长脚地站不稳,伸手要去搂他的脖子,那小字也就直接摁在他脸上。

差点没抓花那张脸。

江晏迟将扶着腰侧的手适时地抵着他的后背,宽厚的手掌施力,楚歇很快稳住了身形,抬手去够那头顶的一斜高枝。

楚歇抬手将小字挂上枝头,江晏迟将他放下,二人抬头看着那挂满霜雪的枝头挂着五彩的花灯。灯下飘着红绸。

上头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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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后记(五)

景和六年。

十二月二十四。

屋子里热腾腾的煮着一小灶的药。前两日江晔偷偷溜去结了冰的湖面上玩儿, 不仔细跌进湖里,又不敢和皇后说。

便对随身的近侍命令不准上报。

可从前日起咳嗽不断,昨夜里更是起了高热, 这才瞒不住了。

皇后命御医来看过了,将小灶搬到了偏殿里, 自己拿着一把蒲扇坐在旁边看着。

桌案前, 香炉里青烟袅袅, 温暖的殿内混合着柏兰香和浓郁的药味。

停下来作什么, 继续读。

江晔刚停了会儿,便听到桌案前的皇后冷淡的声音传来。

只能揉了揉发酸的手臂, 再将厚重的国史再拿好了, 跪在蒲团垫子上继续诵读着,不敢再停片刻。

火炉上的药咕咚咚地响着, 天色渐暗,小太子江晔总是忍不住出神,往门外探头看去。每每这个时候,楚歇便会一蒲扇敲在他头上:看什么。

又懒懒地撑着头, 谁来也求不到情。

江晔又揉了揉膝盖,委委屈屈地举起手中竹简, 问:爹爹,必须将这一卷都背默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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