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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无声的打开了,门内一片漆黑,仿佛在无尽深渊般要将他整个人都吸进去,再逃不出来。
他摸黑去找墙边客厅的开关,却敏锐的察觉客厅一角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接着什么东西便以一股无法抵抗的爆发力向他冲来,将他狠狠压在了墙上。
谢皖在察觉到屋内有人时心里一惊,被控制住时条件反射性准备反抗,却在嗅到对方身上熟悉味道的一瞬间卸下了全身力气,任由对方像只吮血的野兽般,用锋利的牙齿在他脆弱的颈动脉处磨来磨去。
此前多少个深夜他被这股烟草味包裹着入眠,对它更是有着融入骨血般的熟悉。
皖皖。那个潜入者凑到他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这样唤他。
谢皖摸了摸他垂在自己颈侧的脑袋,像在安抚某种大型野兽,接着他自周遭的烟草味道中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血腥气。
又受伤了?他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语气依然一派冷静。
嗯,好痛,我不会包扎。对方的头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那处皮肤娇嫩,很快便被那层微短的发茬蹭得隐隐作痛。
要皖皖帮我。
随后客厅的灯被打开了,谢皖去卧室搬出了医疗箱,小心翼翼用剪刀将对方沾着满血污的一条袖子剪开,露出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却仿佛早已习惯了一般,微微蹲下后手脚麻利的替那处伤口消毒抹药包扎。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不发一言,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息在俩人之间流淌。
这是最后一次了。谢皖扯着绷带发了个漂亮的结,一边低头检查着包扎情况一边轻飘飘吐出这句话,仿佛一句问候一般平常。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你这样突然出现在我家我真的会很困扰。
男人沉默了片刻,轻声笑了。
那好啊,只要皖皖杀了我,我就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却莫名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狠戾和决绝,仿佛溺于水中的求生者抱着唯一一根浮木一般。
孤注一掷。
第9章
待沈忱脸上的伤痕好的差不多后,去见女主父母一事也再次被提上了议程。
傅凌南家中只有一个哥哥,家中事务以后自然要被她哥哥一肩扛起,轮不到她去操心,故而父母自小也没对她报以太大期望,只将她千娇百宠着养大,之后再嫁个门当户对的小少爷,后半生彻底无忧不说,还能为家里拉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两全其美。
两人算盘打得噼啪响,没等到女儿嫁入豪门成为阔太太的喜讯,倒是猝不及防被她已经决定嫁给一个籍籍无名的戏子的消息砸得找不着北。
他们乍然听闻这个炸雷般的消息,也曾苦口婆心劝过傅凌南,谁知这丫头居然真对这小演员一往情深的,吃了秤砣铁了心般非他不嫁。后来又被傅凌南告知她的肚子里还揣了个小的,哪怕夫妻俩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最终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
也罢,对方是个穷小子的话,至少女儿在这段婚姻中会起着绝对的主导作用,对方必然对她死心塌地不说,更不可能受到什么委屈,也算变相实现了二人对她寄予的婚姻幸福的厚望。
只不过人都是偏心的,他们夫妻俩可以对女儿的决定释怀,却未必会接受打乱他们全盘计划的慕云生,尤其是在得知他只是个没钱没权的小角色后,对他的不满更是达到了巅峰十有八九是想攀高枝一步登天的小人,当初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龌蹉手段才吸引得家女儿对他神魂颠倒呢。
一番分析后他们对慕云生的鄙夷已经达到了极点,面上却没什么表示,甚至在听到女儿提出要带对方回来看看时爽快的答应了,仿佛对这门亲事已经毫不介怀了一般。
至于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傅凌南对沈忱和自己父母之间的相处盲目乐观,但沈忱却早已将各种利害看了个通透,知道这次会面必不可能十分愉快,故而早已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面见长辈怎么说也是件十分正式的事情,沈忱一改以往简约大方的打扮,换上了身笔挺的烟灰色西装,额前的碎发全梳了上去,再用发蜡固定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这身成熟打扮并没有让他显得十分老成,反而印衬出别样的潇洒与自信来,仿佛一位即将奔赴某场上流晚宴的富贵公子,年轻却成熟。
就连阅人无数的傅凌南乍然看到了他这副打扮也被惊艳了一下。
所以你为什么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还不红啊?光凭你这张脸都够吸引一车女友粉的,真搞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么大一个先天优势,最后混成了现在这样。
沈忱对傅大小姐的质问只能微笑着摇头不答,接着将话题扯像其他方向。
我这样空着手去是不是不太好?只是我并不清楚伯父伯母的喜好。沈忱有些为难。仓促准备的话或许会让他么恩觉得我对这次见面不够重视,到时恐怕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关。
语气里是对傅凌南纯然的关心,仿佛他真在设身处地为对方思量一般,然而事实是他完全拿不出给对方买礼物的钱。
没错,他现在还是个一日三餐都需要精打细算的可怜穷鬼,虽说有了傅凌南这种大小姐做靠山,可他是万万做不出向对方要钱这种举动的,因此在正式接到工作之前只能省吃俭用,蓦然让他再规划出一笔资金去买礼物,恕他实在力不从心。
况且就算他打肿脸充胖子,借钱买了些礼物,以傅家的条件而言,这些东西未必入得了他未来岳父岳母的眼。
他索性将这个问题丢给傅凌南,毕竟以女主的情商不难分析出其中的厉害关系。
而傅大小姐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她自包包里掏出两个盒子扔给沈忱。
早替你准备好了。
沈忱接过盒子后打开一看,一个里面是一块通体纯白的和田玉佛像,另一个则是一只玻璃种翡翠手镯,通体清澈透亮,毫无杂质,水头很长,一看便价值不菲。
我妈喜欢打扮,我爸爱玩玉,还信佛。傅凌南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跟他解释。俩样东西分别在哪个盒子里给我记牢点,免得到时候出错。
沈忱自然点头称是。
车子行驶了约莫半小时,总算抵达了傅凌南家,她家在帝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界有一幢独立的小别墅,还附带有一个小花房和游泳池,家境情况自然可见一斑。
两人进门时傅凌南的妈妈林桓兰正在花房里浇花,听见动静后迎了过去,在看见沈忱的第一眼时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长得好看对第一印象绝对有加分作用,谁会不乐意跟美人接触呢?
伯母好,我叫慕云生。沈忱对林恒兰恭敬的鞠了一躬,礼数十足。是南南的男朋友,很高兴见到您。
诶,好好好。林恒兰脸上也笑意盈盈的,至于是真情还是假意就没人说得清楚了。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以后就叫你云生吧。我女儿眼光真不错,找个了这么俊的小伙子,跟电影明星似的。
阿姨过奖了,一副皮囊只是外在,代表不了什么,倒是您这个年纪身上还有一种我形容不出的独特气质,我跟你一比还是差的远了。任何人都听得出这番话是纯粹的恭维,但由着沈忱温和的嗓音说出,再加上他恳切的表情,莫名便能让人觉得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发自真心。以及我的职业u确实是一名演员,可惜才气尚浅,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让伯母见笑了。
林恒兰已年过五十,却依然注重包养,对外表看得很重,沈忱的一番恭维倒是恰恰说在了她的心坎上,让她脸上挂着的微笑都真实了几分。哎哟,我记得小南提起过你是个演员,怎么就突然间忘了呢,真是人老了记性也差了,云生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沈忱自然微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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