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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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潮生大学毕业当天,正赶上学校举办活动,在收集校园恋爱故事。

当学弟学妹抓住我进行采访时,我就坐在位置上磕磕巴巴。

说实话,我和林潮生怎么认识、什么时候喜欢上对方这一系列的问题。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坐我旁边的林潮生却对答如流。

同性情侣并不多,我们的采访就变得细致。学弟学妹们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忘了具体日期,偷瞄着身边的林潮生。他甚至把时间精确到了秒钟,流利地回答问题。

整个采访我都如坐针毡。

就是字面的意思。

每当我回答不出问题时,坐我身边身边的林潮生就一边对学弟学妹温柔地笑,一边在桌下用手捏我的屁股,捏得生疼。

采访结束后,他直接把我推到男厕里,脸色十分不好看。

学校的男厕里时常有人经过,且都是熟人。

我被他堵在小隔间里。他用领带捆住我手腕,推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墙壁上。

我小声地保证着,我说我会把我们的点滴都记牢。

他不听,开始脱我的衣服。

无奈之下,我只好一边喊着潮生哥哥,一边把语气放软了求饶。

他勾着嘴角笑了笑,最后还是放弃了在学校厕所里办了我这个念头。

这个采访被做成了视频上传到网上,并且意外地火了一阵。

视频上传那天,我久违地接到了我妈的电话。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我和林潮生到餐厅时,我妈已经落座,脸色很不好看。

林潮生和我刚要并排坐下,我妈突然站起来,把我拉到了对面。我只好坐在了我妈旁边。

现在这样就有点像审犯人。

审林犯人

我妈开始漫不经心地问着他的家庭、户口、出生日期、未来规划和专业。

你是学化学的?我妈点燃了一支烟。

林潮生笑着点头。

我妈的新男友也学化学,她挺懂的,就和林潮生聊了几句。

人情世故向来难不倒林潮生,他赞美完我妈的新发型,开始耐心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林潮生把自己手里的实验都细致地讲了一遍。

我妈听完后,说:哦,你刚刚说得实验能重复吗?第二个说得那个玩意儿能工业化?做这个有啥意义呢?

我用胳膊怼了我妈一下。

我妈应该也是知道的,这三个问题对一个化学专业的人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她就是想找茬。

我看见林潮生的太阳穴跳动一瞬,他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依旧温柔地和我妈聊天。

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不愧是林潮生,这都不生气。

直到服务生来询问我们点单,我妈才结束发问。

服务生问:要喝些什么呢?

温的黑咖啡。我说。

可乐加柠檬。他说。

饮品上来后,我把咖啡推给他,他把可乐推给我。我们隔着餐桌相视一笑。

扭头时,发现我妈正盯着我们。

接下来,她竟然没再发难,我们平和地结束了这顿饭。

饭后林潮生去买单,我和我妈站在门口。她抽着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突然往我怀里扔了一张银行卡,密码你生日,学化学可真他妈的难赚钱。

说完她摆了摆手,转身就要走。

我忍不住喊了句:妈。

她脚步顿住,转身盯着我,又突然朝我走来。

一只纤细的胳膊搂住我的肩膀,她拍了拍我的后背,朝我吐了口烟,骂着:他妈的,你这狗屁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她用手掌揉了下我的头发,我儿子不是别人家的儿媳妇,他妈的,今年过年必需带他回咱们家。

她说完就转身走远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觉得很熟悉,嘴角不自觉地挂了笑容。

她的背影和林潮生的母亲很像,无奈中又透着关心。

大概天下的母亲都是如此。

我和林潮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见完了家长。

时间静悄悄地溜走。

毕业后,我去了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林潮生留在学校读了研究生、硕士,一直读到博士。

他考完博士那年,我正好升了经理,我们约好了下班后一起去庆祝。

我站在实验室门口等他,里面是一排排的白大褂的背影。我只扫了一眼,就挑出了林潮生。

他的白大褂熨烫得妥帖些,躯干修长,肩宽腰窄。

我直勾勾地看着。

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了神。林潮生带的学弟学妹们都认识我,请我到空房间坐坐。

林潮生这人,对人十分照顾,说话时语气温和,学弟学妹们都喜欢他。

只是他们偶尔逮到我的时候,也会和我抱怨一会儿林潮生。

温澜哥,林师哥又变着法子让我们看视频。那天实验特难,他说谁把视频看完,他就帮谁做实验。我和他说我看过很多很多遍了,他说那就再看一遍。唉我就又看了一遍,第一百五十四遍了。一个学妹说。

视频是毕业那年采访的视频,里面记着我和他点点滴滴。

我摸了摸鼻子,试着为他辩解:林潮生他他是太开心了。你们理解下,我和他认识很久,但很晚才在一起。

学妹又说:对,我知道的。你们在一起很晚,是12月3号在一起的。第一次牵手是高二上学期,林师哥和你做同桌,你们两个掰手腕,林师哥说这就是牵手。第一次拥抱是准高三那年暑假,你以为林师哥不开心,突然抱住了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他那天只是落枕了。你们第一次接吻是大二那年,你喝醉了。你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

咳!别、别再说了

我听得脸红,尴尬地低下头。

还好这时林潮生结束了实验,朝我走来。他也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用手摩挲着我的耳廓。

温澜,等很久了?

我脸红着,凑在他耳边说:对,等了他妈的很久,好几个小时了。

其实才等了十五分钟。

林潮生笑着揽过我的肩膀,我们和实验室的人道了再见。

说是庆祝,其实就是去我们常去的一家自助餐。老板已经认识我们,每次看见林潮生都沉着脸。

今天,林潮生也满载而归,差点吃穷了那家店。

饭后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消食,碰巧走到了公交车站。

我脚步顿住。

此时正是冬季,街上行人稀少,树木光秃秃的,枝丫上积了雪。

路灯下笼罩着地上雪花,亮晶晶的,闪着熠熠光。

朦胧的月挂在黑幕中。

林潮生穿着黑色外套,身上粘着化学试剂的味道。我的手被他踹在兜里,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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