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冲喜小娘子 第5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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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来, 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将她散落的发丝别至脑后:“没关系的令令,你不用现在就去分辨你心底的情绪。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这便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吗?”苏令德困惑地问道。

玄时舒坚定不移地点头:“足够了。不论你是否心悦我, 我们是夫妻,你的名字生生世世都会同我的刻在一起, 于我而言, 这就已经足够了。”

苏令德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她往前走了几步,手中托着璎珞项圈上的长命锁,认真地问道:“那长命锁上,也刻上了你的名字吗?”

玄时舒微微一笑,他移到苏令德身边来,伸手试图托起苏令德脖颈上挂着的璎珞项圈。苏令德连忙避开, 双手护在胸前, 红着脸梗直着脖子问道:“诶?”

玄时舒微愣,才意识到苏令德误会了。他本该笑她敏感,可只是一想到苏令德误会了些什么,他自己也忍不住红了脸。

玄时舒别过脸去, 清咳了几声:“咳,我只是想让你看那长命锁。”

苏令德脸色通红, 嗫嚅道:“我……我自己也能看。”

苏令德再次仔细地端详长命锁,才发现在“苏令德”三字之下, 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时舒”二字。

她用力握紧了长命锁,抬起头来:“我……”

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还未曾说出一句话来, 玄时舒就已经自顾自地移到了小桌旁,提起了红泥小火炉上的小壶:“令令,饮酒吧。”

苏令德略有些气鼓鼓地坐过去,将小壶从他手中小心地“夺”过来:“你不许喝!”

玄时舒无奈地道:“我只是想替你斟酒。”

“才不要。”苏令德嘟囔道:“你哪里是想替我斟酒,你就是不想听我接着说下去。”她困惑不解:“你为什么不想听?你是笃定我不喜欢你吗?”

玄时舒静静地看着她。他怎么会不想听,直到遇到她,他才知道何为满山春意,为一人而生。可他又怎么能让她说出来呢?

她会后悔的。

玄时舒伸手拿起温着淡茶的茶壶,笑道:“我怕我听了夫人的心声,若是不好,怕是泪纵千行,坏了这良辰美景。若是好……”

玄时舒斟了杯茶,在茶水汩汩声中调侃道:“我虽饮茶,也怕情如酒醉。可奈何不良于行,无能为力,岂不痛上加痛?”

苏令德立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她脸色通红,伸手就捏了块桌上的糕点塞到了玄时舒的嘴里:“快闭嘴吧王爷!”

小娘子脸都烧起来啦。

这情景似曾相识,玄时舒含着笑,细嚼慢咽后,认真地纠正她:“夫人既然明了我的心意,怎么还叫着这么生疏的王爷呢?”

“那叫什么?”苏令德看他吃糕点,自己居然也有点儿馋,伸手也拈了一块吃。

“叫夫君。”玄时舒看着她,展颜相向。

苏令德脸色绯红,她抿了抿唇,一扬头:“不叫。哪有夫君什么都不肯跟自家夫人说的。”

她还惦记着玄时舒见樠溪族人的事呢。

玄时舒莞尔,故意叹了口气:“原来一套我亲手定下样式、精雕细琢的首饰,也不能打动我夫人的心哪。罢了,那就说给夫人听。”

“樠溪族长想带着族人拜入涠洲王府门下。”玄时舒信手捏了一块糕点,缓声道。

苏令德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可王府不能养兵呀,樠溪族人人数不少,我们怎么收?”

玄时舒神色未变,只掀帘看着她笑道:“叫夫君?”

苏令德磨牙嚯嚯,屈服于玄时舒的“淫威”之下:“夫君!”

然而,玄时舒脸上方挂上笑意,帷幔外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川柏紧绷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旖旎:“王爷,涠洲郡密信。”

玄时舒原本不悦的神色猝然一变,立刻神色郑重地道:“呈上来。”

苏令德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涠洲郡……是有关爹爹和哥哥嫂嫂的消息吗?”

她知道年后涠洲郡雪灾,陶大将军为主领,爹爹为副手,共同治灾。从玄时舒这儿得来的消息,说的是治灾顺利,灾民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玄时舒没有回答,先拆开了密信。

他将清茶洒在密信的空白处,空白处的字迹逐渐显露——玄时舒一目十行,紧抿了抿唇:“是哥哥传来的消息。”

玄时舒并没有避开苏令德,而是将苏显允传来的密信直接递给了她:“曹峻出现在了涠洲郡,哥哥已经派人暗中盯着他。”

苏令德一下愣住了:“皇上只降罪曹为刀和曹岭,为曹皇后考虑,皇上甚至只剥夺了曹家世袭罔替的爵位。曹峻并非戴罪之身,不是该回应天城探望曹皇后吗?否则,若是皇上知道他半路改道去涠洲郡,他岂不危险?”

“从支叶城去应天城,多走水路。水路上情况时好时坏,船只的状况也有好有坏。他偷偷出逃在先,皇帝未必能在茫茫河上找到他在哪里。曹峻只需用一艘楼船做幌子,让那艘楼船今日漏水明日撞礁,他悄然换船赶往涠洲郡,也没人知道。”玄时舒解释道。

“可是,不是说他向来只在支叶郡和应天城中往来,怎么会去涠洲郡呢?”苏令德更是不解:“就算他去了涠洲郡,也该会乔装打扮才对,阿兄跟他素未谋面,怎么能认得出谁是曹峻?”

她一问接着一问,俱是犀利无比。

川柏眼观鼻鼻观心,悄然退了下去。

“我从曹峻在暗香园时起,就一直派人跟着他。”玄时舒语气有略微的迟疑:“曹峻既已到了涠洲郡,涠洲郡是阿兄的地盘。我的暗卫和阿兄对接,所以阿兄才知道曹峻的行踪。”

“不对。”苏令德马上摇头:“阿兄并不熟悉整个涠洲郡,他只熟悉沿海一带,而能称得上是阿兄地盘的,唯有乐浪县。”

苏令德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乐浪县不过一小小渔村,曹峻既然从未去过涠洲郡,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也该先去涠洲城,去乐浪县干什么?”

玄时舒一时哑然,良久,他才眉峰微蹙地迟疑道:“令令,如果……他从前就去过呢?”

苏令德浑身一震。

那首轻快的吹叶小调在她脑海中响起,随着海风与海浪,荡漾着少时的无忧无虑。

如果曹峻当真去过乐浪县,那她曾经见过的那个少年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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