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两人误会得深,她又十分大度,更显得他在她跟前不如那些吃的地位高,叫他憋闷着说做得好,往后都多做一些,给程娇送去。
那之后,每年她都给程娇送去伯府做的腊肉肠……回忆到这儿,陆少渊心里那一个拔凉拔凉,连脊背都是一阵寒气。
前世的账,都是糊涂账,算不清啊。
“萱儿,我那时候不该赌气……”他无奈着解释,语气更是小心翼翼。
“嗯,左右我是大度的。”林幼萱终于坐直,不在意的挥挥手,“不过她现在之间欺我到跟前来了,我可不是泥人。前世我已经高抬贵手了,这一世可没这好气性。”
陆少渊顿时松一口气:“你不生我气就成,至于她,一次次的选错立场,便是我也容不下她。”
前世林幼萱收拾程娇,是捧杀。
直接给了程娇伯府的管家权,没等他回来,程娇就被闵氏收拾得差不多。他回府后发现程娇居然敢假传他的意思,让林幼萱对伯府再没有一丝的留恋,直接就把人轰出了伯府。
那之后程娇沦落到了在茶楼里卖唱过活,最后给一个路过的商贾当了第七房小妾,再那两年,程娇就病逝了。
因为她借着伯府表姑娘的名头哄骗的商贾,还找人假扮是他故意要请她回伯府,把那商贾骗得团团转,宝贝一样娶过门,结果还被她骗去不少银子,在她准备私逃的时候才发现上当。
那之后程娇就被商贾软禁,程娇病后还送信给他,希望他能心软帮一帮,让她离开商贾。他派了一个懂医术的婆子过去,用药吊着她的命,让她求死也不能,直到最后药石无医才咽气。
他是有为林幼萱出气的意思,可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林幼萱早已离开人世。
今生如果程娇不作妖,林幼萱想来是懒得理会的,他也不想理会。但她居然还是受了大皇子的蛊惑,那便怨不得他。
林幼萱闻言,问出了自己好奇的事:“前世你把程娇怎么样了。”
陆少渊一字不落坦诚地说了,林幼萱倒吸一口冷气:“陆首辅果然是个活阎王。”
陆少渊点了点。
他本就是卑劣的人,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这可把林幼萱看笑了:“但凡你以前能跟现在一样嘴没白长,我们也不至于彼此折磨那么久。”
这人是真可恨。
“我这就回去把人处理了。”陆少渊站起身,当即就要走。
“你这是准备把人活埋了不成?”林幼萱伸手就拽住了他袖子,仰着头认真道,“你不但不能现在就把人收拾了,不然我们的戏还怎么演?!你不是还需要时间,正好她能拖一拖。”
陆少渊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赞同道:“萱儿,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让我和程娇在同一屋檐绝不行。我不想应付她,前世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能再让她膈应你,哪怕是假的。”
林幼萱没说话,他抱歉地看她一眼,抽开袖子:“改日我再跟你赔礼。”
话落,快步离开。
“……这人居然也会感情用事。”林幼萱喃喃道。
话音刚落,陆少渊去而复返,在她注视下脸不红心不跳地端起那盘烧鸡……走了。
林幼萱:……
他还敢连吃带拿!
真是长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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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程娇,陆少渊根本无须亲自露面,直接让明方给陈伯带话,让程娇当即离开侯府。
陈伯找到程娇的时候,她还在闵氏跟前‘尽孝’,陈伯不怕闵氏,直接当着闵氏的面说:“世子爷说,表姑娘如今已经嫁人,两人虽是兄妹,但又有个表字在,住伯府不方便。还请表姑娘移步,到客栈下榻。”
闵氏正愁找不到陆少渊麻烦,儿子不回来,肯定是陆少渊挑唆,那她今天就好好挑唆陆少渊和林幼萱两人之间的感情,这程娇她还真就要留下来了!
哪知陈伯眼神当即就扫了过去,目光凉飕飕地落在闵氏身上:“世子爷也有话带给夫人,夫人若还想在有生之年见到二公子,就该把脾气收一收,省得二公子真不想认您这个娘。”
“你、你……放肆!”闵氏气得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靠在床头张大了一张嘴直喘。
“放肆不放肆的,我已经把话转达给夫人了,夫人如何决断,那是夫人的选择。”
陈伯双手一掖,根本不看两个脸色极为难看的女人,转身边往外边吩咐:“去把表姑娘请出府。”
一个请字是最后通牒,也是威胁,如若程娇还要赖着,那就掂量掂量自己斤两了。
程娇没想到自己屁股都还没坐热,就会被赶出去,情急之下还是不愿意放过闵氏这边的机会,扭头就哭倒在闵氏床边。
“夫人,表哥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还是那个还不曾过门的表嫂如此的利害善妒,就容不得我这个落难的表妹。往后她若过了门,焉知她要怎么为难您!”
程娇自认自己抓住了闵氏的心思,过门的嫡子媳妇肯定是闵氏敌人,想要以此解盟,却忽略了陈伯刚才带话的威慑力。
闵氏被她哭得一个激灵,慢慢喘过气来,看向她的眼神更像是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样,厉喝道:“你如何跟我有何干系!从我屋子里滚出去!快,来人给她扔出去!”
儿子和一个根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盟友,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陆少渊从来不是只会放狠话的人!
程娇不能留在她这儿。
程娇抬起哭花的一张脸,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