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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这么没出息丢人
文斯把脸埋进床单,哽咽着,色厉内荏地吼拍拍,出去!不许看我笑话。
可是一只手落在他头发上,是个笑话,但一点都不好笑。
文斯愣了,茫然抬起头。
沉寂寂的昏暗中,只有床头这盏灯亮着,暖黄而琐碎的光蒙上薄雾,模模糊糊的人影被剪碎了,映在文斯茫然憔悴的眸子里。
闻礼看着他,手从头发滑到他脸颊,指尖轻抚他眼角,下次还是讲故事给我听,像卖火柴的小女孩。
文斯眨了眨眼,这回是彻底停不下来了。
这人怎么每次都不讲道理?他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回来?
还说卖火柴的小女孩,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但无论心里怎样骂骂咧咧,闻礼的手都好像有魔力,他越是碰他,他就越是想哭,到最后文斯都受不了自己,像个刺猬一样想要凶神恶煞亮出武器,熟不知浑身的尖刀早已变成了软刺。
闻礼叹了口气,在床边半跪下来,捧起文斯的脸,微微俯身,以鼻尖抵住他鼻尖。
哥哥,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呼吸的热度彼此交融,文斯方寸大乱,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可闻礼手指在他颌骨处轻柔摩挲,仿佛想让他放松地顺从,动作温柔又不容拒绝,令人无法抗拒。
不是为了季明景,也不是为了别人,对不对?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文斯纵然要辩解要掩饰,也已经来不及,闻礼的追问,他的去而复返,他眼里坚定地写着、对他的相信与希冀,都让文斯再无法违心地说出一次伤人伤己的话来。
我可到嘴边,还是被阻塞。
文斯竟然在想,如果一会儿要说的将是他对闻礼能讲的最后几句话,他该说什么?
你这人,怎么非要问清楚?他惨然一笑,故意道,那我如果说假话,你也不知道啊。
我是不知道,但你这次说的,我一定会信。
闻礼看着文斯略略泛红的眼眶,无比精致,也尤为脆弱,真想全都据为己有,以最温柔也最残暴的方式。
可到底还是舍不得,所以这次,你想好了再说,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想好。
闻礼的手仍然停留在文斯脸颊,他没用力,但文斯一直在看他,目光相触,所有情绪都只能无所遁形。
我要听实话。闻礼轻声道。
文斯下唇被咬出一道白印,短短几分钟就像几个春夏那么漫长,闻礼渐渐松了手劲,到最后,他完全放开文斯。
闻礼
文斯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神里隐隐决绝的意味,如果我告诉你实话,你真的会信吗?
我说过了,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信。
好,我说。
第一百零六章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文斯终于说了。
这句话平铺直叙浅显易懂,一般人听到可能会嗤笑一声,开什么玩笑!
但闻礼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微颔首,然后呢?不是反讽调侃的语气,是真的在询问。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大概猜到了,你说的世界应该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文斯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弟弟这么聪明,还能想起他上次那个蹩脚的暗示。
看来刚刚说让他讲小故事也是有意的,闻礼在引导他自己坦白。
但你不是不信这些吗?怎么还能猜到?
我说了,不管你这次说什么,我都会信,闻礼摸了摸文斯略微浮肿的眼皮,我才不像你,我只要说了那就是认真的。
文斯像只被安抚的猫,眼皮在他指尖下战栗,是舒服的,本来那么想哭,这会儿又有点想笑。
原来你的世界观也是想颠覆就能颠覆的哦。
我的恋爱观已经为你颠覆了,再颠覆一个也没关系。
1%先生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祸首文斯则哑然失笑,骗人的吧,三观里有恋爱观这种东西吗?
我没说是三观,闻礼道,如果非要论的话,可以算人生观,那你就刷新了我的两观。
文斯嘿嘿一笑,突然觉得我罪孽深重
明显像是想调侃闻礼,可他现在这样躺在床边,笑的时候呼吸不畅,虚弱地扯出个不怎么到位的表情,反而更加惨兮兮的。
你是,闻礼叹了口气,补充,蓝颜祸水。
啊?
闻礼忽然起身,文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臂揽住腰,闻礼也上床来,将他抱着,两个人靠坐在床头。
这样说吧。
闻礼拨过文斯的脑袋,让他枕着他肩膀,坚实的胸膛很温暖,文斯愣了愣,这才抬头看向闻礼。
他衬衣刚刚被扯得凌乱,闻礼正低头替他整理下摆,盖住他露在外面的腰,又将被子拉过来盖一半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就对上文斯傻里傻气的视线。
闻礼皱眉,手掌覆上他额头,将濡湿的刘海拨开,还是有点烧之前医生给你吃药了吗?
好像吃了,我没事。文斯主动靠近,脸稍稍埋向他颈窝,很难得依赖又亲昵的样子。
闻礼一怔,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然后才发现,文斯脑袋后面竟然有个鼓包。
这是怎么弄的?闻礼问,好不容易温情软和的语气又严肃了。
但他马上想到,你是烧得晕倒了吗?
倒在地上磕到头?闻礼拨开文斯的头发仔细查看,竟然能磕成这样,可见倒下去时是实打实晕到没意识了。
文斯拉住他的手,嘟嚷,你先让我说完好不好
闻礼无奈,说吧,我在听。他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
拍拍见主人在床上躺着,似乎也想爬上去,但歪头瞧见闻礼,又自觉在床边趴下,头搁在前爪上,吊着眼睛瞅着,一副落寞单身狗的表情。
而文斯也开始讲他的故事了,我本名叫文斯,和你姐姐听起来一样是不是?其实是斯文有礼的斯文,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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