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分不清是吻还是咬(1 / 2)
深吸一口气,祁浓强压着心口的火,转身将苏南亭扶了起来。
“阿亭,你没事吧?”
苏南亭嘴角流出一道血痕,嗦了口侧脸朝着地面吐了一口。
口腔内侧被打破了。
“我没事。”望着陆见深车子远去的方向,苏南亭担忧道,“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看了眼车尾灯消失的方向,祁浓摇头,“没事。”
“姐,对不起,我……”
钱锐想解释,但是看着祁浓冷若冰霜的脸,吓的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其实,看到陆见深的时候,祁浓已经想到了。
他们也是好意,只是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且偏偏就是那么巧。
“没事。”看着散落一地的鱼蛋,祁浓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这些鱼蛋了。”
钱锐立马摇头,“不不不,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处理好这个案子的。”
祁浓已经没有心情处理什么案子不案子了,她现在思绪很乱,真的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
“你们谁下山,捎我们一段吧。”
“我。”陈乾与举手,“姐,我送你们。”
坐在车上,气氛尴尬到了极致。
苏南亭结结实实的挨了陆见深一拳,嘴角疼的连呼吸都倒吸着凉气,而陈乾与更是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去看祁浓。
当事人却坐在车上,眼神水色的看着窗外。
一路上风景倒映,就好像是她跟陆见深的过往。
其实才不过短短三个月,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他恐怕早就已经喜新厌旧了吧。
其实祁浓明白,男女之事况且不能强求,更别说他的身份以及江晚的存在。
先将苏南亭送去来医院,祁浓非要陪他去看看伤,苏南亭一再推脱,让陈乾与拉着祁浓赶紧离开。
直到车上只剩下两人,陈乾与才终于开口,“姐,阿深不是故意的,是钱锐!钱锐想办好事给你俩和解的,结果……他最近也不容易,因为……”
“陈少,我累了。”
祁浓根本不想知道他怎么了,她一个字都不想知道,他在陆家是江晚照顾的他,是江晚陪在他身边,是江晚……
如果平时,陈乾与也就随她了,可是今天不行!
“姐,今天其实……其实是阿深母亲的忌日。”
‘轰!’一声闷雷砸下,祁浓整个人被劈的耳旁只有嗡鸣。
“你说今……今天是陆见深母亲的忌日?”
不对啊。
祁浓摇着头。
资料上显示,陆家四房下面的所有儿女只有三方的二少爷丧偶了,而且陆见深父亲的妻子健在,还是港城慈善中心理事会荣誉会长,怎么会……
“郑会长不是阿深的亲生母亲。”
祁浓乱了。
什么叫亲生母亲,什么又不是?
“到底怎么回事?”
陈乾与打了转向,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扭身看向祁浓。
“姐,这事儿本不该我告诉你,但是我看着你跟阿深……你们俩这么误会,我也看不下去。”
“阿深其实并不是现在二房陆夫人生的,他是……是陆二伯父在外面的私生子,因为这几年四房之间争斗越来越厉害,很多子孙死的死伤的伤,陆二伯父才将他从国外带了回来。
陆家你去过,你应该能够感受到那里一点儿家的味道都没有,就好像是一个训练基地,冰冷,残酷,毫无人性。
阿深在外面自由惯了,刚被陆家带回来的时候吃了不少苦,而我们三个就是那时候跟阿深认识的。”
原来,所谓的‘港城四少’其实只有一少三陪同。
说是四少其实是抬举其他三个,秦子尧,钱锐跟陈乾与不过是陆见深的伴读,古代也叫作书童。
因为陆见深刚到港城,各方面都不熟悉,所以陆家给他找了三个年纪相仿的玩伴,一是可以让他安下心来,二是可以有个小团队,有事可以商量。
其实说白了就是找人看着他。
只可惜陆家小看了男孩子之间的友谊了。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责任跟义务,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他们还是以陆见深为主。
“阿深这几次受伤已经引起了陆家的关注,第一次救你的时候,我们以意外糊弄了过去,但是陆家不是傻子,就算把所有的证据抹掉,他们还是会查到的,只要一丝蛛丝马迹,他们就会知道上次阿深受伤有你间接的原因。
这……这也是为什么阿深会接受与江晚婚约的原因。”
祁浓听迷糊了,他接受婚约是在上次受伤之后。
“陆江两家不是早就有婚约嘛?”
开口,祁浓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喉咙已经哑了。
“是有,但是因为二老爷一直觉得亏欠了阿深,所以才没有逼阿深接受这次联姻。”
说着,陈乾与叹了口气,“但是那次如果陆家知道是因为救你而受了伤,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你除掉。”
心里‘咯噔’一下。
祁浓知道,陈乾与说的这些并不是吓唬她,而是陆家真的有那个能力。
“这次他受伤,我们瞒不住了。
在大马路上,那么多人都在,他被一亮大卡车撞了出去,车子都被撞毁了一半,而他却生生从驾驶室爬了出来去追你,当时很多人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
有些人认出了他是陆见深,陆家震怒,以治病为理由将他困在了陆家,今天之所以能出来完全是因为今天是他母亲的几日。
他想跟你和好,让你别生气了,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你跟那位苏医生……他能不生气吗?”
