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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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忽然觉得很舒服。

好像自己躺一整天也有人照顾,没人催着他工作。

有人给做饭,还会关心他爱不爱吃,吃完还给按摩。

再这么待几天,快变叶扬照顾成废人了。

俞星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想要睡个回笼觉,脑子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睡着,干脆穿了鞋下床。

叶扬正在厨房做饭。

说是做饭,其实估计他就把绿豆小米倒进锅里,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倚在旁边玩手机。

也不知道看的什么东西,皱着眉看得很认真,他站旁边半天也没发现。

他走过去,还特意发出了点儿声音,问:看什么呢?

饶是这样叶扬也吓了一跳,随后才低头点了两下递给他看:中午吃这个?

俞星看了眼手机上绿油油的一盘漂亮菜,抬眼看着叶扬。

他分明看见刚才不是这个界面。

叶扬跟他对视几秒后叹了口气,说:我刚在单位群里扒拉,想找找有没有程医生的私人号码。

俞星呼吸一滞:你找他干嘛?

跟他道个歉呀。叶扬把锅盖打开闻了闻,看差不多了就一边盛粥一边说,之前还误会他对你做了什么。

俞星半天没说话,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理智上知道叶扬说的未必是真话,但是情感上这个回答让他安心。

不是以防万一,不是怕你出事,不是你你你,而是我要道个歉。

他自己只把爱人那句给你安全感当个场面话似的承诺,没想到叶扬处处都考虑周到,把小心翼翼演绎得自然合理,好像他生来就是该被如此温柔对待。

他看着叶扬把荷包蛋盛到碗里,加了点糖自己又尝了一口,然后又加了点糖。

俞星看得眼睛发涩,忽然开口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吃芥末薯片吗?

嗯?叶扬看他一眼,示意他说,为什么?

你应该闻过,但可能没我闻到的那么强烈。俞星没动,眼睛追着他往桌子上端盘子端碗,程建宁的信息素跟芥末薯片几乎一模一样。

叶扬动作微微停了一下,随后拉开椅子让他坐,自己也坐

在了对面。

俞星坐下来,但没碰碗筷,接着说:你应该也知道,他见到omega就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这是生理性的,你别误会。

我,接受治疗的时候,很依赖他的信息素。俞星绞着自己的手指,从这儿开始不敢跟叶扬对视。

所以我怕你,他艰难地逼着自己开口,我怕你不能接受我。

叶扬一直静静听着不说话,手里的勺子不小心弄破了蛋黄,一碗糖水黄澄澄的浑浊起来。

把荷包蛋搅和得看不出蛋白之后,他忽然说:我爱你的。

看俞星听得一愣,他笑了笑说:阳阳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不知道呢?

俞星想起俞阳那天站在这儿,说叶医生爱你的。

于是也笑了,笑得眼泪啪嗒落在碗里,又被对面人轻轻拭去。

吃饭吧。叶扬知道他为什么哭,也不多说什么,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聊。

叶扬说到做到,说了给他揉腰撸袖子就干,要不是没脱裤子,这一甩一扔的架势俞星还以为他要再来一发。

我他想说没疼到那份儿上,却被腰上一酸惹得闭了嘴。

既然有人伺候,那没有不享受的道理。

叶扬手法很好,他舒服的同时也有点儿怀疑:你从哪儿学的?

这还用学?叶扬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问,伺候媳妇儿不是胎里带的技能吗?

俞星脸一埋不说话了,这个背对叶扬的姿势倒很适合他装鸵鸟。

哎,叶扬手上用了点儿力,没话说吗?我等着呢。

俞星又装死装了半天才开口:你想听什么。

都想听。叶扬一点儿没客气,咱俩分开四年,你说你变烂了,我说你变成更好的人了。你怎么变好,又为什么觉得自己烂,我都想听。

嗯俞星被按摩得舒服,精神也放松下来,我想想怎么说。

叶扬也不催他,变换着手法力度让他更舒服一点。

我刚开店的时候刚20岁,刚跟你分开。俞星语速很慢,你走了之后我就赌着气,想赶紧做出点成绩给你看看,说不定你就回来了。

之前店面没这么大,开的也不是甜品店,成本高人手少,地脚选的也不好,很快就全赔进去了。

我爸没支持过我。他一直想让我考公务员,我非要开店他就一分钱也不给。俞星吸了口气,怕人误会似的,不过不给也应该,都是成年人了,没理由再靠着家里。

后来就吃不上饭了嘛,还欠了不少债。俞星加快了语速,声音也放轻了,不敢告诉别人,就吃了一瓶安眠药。

不过很快就被小竹发现了,她救了我。他叹了口气,出院之后说什么也要让我去她家待着,追债的人也不来追了。都是她,我都知道。

那时候心理已经出问题了,自己不愿意承认,也是小竹非要带我去医院。程建宁就是那时候接诊的医生。

有一次让陈慧看见了。俞星深吸了一口气,那之后过了两三天,我爸就闯进小竹家了,说要送我去正规疗养院。

其实那时候跟程建宁聊了几次,已经稳定很多了俞星吸了吸鼻子,我爸话说得很难听,说我就是跟她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才会莫名其妙得了病。

靠。叶扬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真有病。

后来我就进了那个疗养院。俞星接着说,那里根本不是什么治疗机构,就是靠虐待病人骗钱。

我爸不知道,他大概以为我真的在那里受到最好的治疗。

后面的你应该也听见了,跟陈慧那天说的一样。

不过她说小竹找到那儿是她告诉的,这个我不知道。他把手往后一挡,示意叶扬轻点儿,当时也是太震惊了,大概就复发了吧。

出来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什么清晰的记忆,小竹怎么说服我爸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住了很久的院。

那时候很排斥跟人接触,除了小竹就只能见到程建宁。所以也只能依赖他。

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吃薯片,想你。俞星哽咽了一下,通常想到你,就会平和好一会儿。

后来病情控制住了,我就跟小竹一起开了不苦。

小竹只是出资,但也没那么多钱。正好有这家刚死了人房价大跌,我们就直接给买了下来。

你不是老问我怕不怕吗?我根本不怕。

左右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何况活人比死人可怕得多。

叶扬静静地听完,手上动作愣是一点儿没停,后来静得俞星都笑了:你没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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