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 第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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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远环视了一圈,说道,“这里果然清净了不少,太后还习惯这清净吗?”

太后冷笑,“呈新帝关心,还算习惯。”

傅修远笑了声,“习惯就好,可是我专门为你弄来的清净。”

他盯着太后那一身白衣,突然说,“朕不怎么喜欢这身衣裳,朕喜欢红的,越鲜艳越好,尤其是杀人的时候穿,喜庆。不如明日叫人做身红衣裳来吧,大哥也会喜欢的。”

太后先是震惊,继而大怒,“你大哥尸骨未寒,你竟然敢……”

“这是代价,”傅修远不急不缓地说,“既然改朝换代了,就该闭紧自己的嘴巴,要生要死,是我的一句话,而不是你的。”

走前傅修远又想到了什么,停下来说,“能配得上她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至于傅钰,你的儿子,”他笑了声,说,“他不配。”

第12章

隔日,太后发了道懿旨,又被傅修远叫人传抄了几万份发往各地。

懿旨写得复杂,大意便是傅钰虽青年而亡,但却并不是上天降罪,而是上天恩德,召真龙上界镇守太平,这是喜丧,于是代傅钰大赦天下,准许民间恢复婚丧嫁娶,一切礼乐仪式照旧,太后更是红衣以示天恩。

懿旨一下来,便在民间引起了一阵轰动,纷纷跪拜皇宫的方向。而朝廷之中也风起云涌,不少人也嗅到了这道懿旨背后的不同寻常。

季氏在朝中有不少势力,傅修远斩杀得不过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傅修远刚刚上位,又碍于身份,不能大肆斩杀反党,便一直同他们明争暗斗。

郢骊听到这些朝廷上的事情,稍一思索便知道傅修远才是占上风的那一方,甚至对于季氏势力了如指掌,比起你来我往的争斗,郢骊更倾向于这是一场傅修远单方面的操控,等到他不想玩儿了的那一天,季氏会彻底倒台,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可能。

太后也派人来找过郢骊,想要见她一面。

只是没想到太后被软禁之时竟然也能绕过傅修远,将人直接带到她的面前。

然而郢骊最后只摇摇头,“去回复太后,我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其他的,陛下谨慎,郢郦怕是帮不了她了。”

当晚,傅修远来的时候眼里都含着笑意,她便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果然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朝廷上的事情丝毫未能影响傅修远的半分兴致,他下朝后依旧日日来陪郢骊,心情好时甚至还会带着她偷偷出宫,穿着寻常百姓的衣裳,有人问起便说二人是夫妻。

郢骊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在街上愣了下,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没有人不想被最亲近的人承认,只是郢骊不是寻常人家的妇人,而是皇帝的妃嫔,“妻”从来都不是她应该有的地位和称呼,至多也不过比普通人家的妾好上那么一点点。

妃嫔当得久了,有时会不记得这些事。

而如今,对外将她称为妻子的却是傅修远。

百姓会说话的,夸赞两人般配,傅修远一高兴便出手阔绰,有时甚至一掷千金,就为了让那人多说几句二人般配之类的话来听。

郢骊被他气得头也不回地离开,傅修远追上来问她躲什么。

“你若真想听,不如让我来说,你把钱给我,省得被外面的人当做疯子,还想着要捞你的钱。”郢骊冷着一张脸。

郢骊是气话,自然不肯说这些恭维两人之语,傅修远见她这反应倒是觉得有意思,也不出去找人了,明里暗里地提醒郢骊自己来说些话哄他。

郢骊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再恨傅修远,也见不得他这幅磨人模样,即便明知道这么一副皮囊之下是个什么样的阴狠毒辣的内在,对着他时也不得不耐着性子。

有时她会想,傅钰死在傅修远的手中是有原因的,若他当真愿意演戏,便没人能够拆穿他。

后宫郢骊过得安生,前朝后位之争却从未停止。

傅修远和郢骊的事情多少都传了一些出来,傅钰死后,其后宫妃嫔均被遣返,除了郢骊,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新帝是看上了她将人留下来了。

历朝历代并非没有这样的事情,男人好色本是天性,做臣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傅修远如今却迟迟不立皇后,不纳后宫,膝下又无子嗣,朝中大臣便闹了起来。

只是这场闹剧没有撑得太久,便被傅修远当庭杖毙礼部侍郎收尾。

他们至今记得,那个年纪轻轻的皇帝坐在皇位上,宛如地底爬出来的恶煞,漫不经心地问,“谁还想死,来试试?”

“诸位爱卿既然如此有精力,与其关心朕的家事,不如关心一下京北的饥荒吧,”傅修远冷冷地看着他们,“京北位于边界之地,是重镇,饥荒这么大的事,你们一点消息都没有,竟然还要朕来告知你们。”

“那朝廷养你们……有何用呢?”

第13章

傅修远忙起来即便是郢骊也一连多日没有见过他,郢骊难得清净,闲时便在屋中作画。

她身边的宫人是傅修远亲自挑选的,嘴巧手也巧。

“陛下这几日都顾不上娘娘,娘娘何不亲自去看看?”

郢骊画画的手顿了下。

以傅修远粘人的性子,恨不得一日从早到晚都待在郢骊身边,若他都顾不上郢骊,那边是京北之事当真繁忙。

“我见他做什么,”郢骊语气淡淡地道,“他日理万机,我去了岂不是给他更添麻烦。”

“是嫌添麻烦,还是嫌麻烦?”

傅修远不知道何时来了,将身上的斗篷摘了,靠过来从背后拥住了郢骊。

“几日不见,”傅修远低头,唇在郢骊颈侧摩挲着,“你倒是真不想我,若我一直不来,岂不是你我一直不见。”

天气已开始入冬,傅修远身上带了不少外面的寒气。

郢骊挣扎了下,漠然道,“我不去,你便不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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