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1 / 2)
一声不吭的纪羡雨,反手甩出一排的飞机、炸.弹和顺子。
霍非寒输了:
这几张金光闪闪的大牌躺在桌子上,犹如在说:
打倒万恶的资本主义!Hetui!
霍非寒不死心,他觉得自己怎么可能败给了一个醉醺醺的醉鬼呢?!出师不利,一定是手气不行。
接着他扯了扯领带,提高百倍的精神,和纪羡雨打起牌来。
刚开始他还能保持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但到连输三局,他开始自闭了,纪羡雨是真醉还是假醉?或者还是自己真没有打牌的天赋?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因为有前车之鉴,霍非寒摸清楚了纪羡雨的出牌套路,在第四局的时候就看上谨慎而为之。
光是纪羡雨打了个数字小的三带一,他都能沉思半天。
还好醉鬼的耐心比较好,没催他。
该怎么打呢
男人思考的很认真,犹如面对风云莫测的商场走势般仔细。他身姿拔立出众,完美如艺术品的身材被包裹在严丝合缝的冷酷西装下。
他五官深邃,侧颜优越,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导致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的目光。
直到注意到一丝不对劲,霍非寒顿时一愣便见纪羡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哭了起来。
他像遇见什么难过的事,泪水晶莹连绵,像忽然掉了线的珠子,不断从眼中夺眶而出。
面颊和耳尖都有漂浮着极其分明的绯色,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情绪悲哀带来的还是酒劲。
霍非寒一僵,断了思绪:你怎么了我打得确实不好,但你也不要难过啊。
他以为是自己打的太菜,惹人不开心了,放下手中的牌,起身去拿餐巾纸就想给人擦眼泪。
纪羡雨却不说话,他哭得很小声,两只手不停地贴在脸上拭泪。
看他这样,比嘶声竭里还要难过,霍非寒有些慌张,手足无措:小鱼,你怎么了,是酒喝的太难受了吗?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给你擦擦眼泪小鱼。
听见有人在叫他,像被包裹在悲伤情绪之中的纪羡雨才恍然抬起头。
他目光呆滞望着对方,神情悲凄,眼泪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酸涩感让他眼眸蒙住水光,眼尾忍不住想下压。
情绪爆发的突然,霍非寒不想让他再哭了,用被压成一小角的纸巾,轻轻在他眼下擦拭着,生怕自己力气重又把人惹哭。
他动作轻柔,比对待宝物还要小心翼翼,纪羡雨也似乎想表示自己没有难过,想咧出个笑来,反而哭得更惨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它真的控制不住,对不起
他鼻尖晶莹通红,声音嘶哑,哪怕难过到了极致还是不希望影响到霍非寒。
霍非寒是个称职的陪伴者,他用指腹划过他的眼尾,试图把泪水抹去,但最后却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因为纪羡雨抱住了他。
他像只大海上,漂泊许久的船,摇摇晃晃,终日不见岛屿,看见霍非寒就像看见救命稻草,死死地抱住他,寻求港湾的庇护。
没关系,不用对不起。
纪羡雨已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妈妈走的那天他和爸爸都没哭,就连爸爸出车祸死的时候,他付不起下葬费,也依旧没哭,一滴泪水都没流过。
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纪羡雨到大城市里打工了,而爸爸妈妈还在老家生活着。
但春节,一家团圆的日子,他还是无法欺骗自己,所以他做梦了,他祈求霍非寒让他陪自己打扑克,就好像父母还在身边。
或许睡一觉,能回到小时候呢。
他去年成年的生日并不孤独,从工地下班回来的爸爸,累到骨头散架,还是在晚上发了一条讯息:
祝小鱼生日快乐,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虽然爸爸今年不能陪你了,但是明年的时候一定会赚到钱,带你去外面旅游好不好?
爸爸也知道纪羡雨不是小孩了,但对这种缥缈的远方,他还是会说:好,明年就去最南方的城市吧,那里没有雪。
爸爸:还要看烟花。
他们生前没有微信,纪羡雨那时候也没智能手机,来不及拍下一张完整的照片或者视频来留念。
他以为自己能铭记于心,但时间推移,他们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
模糊到只有一个轮廓。
如果这里不是小说的世界,不用铺垫自己狗屁的悲惨身世,爸爸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回到现实中,霍非寒依旧不会安慰人,他只能轻轻的,不断的安抚着纪羡雨的后背。
柔声哄着:不要难过了有我在。
热泪滚烫,酒气缠绕,纪羡雨紧紧抱着他的后脖颈,只有这样他才知道自己没被抛弃,不孤单。
但如果,这一切也不属于他呢?
霍非寒喜欢的不是自己,自己也只是一个投影呢。
他将手臂收的更紧,眸光潋滟,声音嘶哑干涩地说:你能不能一直喜欢我,不要离开我我也很喜欢你,很爱很爱你。
没得到回复。
求求你了喜欢我吧,不要离开我
不哭了。
隔天,纪羡雨今天的生物钟难得不管用,到了十点他才起来。
他纳闷,昨晚自己喝了很多吗?怎么全身上下都是酒气,还一股子有气无力的累。
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了。
对于断片的记忆,纪羡雨没去多想,他在独立淋浴室洗了个神清气爽的澡后再下楼,就在厨房看见忙忙碌碌的霍非寒。
因为别墅里的工作人员全回老家过年,身为拥有厨师资格证的霍非寒当然当仁不让,肩负起烹饪今晚年夜饭的责任。
纪羡雨:早上好啊。
霍非寒很奇怪,一看见人来了,神情像是如临大敌,变得严肃无比,语气也是邦邦硬:早上好。
奇怪。
纪羡雨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喉结在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下上下攒动。
喝完,他就感觉缓过劲,走上前问:需要我帮你打下手吗?
霍非寒撩起袖子,露出紧绷的手部线条,跟机器人似的摇头:不用,你先去吃早饭吧,昨晚的外卖还有醒酒汤,我放在微波炉里,已经热好了。
哦好,谢谢。
霍非寒到底怎么了
哦对了,酒,难不成是和昨晚那瓶白酒有关?这么一想,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他似乎想起自己喝醉了,还曾当着霍非寒的面,把剩下的白酒一口气喝完。
对方似乎还说了什么很贵之类的话。
霍非寒没有酗酒抽烟的坏习惯,顶多小酌怡情,喝的也都是红酒,那这白酒难不成是霍远的?
抱着特意给自己煮的喝酒汤,他站在料理台的对面,问道:那个霍先生,我昨晚是不是把霍叔叔的白酒都给喝完了?
霍非寒闷闷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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