顿了顿,陈乾与一改平时玩笑的样子,郑重的看着祁浓,“姐,阿深对你真的上心了,他今天本该是去祭拜母亲的,结果却来找了你,说明他心里真的是有你的。”
“轰隆!”
一道闷雷从头顶响起,闪电撕开了晴空,将阴郁放出。
她不知道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但是从陈乾与的口中可以知道,他的母亲似乎……
“阿深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陈乾与表情骤变,一副晦涩莫深的摇摇头,“姐,这事你自己问他比较好。”
什么原因竟然让陈乾与这么三缄其口。
“你知道他在哪里嘛?”
从未有那么一刻,她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他愤然离开时眼底的猩红,眼角闪耀的晶光,此刻记起来都像是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心里。
她必须要见到他,她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哪怕他不想听,她也要抱着他的头告诉他,她跟苏南亭什么都没有,从始至终只有他,也唯有他。
“这个时候,他可能在海边。”
“带我去找他。”
“现在?”陈乾与看了眼天,“马上下雨了,你……”
“我要见他。”
看着祁浓眼中的笃定,陈乾与也有了孤注一掷的决然。
就算被家里人责骂又如何,为了兄弟的幸福,值了!
车子重新启动,陈乾与驱车朝着海边驶去。
随着车子穿过闹市,路过跨海大桥,一直驶进了环海公路,远处的海岸线正在汹涌着剧烈的波浪,翻涌的乌云乌压压的压了过来,巨浪声一下一下的澎湃的袭击着岸边。
车子继续前进,路上已经没有人了,指示牌上悬挂的led屏幕上在不断的播放着:“台风天气,远离海岸。”的字样。
可是,她不能停。
她必须见到他,告诉他她心里的想法,告诉他,其实她……
手攥紧,指尖几乎嵌入肉里,只有这样她才能克制住心口蔓延的恐慌。
不知觉中,嘴边一股咸涩。
茫然抬手,祁浓抹了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流泪了。
乌云压境,狂风卷起巨浪一下一下的捶打在岸边,力道之足,仿佛要将地面砸出一个来过的痕迹才肯罢休。
越往前开,巨浪越响,海浪声震耳欲聋。
“姐,不能再往前了!”陈乾与的喊声淹没在车窗外的狂风中。
看着已经不算远的海岸,祁浓毅然,“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说着,祁浓就要下车,陈乾与立马转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姐!你干嘛啊!”
“我自己走过去!”
“这么大的风,你根本走不过去的!”
“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甩开他的手,祁浓意已决。
“好!”陈乾与妥协,“送佛送到西,我送你过去!”
祁浓摆手,“这跟你无关,你赶紧回去吧,我自己去!”
“就是死!”两人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就是死,有你们作陪,值了!”
说着,陈乾与重新发动车子,直奔海边驶去。
车子马力开到最大,陈乾与在努力的掌握着方向盘却还是被狂风吹乱了方向。
陈乾与用尽所有力气的去把控着方向盘,祁浓则紧紧的抓着副驾驶的车座在周围寻找着陆见深的身影,果然在一堆岩石堆旁,祁浓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在那!”祁浓惊呼着。
顺着祁浓的手势看过去,陈乾与果然看到了在在岸边岩石上站着的人影。
车子驶不过去,祁浓只能下车步行过去。
“姐,我陪你过去吧。”
祁浓摇头,“陈少,你在这里等着吧,如果台风起了,你就走吧,不用管我们了。”
“可……”
还想说什么,祁浓已经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朝着岩石堆走去。
下了车,祁浓才知道这浪声究竟有多大,震耳欲聋的几乎要将人的耳膜震裂。
狂风拍在脸上,似把把刀子一般擦过皮肤。
脸上不知是风吹过的海水还是眼里的泪水,祁浓脸上湿漉漉的,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顶着狂风往前走。
越往前越使不上力气,祁浓费力的前进着,朝他招手开口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走到岩石堆旁,祁浓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湿哒哒的沙滩上。
他高高站在岩石上,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周围再多的纷争嘈杂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祁浓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心疼他一个人背负了太多,愤怒他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竟然在台风天跑来海边,这不是找死嘛!
他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每一次都会勾起她的心疼。
不远处,陈乾与站在路边看着祁浓艰难一步步艰难前行,看着她脱力的跪趴在地上,看着她再一次凭借着心里的那股劲儿站起身,他似乎也找到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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