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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直直触了裴郁离的痛处,他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寇翊,呼吸变得紊乱起来。
半晌,他红着眼睛问道:怎么不是活该?这船上有一个算一个,谁把人命当命了?他们玩这不是人玩的游戏,真要是死了也都是自食恶果,我还要顾念着这些人的烂命吗?
他们是死有余辜,寇翊说,可也不该轮到你来动手。你为了报自己的仇就把这些人的命弃如敝履,此后他们的亲人是不是也得寻着你来报复?
话赶着话也不知怎么就说到这一层来了,裴郁离惨白的脸上忽然涌上来一股血色,一阵剧烈的眩晕感猛地袭了上来,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肉眼可见地放大了。
寇翊正在气头上也惊了惊,赶紧俯身去探他的脉搏,让步道:好了好了,不说了。
谁知裴郁离用力喘了几口气,情绪却决了堤似地控制不住了:我把谁的命弃如敝履?你说那些把人当玩物玩的富家少爷,那些惯会仗势欺人的奴仆,还是那些自以为可以拼出一条血路的活挂头?!你为什么要拿那些脏东西跟小姐比?小姐的命在我这里就是金贵,不行吗?!
寇翊被他吼得愣了愣,怒意彻底败了下去。
你为什么这样说?裴郁离的眼睛越来越红,里面盛着的不仅是愤怒,还有悲伤和不解,他一边喘气一边重复着问,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连你也要帮他们说话?!
我......寇翊当然不是要帮这一船人说话,他也绝不是珍惜这一船人的性命。
爱谁谁去,关他屁事!
他气的是裴郁离做事不要命,不仅不要别人的命,连自己的命也不要。
他知道李小姐与这船上的废物点心们当然有所不同,可他方才那句话的重点也并不是要拿李小姐与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做什么比较。
想来想去也不知怎么解释,寇翊终于尝到了自己不善与人交往的苦,哄人都不知从何处哄起。
他眼见着裴郁离脸色红白交错,似是要不好,只能囫囵认错道:别气,是我不该随意提李小姐,不该不论缘由地指责你,不该胡乱说话。
裴郁离呼吸停了停,依旧瞪着他。
我...我不觉得那些人的命有多值钱,也没有帮他们说话的意思。
裴郁离的神色软了下来,把嘴抿上了。
裴郁离,寇翊轻轻叹了口气,又说,你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又肯让我知道什么?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和李小姐的主仆情为何如此深,不知道你为何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
这些都是你的过去,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寇翊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你想报仇,我帮你报仇。你惹祸,我替你担着。你想死,我连阻止的权利都没有,那你把我当什么?这不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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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移东掩西
寇翊自认这话说得不能再分明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把话掰开了揉碎了地说给一个人听,就等着一个答案,可裴郁离却久久未发一言。
久到寇翊心中泛起了苦味,生出了个爱谁管谁管老子不伺候了的冲动,差点就想摔门而出了。
裴郁离才轻声问道:你想我把你当什么?
寇翊嘴唇微动,没有回答。
寇爷,裴郁离语气很软,你来。
寇翊愣了愣,还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裴郁离又补充道:你贴过来。
这一句话,寇翊心中什么情绪都没了,木着脸俯身下去,问:做什么?
裴郁离昂了昂头,用干裂的嘴唇在寇翊的嘴唇上贴了贴,又在嘴角边贴了贴。
寇翊支在床沿上的手臂一麻,整个身子又往下伏了伏,一边嫌弃自己没骨气,一边低下了眸子。
在他的角度能看见裴郁离因为抬着头而拉长的脖子,白皙纤细。
寇翊,裴郁离贴着他的嘴角,轻声问道,你喜欢这样吧?
寇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因为一句轻飘飘的称呼就神志不清了。
这是裴郁离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直接唤他的全名,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寇翊咽了咽口水,左手手肘越过裴郁离的身体撑到床上,整个上半身悬空在裴郁离的身体上方。
他用手拨开了裴郁离的鬓边发,轻轻喘了口气,轻柔而缓慢的回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并不深,两人的唇分分合合,一个用不上力气,一个不舍得用力气。
半晌,寇翊的口中染上了汤药的涩味,他开始吻起裴郁离的唇窝,吻到了下巴,吻到了心心念念的脖子。在脖子上温柔地吻了许久,冲动地还要想加重力度,可却被一丝理智拉住了。
他只能转到裴郁离凸起的喉结处,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声明显粗重了许多。
他也没有料想到,自己起身的动作被裴郁离给制止了。
裴郁离用手触着他的脸颊,手指尖微微发着力,说:继续吧。
寇翊堪堪维持的神智咔吧一声,就要断裂了。
继续。裴郁离喘息着说。
......
寇翊在那一瞬间脑子都充了血,后脖子连着耳后根通红一片。
他控制不住了,怎么办?
寇翊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连眼睛都红了。他一把捧住了裴郁离的脸,重新吻回唇上,亲吻的力度越来越重。他的脑子已经由不得自己掌控,呼吸越来越乱。
他的手忍不住地探到了裴郁离的里衣系带上,轻轻一揪,系带便被解开了。
裴郁离的上半身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被洁白的绷带紧紧缠裹着。
隔着一层绷带,可这层绷带反而成了点睛之笔。寇翊的手触碰在上面,磨得他越发心痒难耐。他的一只腿不知什么时候跨上了床,力量愈发不受控,裴郁离闷哼了好几声都没有被他听见。
直到一股混着血味的药味钻进寇翊的鼻子,裴郁离的上半身也开始颤抖起来,寇翊从情动中陡然一个激灵。
就像兜头的一盆冷水,浇得他几乎立刻就清醒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弹了起来,看见裴郁离的眼睛紧紧闭着,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液。
.....真是疯了!寇翊咬着牙叹了一句,燥热还没褪尽,火气又上来了。
在受伤的当口引着别人做这种事,是想自杀还是想害人!
寇翊糊了满脑子的浆糊,又气对方又气自己,又心疼又无语!
万种情绪不得排解,他也只能蹲身下去,忍着急火好好检查了裴郁离的身体。
他现在可不敢再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刚才那血腥气把他狠狠吓了一跳,血都吓冷了一半。这一检查才发现不是大伤,而是侧腰处的伤口在拉扯中渗出了点血,他总算稍稍放下了心。
一边换药一边包扎一边越想越气!寇翊的头顶都要冒青烟了。
等他包扎完了,其余的情绪已经全被愤怒给挤占了出去,他指着裴郁离语塞了半晌,斥道:你找死的法子还真是千奇百怪!
裴郁离委屈道:我没有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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