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宠后 第8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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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总觉得哪儿说不上来的不对,那加了苦杏仁的药渣,他们都能探查出来,皇帝不知道?

元升不似太后这般惶恐震惊,实则在路上他也想了一路,这会儿脑子倒是相当的清明。

“娘娘,您都插不进去太医署,还有谁能插进去?这药方子过十几道,便是药渣还要翻出来一遍遍筛查,才能往主子跟前送,哪有机会往里加东西?”

鎏金铜壶里煮来沏茶的露水沸腾起来,咕嘟咕嘟一下下撞击着盖子,吵得叫人心烦意乱。

太后也明白了元升的言外之意:“你是说,那药是陛下自己吩咐下去的?”

“除此之外,奴才想不出其他的来。”元升眯了眯眼睛,却万分肯定道。

太后眸中闪过疑惑焦躁之色,却也知道元升说的在理,若真是旁人做的手脚,定是瞒不过皇帝的,这么些时日皇帝还都不知情?

是他自己吩咐下去的?

这孽障是想做什么?

疯魔了不成?

太后想了想吩咐元升,“去皇帝宫里看看究竟是谁病了,要是皇帝无碍,把他叫过来!哀家要亲自问问。”

元升当即当下应了声,匆匆退了出去。

往坤宁宫时,便见到外殿一副热火朝天,太医署数得上名号的太医全跪在殿外,十几个宫娥端着水进进出出。

这会儿还早,守值的竟然这般多的人,元升耳朵是出了名儿的尖,他依稀还能听见里头男子的怒斥声,宫里敢这么大声说话的男子,除了是陛下还能是谁?

李近麟皱眉走出来,便见元升一张脸被风吹的惨白,不紧不慢的赶到他跟前去,“元升公公,太后娘娘叫你传话呢?”

元升对着李近麟倒是有几分热络,毕竟这位才是真正的大内,说一不二的内侍省老大哥,也跟他是一类人,说话便也自然一些。

“今儿个大年初一,太后叫陛下得闲了过去她宫里一趟。李大内替咱家通禀一下陛下?”

李近麟恩了声,无奈扬扬下巴笑笑,示意他自己去看:“你也瞧见了,这边儿有事儿,陛下暂时走不开,咱家可不敢现在进去讨嫌,要不你等等?”

元升环视了一圈,见此场景实在不妙,试探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里头那位成娘娘......”

李近麟猛地抬头,目露凶光,一瞬间迸发的气质叫人心惊胆颤:“元大监慎言!”

元升立刻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哎呦,瞧我这嘴!既然不得空,那咱家便不留了,先回永安宫回禀太后去了。”

李近麟这才朝他客气起来:“唉,这就走了?太后娘娘那边还是有劳元公公解释一二,这边实在走不开.......”

元升皮笑肉不笑:“大内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第71章 他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

元升在殿外缓了一口气,一双细长眼微微眯起,心中盘算着如何说起不叫太后朝他撒气。

太后近几年越发喜怒无常,他们这群奴婢,总得掂量着点行事。

想好说辞,他抬步入殿,便见永安宫里一女子背对着他而立,听见动静转身回来,声音清脆如林籁泉韵:“元大总管回来了?”

一袭素雪软云轻罗,发髻高盘,面容清冷出尘,天资傲骨。耳上一对细长银白羽坠随着她说话声微微颤动,似羽毛一般教人心头发痒。

轻蹙起的眉峰好似笼罩着阳春三月将暖将寒的春色,寥寥饰品,却在这见惯了翠羽金簪,绫罗绸缎的宫里,别具一格,只教人移不开眼。

可惜元升是个太监,没什么格外的感觉。

华容筠这日比几位殿下都早一步入宫来给太后请安,也不知跟太后说了多久的话,倒是把太后逗的心情不错,元升走的时候太后还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这会儿已经面色红润,嘴角挂着一丝浅薄笑意。

见他来才想起叫他去叫人的那么一回事。

华容筠朝着太后笑道:“姑母瞧瞧,您方才还在念叨着,咱们的元大监这就回来了,可惜出师不利啊,怎么没能把陛下请回来。”

华容筠乃是华太后同胞弟弟的女儿,以往华家女儿多,十几个姑娘太后最宠爱的便是这个华容筠。

曾经被太后封了县主,身份地位比起其他公主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后来因家族牵连,县主的身份也随着被废,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瞧着清冷高傲,只对太后仍如幼时那般什么话都敢说。

偏偏太后最吃她这一套。

太后微微抬眼往宫殿外方向看了眼,没见到来人脸色难看了许多,当着侄女儿的面,太后还要挽回些颜面。

“怎么了?请不来人?”

元升暗自看了华容筠一眼。

华容筠清冷的眸子一转,不太乐意朝着太后委屈起来:“许多年没回姑母您这里,瞧这元升都把我当外人了。”

太后如今只剩这么个娘家人,那是看的不比自己亲生的孩子差,甚至觉得亏欠了华容筠,自己亲儿子把她父母兄弟都杀了,说到底也是自己的错。

曾经叫她去宫外避难,二十有六了,蹉跎了大好年华,到底是心中对她有愧。

太后看了元升一眼,升起了几分怒意:“阿筠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儿直说便是。”

元升收敛了些笑容,道:“坤宁宫那边估摸着是皇后娘娘病了,檐下跪了一排的太医,里头陛下发了大火,奴才方才去的时候,依稀听到里头喊打喊杀,瞧着估计今日要见血......”

“这大年初一的,好端端的他就要杀人?”太后被这消息一惊,恍然想起许多年前的场景,那些被她刻意忘却的场景。

华容筠更是如此,本来就清冷的面色一下子泛起了白,手脚有些发凉,靠着茶几喝了口热茶才缓和起来。

她压着心下的惧怕,却又忍不住探听,细问起来。

“大过节的,坤宁宫那位娘娘,生了什么病儿?”

元升苦笑道,话往好的说:“这可就不好说了,奴才也是赶巧,整宫的人都忙,去的时候她们几个当值也不敢拦着您宫里的人,才叫奴才偷听了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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