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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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道:“她与金钏儿原也不相熟的,说这个做什么?”宝玉一笑,道:“亏着你向来周全,竟也不知道?要当真不相熟,怎么前一阵她还提金钏儿?你只管放心就是。”

说着,他便去了。

袭人心中纳闷:什么时候这两人也相熟起来?难道是因为紫鹃?

一面想,她一面往潇湘馆那里瞧了两眼。

黛玉混不知这些事,端端正正坐在案几边,翻着几本册子。一时宝玉进来,笑着道:“妹妹在做什么?”

她扭过头望了一眼,就又回转过来,提笔又写了两个字,这才搁下。

宝玉走近瞧了瞧,却不知是哪里的账本子,他便道:“凤姐姐又托你看账本了?这又是哪里的?”

黛玉伸出一根青葱细指,点一点那账本,笑着道:“哪里是凤姐姐的,原是我们自己的——你混不管那铺子的事。你呀,要真是与旁人合伙儿,只怕这分红混着混着,也就没了。”

“原是这个。”宝玉这才想起来,倒也有些兴致:“都说买卖做得不错,利钱拿着做了旁的去,我搁着搁着也就忘了。现今又如何?”

黛玉道:“如今已是定下来了。上月便结了两百两的利钱,还不算那些必要投入的本金。赶明儿我选个好日子,总不亏了你就是。”

先前两人议定,宝玉取五分之一的利钱,因而这里算来倒有四十两,着实不算少了。

宝玉听了,忙道:“后晌你们添的那些,我一概不知,竟不能算数的。”

黛玉却不理,说是说定了就定了的。

他只好道:“我吃用都在官中的,原用不着这些,就先放妹妹这里罢。真有什么地方要使的,再问你就是。”

黛玉想了想,倒也应了,又笑着道:“要这么着,存个一二年,买处小宅子竟也使得了。”宝玉接过雪雁端来的茶,一面坐,一面道:“这又怎么说?”

黛玉道:“初十那日我们出去,祭奠父亲。回来时张叔就提了置买田宅的事,今儿紫鹃出去,就是代我去瞧一瞧那些地方的。”

“原是如此。”宝玉点点头,无奈于庶务着实没念想,便只虚应了两声,就转到金钏儿一件上。

旧日,黛玉便与宝玉说了两回金钏儿的事。一则是相劝,一则是宽慰,近来又有玉钏儿说的话,她原以为事情已然做定,便也放下了些,忽听着宝玉说这个,倒有些惊异起来:“玉钏儿可说了什么不曾?”

宝玉道:“这样的喜事,玉钏儿自然欢喜,又需说什么?”

黛玉想了想,便将金钏儿许是要定亲一件说来。

那宝玉浑如一个焦雷落在身上,当时就怔住了:“说亲?好好儿说什么亲?”

瞅了他一眼,黛玉道:“总归是先前那么折腾了一场,她有些灰心,也是常情儿。再有,那原是嫡亲的姑妈,那一阵都想着要接她过去,安安生生的静养,这会儿说亲,自然是千挑百选,不会亏待了侄女儿。”

要论这个,宝玉咳了一声,虽然心里悻悻然,却也说不出别话来。毕竟先前金钏儿被撵,他着实有些责任的。这会儿她要选个归宿,哪怕是宝玉向来不喜女儿出嫁,也不好说什么。

黛玉素知他的心思,唇角微弯,似笑非笑着道:“怎得不说话?倒不似你向来的为人了。”

宝玉叹了一口气,道:“我能说什么?就如你说着的,许是与金钏儿,这倒算是好事。先前原是我的不是,偏她却受累了。旧年老爷说我管窥蠡测,原是在理的。”

这话却真不是宝玉的为人了。

黛玉双眉微扬,细细端详了宝玉半晌,才问道:“先前我过去两回,就瞧着你翻着《大学》、《中庸》,这会儿你又这样说,倒是奇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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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忙来忙去,本来以为不用为榜单的字数着急,现在看来晚上可能又得肝肝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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