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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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予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这一片晚上会有巡警,说着他抬腕看了看时间,距离你打完电话已过去三分十五秒,离这里最近的巡警开车赶来只需要五分钟左右,也就是说这两个废物需要在两分钟内完成现场清理工作并且逃走,基本办不到,更不用说他们身上都有伤。

林葳不解问:现场清理工作?

森予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现场留下的那把匕首以及血迹都是证物,即便他们带走作案工具,也没办法完全清理干净地上的血迹。这种市井流氓犯事是家常便饭,必然会在派出所留下指纹dna,到时候警务人员采集血液样本,很容易就能查到他们的身份。

所以,你,根本没必要考虑他们是否会逃走。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森予一口气说完了上面的话,就仿佛两人刚离开杀人现场一般。

这时,森予话锋突变:解释完毕,现在可以去你家了吗?

林葳显然没跟上他的思路,眨了几下眼睛,才开口:可可以!

一看他的表情,森予就知道他并没完全理解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果然,还是没必要跟反应迟缓的人浪费口舌。这样一想,森予眼神稍微一顿,只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淡漠。

几分钟后,森予站在一处四层旧式公寓楼外。这种公寓楼,光时从破败的外表就能猜出是高龄老楼,摇摇欲坠。他甚至还能嗅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的一股腐败味,就像是老人身上散发的味道夜幕下,那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佝偻老人蹲在那里。

林葳住在顶层朝北的一间房,没有电梯,只能步行走楼梯上去。楼道里灯年久失修,漆黑一片,林葳走在前面,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灯,借着微弱的光,注意力仍然需要完全放到了脚下的每一层台阶上。

林葳提醒跟在自己身后的森予:那个注意台阶。

谢谢,我会走路。

昏暗中,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林葳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灯光亮起,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屋子,竟然显得格外通明。森予一直紧蹙的眉宇,在看到屋内整洁清爽的一瞬间也渐渐舒展。

森予幽幽开口:果然看事物不能只看表面。

你随便坐我先去烧水。

森予完全不见外,径直走进屋里,里里外外的参观了一遍,最后才进的洗手间。

水还没开,屋子已经参观完毕。等林葳端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时,就见森予一动不动的坐在屋里唯一的一个软质靠椅上。垂着眼帘,翻看着一本嗯好像是他的记事本。

他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一般好看都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但这个男人实在担得起这个词。他甚至比自己见过的所有漂亮女人还要好看,这种好看不同于女人的妖娆。男人清俊中带着优雅气质,一双狭长的眼睛,瞳仁的颜色异于常人,是赤金色宛若流光晨星,这样的眼睛不笑时,总是一股冷厉邪气。而笑起来,一定又是另一种味道。

可林葳始终想象不出,那双眼要是笑起来会是什么样。

你打算看多久?

啊?什么?林葳端着水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依旧站在原地。

森予道: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看我。

意识到失态了,林葳有些微窘。他将水杯放到一旁的矮式茶几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来回摩挲,低下头不敢再看森予的眼睛。

你好像很紧张。

我我平时很少

话还没说完,森予打断了他。看的出来,你有交流障碍以及较为严重的强迫症。同时拥有这两种心理疾病的人往往会表现出非正常的社交焦虑障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社会恐惧症。

他的话一阵见血,林葳惊愕的抬起头看向他。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有有社交焦虑障碍的?

森予缓缓站起来,他的个子很高,整个人一身黑色在天花板暖色调的灯光映照下,无形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紧接着,他淡淡开口:

你认为,得出这个结论很难吗?

林葳低下头,双拳紧握。

你若真想听一些实质性的理论去支撑这个结论,也不难。刚进门我就发现你屋里所有物件摆放的位置都按照一定的规律,书架上有很多书籍,其中有几本关于社交方面,从书的新旧上看的处你经常翻看这类书籍。另外,你打印了很多个人简历,简历旁边有几本员工训练手册,都是来自不同公司的,看得出来你更换工作频率较为频繁。你学历很高,工作却不固定,我想很大程度上是跟你贫瘠的社交能力有关。

森予垂下眼帘,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此时的心里活动。甚至可以说,他就像是一架投屏仪,以图像的形式将对方内心完完全全的放映出来。

一个人在性格上若是有严重缺陷,就会滋生出许多不同种类的心理疾病。整个人就会溺在一片萧索荒芜的河流里,暗无天日。就像是嵌入阴暗角落里一处地缝中的杂草那般,在他们生存的范围内,永远不会有阳光能照射进来,这将错过多少乐趣呢。

森予想:更何况乐趣这个词本身就奢侈。

森予继续道:看完你的记事本我就更加确定,很多页上都写了公司名称、地址和一个联系方式。我想这些都是你从网络求职平台上抄录下来的。另外,在最新的几页里又出现了类似的内容,说明你近期在找工作。

对,我确实没办法确实没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去跟别人沟通交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以来,我只能像废物一般的活着,一事无成。即便有着所谓的学历,可那又怎样?我我依旧还是个废物。

森予一脸漠然的看着他,懦弱无能的人总能轻易被人趁虚而入。

看着他脸上沁出一层汗,森予丝毫不减眸中的锐气。因为他十分享受这样的局面将人逼上绝路的局面。他从来都想象自己是一个施虐者,将软弱的对方绑在刑架上,一轮又一轮的施加酷刑。直到对方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他也不愿给他个痛快。对方的血液,恐惧以及声嘶力竭的喊叫是让他维持亢奋的兴奋剂。

此时森予的目光犹如一把剜刀,正试图将这个软弱的男人从外到内层层刨开,他要眼睁睁看着他崩溃,即便他心中早已料到男人接下来的反应。

林葳:你究竟想说什么?

森予挑了挑眉,我要收回刚才的那句话,看样子你还不算太笨。

说着,他眸色倏地一冷samle在哪?

林葳不解的看着他,samle什什么意思?

森予冷冷的盯着他,瞳仁中闪着两道寒光,林葳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他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决定,万般不该把这个男人邀请到家里。从刚才起,他对男人就一直有种谁不上来的诡异感觉。此时此刻,他终于幡然大悟,这种感觉,便是毫不掩饰的杀气。

他的脑海里倏地闪过刚才在巷子里的一幕:森予将泛着寒光的刀刃猛扎入那抢劫犯的身体里,全程,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连串的疑问从心底顿时涌出。

为什么他凌晨一个人在街上?

为什么他随身会带着手套?

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主意,愿意跟自己回来?

为什么他要将自己的底细揣测的一清二楚?

随着疑问越多,林葳心就往下沉陷一分,到最后,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引狼入室了。

同样的,此时森予将他脸部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全数看在眼里,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同samle一定有联系。他甚至已经怀疑今晚的一切都只是个局。无论是他,还是眼前这个男人,亦或者巷子里那两个抢劫者,都只不过是一粒棋子。而samle便是操控这一切的幕后者,所以他既是布局人,也是局中人。

森予凝视着眼前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男人,突然笑了,笑得一片冰冷、邪气。

他自顾开口:看来,这就是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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