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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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春来屁颠颠的上楼来, 咧着大大的嘴, 露出八颗小白牙,问她有何吩咐。

卫燕思讲明要金创药, 并提醒春来别张扬。

秋日的太阳升得慢。

卯时六刻才立上山头, 像个大圆盘,红彤彤的。

卫燕思猜测今天该是个晴朗的天气。

她不喜欢下雨, 所以心情格外的好。

在曲今影的伺候下,她洗脸净手, 穿好衣服,要去捧曲今影的俏脸,却捧了个空。

跟朕置气?

曲今影眼皮都不愿抬, 屈下膝盖,替她将腰带松了两寸,免得勒着伤口。

卫燕思暗暗叫苦:我尽量早点回来, 陪你去走一走,你天天闷在客栈里,怪没趣的。

用不着。曲今影冷冷道。

卫燕思担心曲今影的膝盖不舒服, 拉着她站直,再拉开袖子,将一截嫩白的手腕伸到她唇边。

曲今影:作甚?

咬一口,解解气。

曲今影低眉,瞧见卫燕思腕骨上的一圈齿印,是她咬的,忙避开眼睛道:苦肉计,才不上当。

我不也咬你了嘛。

但我没留疤。

我看看,卫燕思握住曲今影的手,查看她手背,嘀咕说,还真没留。

本是留了的,用过去疤痕的膏药,那处肌肤如今嫩得很,像剥了壳的鸡蛋。

曲今影蛮后悔的,早知和卫燕思会有一段姻缘,她就该将咬痕留着,日日瞧着,可忆往昔岁月。

她想的入迷,眉眼渐渐舒展。

不生气啦~卫燕思语调软糯糯。

曲今影忙不迭的敛笑,斥卫燕思没有国君该有的样子,不正经,像个小孩子。

卫燕思破罐子破摔,眯着眼,朝她猛吐舌头:略略略略略~

曲今影没见过她卖乖耍宝,嗤地笑出了声。

不生气了?卫燕思圈住她的腰身。

我哪有那么小气。

卫燕思挑眉,满脸写着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曲今影面上波澜不惊,绕到卫燕思身后,推着她出了房门,在她离身之际道:你答应过的,早点回来陪我去外面走一走。

卫燕思:略略略略~

曲今影又笑,笑得合不拢嘴,捏着帕子轻打她的脸,满满的嗔意。

竹林的亭子内,站着一道修长身影,戴着破破的斗笠,穿着发皱的暗色衣衫。

卫燕思认出此人,是耿忘书。

他的衣角沾了雾气,颜色稍深,定是站在这有些时候了。

卫燕思在亭子外顿住脚步,凝眸打量耿忘书。

有弱点的人容易紧张,风禾的弱点是卫燕思:您先稍候,我前去会会他。

卫燕思:他不会搭理你的。

这人性情乖戾,我怕您亲自去他会?

无碍。卫燕思心道,她帝王至尊,富有四海,如吃亏,全当回报黎民百姓了。

不可!风禾一如既往的倔强。

卫燕思感激风禾,但并未完全原谅他做下的杀孽,只劝他安心守在自己身边。

遑论四周有重兵埋伏,耿忘书不是莽夫,定是心中了然,只身来此已经显出了他的诚意。

当然,耿忘书也或许做了带着她同归于尽的打算

这是一场赌博,胜负各半,她不见得会输。

而且耿忘书并非全无弱点。他有郁积在心的血海深仇。还有陪他出生入死的红莲教徒,他们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卫燕思定定神,微微昂首,却被风禾挡住路。

卫燕思皱眉,她可不愿在临门一脚时,起内讧。

风禾道:万岁,奴才来领路吧。

卫燕思有少许惊讶,点了下头。

亭子外有一棵小树,枝叶稀疏,无法遮挡头顶刺眼的阳光。

卫燕思和风禾就停在树下:耿忘书。

仅仅是个名字,卫燕思尽量拿捏着语调,五分平静,再加五分威严,显得不卑不亢。

耿忘书转过身,与她面对面。

他迈了两步,走出亭子,立在台阶上,直视着卫燕思的双眸,目光直白,似鹰隼般锐利。

敌意太甚。

俨然是在盯着猎物,琢磨着何时咬住猎物的咽喉,得以一击致命。

卫燕思压住翻腾的厌恶感,笑得坦然。

双方都沉默不言。

呵。

卫燕思暗自冷笑。

笑这小孩子把戏。

思来想去,决定由耿忘书先开口,她化被动为主动来应对。

于是接着沉默,此乃以不变应万变。

她打定主意,便胸有成竹,眉角眼梢更是挂着狡狯。

过了许久,耿忘书先绷不住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多么幼稚的挑衅,卫燕思不甘示弱的回问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话一说完就后悔了,天底下最没资格讲这话的人就是她。

在旁人眼里,她是实打实的昏君呐,造下的孽多如牛毛。

耿忘书终于有了嘲笑她的机会,仰天大笑一阵,大有要整两口烈酒庆祝的架势。

卫燕思甩甩手,示意这话题翻篇,改走怀柔路线,朝着耿望舒拱手:耿少侠。

耿忘书眼角的弧度明快,有放肆的笑意:我可担当不起啊。

卫燕思低骂耿忘书全家,忽尔发觉不妥,人家死了全家,她这是对逝者不敬,罪过罪过。

但就感觉怪怪的,她一个原文炮灰已经够惨了,还要受原文男主的气,他奶奶的,等她恢复了alpha的力量,非把耿忘书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至于现在嘛,以和为贵。

我在信中讲得很清楚,字字出自肺腑,你意下如

耿忘书蹬鼻子上脸,侧开身,拿肩膀正对她:你凭借信中的三言两语我就会被说服?

昨日同你的下属打过交道,想必他们将我的话带给你了。

我若不同你合作呢?

理由?

血仇。

你既然认定我是你的仇人,又何必来这一趟。

就不能是找你决一死战的吗?耿忘书神情陡然凛冽,你在豫州城布满一千精兵,我亦有最精锐的教徒,敢不敢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怪不得你在水月河畔屠戮无辜百姓,呵,是你能干出的事。

天下人负我,我自当负天下人!

卫燕思唇边闪过一丝讥讽:那你有何资格取笑我昏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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