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1 / 2)
萧厉冷哼:青牧,原来是你出的馊主意,扣你十两银子。
青牧欲哭无泪,喃喃道:王爷自个哄不好媳妇,就知道迁怒小的们。
萧厉横眉冷对:扣二十两。
怎么了这是?一个个和霜打的茄子似的。
许伯的脸笑成菊花,每道皱纹亮得发光,可以说满面红光。
士兵们、青牧一个个站得笔直,使劲朝许伯努嘴巴,暗示他这里有尊大佛呢。
许伯瞧见萧厉,开心地说道:小王爷,王妃真是菩萨转世。小王爷您真是娶了个好王妃!是我们安王府的福气!福气!
老人家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副袖珍小像,凑到黑脸萧厉面前,展开给他看。
小王爷,您的书画都是极好的。您替老夫看看,老夫这幅孙大娘的小像画得如何?孙大娘来了,会不会给我作字留名?嘿嘿,老夫一定要把孙大娘的留名带进棺材内,就抱在怀里。
许伯从小看萧厉长大,如同亲爷爷一样。
萧厉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对许伯发脾气。他满肚子委屈,无奈道:许伯您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
许伯可惜地摇头,小心收起小像:小王爷不懂情趣,怪不得王妃不喜欢。
扎心了。
萧厉捂住胸口,脚步凌乱,背影萧瑟。
许伯弯眼笑了笑,眼里尽是慈爱。孩子长大了。
许伯回头,对着呆愣的众人,中气十足地吆喝道:还愣着干甚么,把红绸挂上啊孙娘子天女下凡的大字幡呢,赶紧竖起来!
得勒。众人笑呵呵地齐声应道。
萧厉脚步生风,找宁长乐算账。王府都成瓦舍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刚到月华殿殿门,被两名士兵拦住。
王妃说,王爷要想见他,请先递上拜帖。士兵如是道。
萧厉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王爷,在府里见自己的王妃,还需要拜帖?
士兵歉意地抱拳:王爷,实在对不住。
到底谁是你们的主子?萧厉气哼哼。
虽然您是我们主子,可给我们发饷银的是王妃啊。
士兵挠挠酸涩的鼻子,羞涩地说道,王妃把我们每人的饷银提高了两倍,还请新厨子提升伙食,由三天两顿肉,变成一天三顿肉。还把王府内空房整理出来,让我们由四人间变成两人间,添置完善了很多新的房间用品。还有啊,我们本来每月一天的休假改为每月四天
还有还有有妻儿的士兵们,王妃给他们的孩子安排入学。您知道的,我们这些都是从北疆来的外乡人,想给孩子找家靠谱的学堂,比登天还难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表情完全失去管理。
萧厉无力摆手,打断士兵的滔滔不绝,咬牙切齿:我忘了备请帖,进去通传一声。
好嘞,王爷。士兵深深鞠一躬,一转身,欢快的步伐如箭一样窜了出去。
整个王府叛变了。萧厉沉痛地想。
经过通传,萧厉终于见到宁长乐。
他怀里抱着乌云,修长净白的手轻柔地替乌云按摩。白嫩的手指嵌入黑色的猫毛里,如陷入黑绒布的羊脂玉,脆弱而又美好,值得珍藏。
刚消肿的脸颊似在隐隐作痛,萧厉不由自主地瞪乌云一眼,酸溜溜地想,他还不如一只猫呢。
乌云云淡风轻地喵一声,尾巴缠绕着宁长乐的手腕,伸出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宁长乐鬓角垂落的长发。
逗猫棒不理,倒是喜欢玩我的头发。
宁长乐揉了揉乌云的脑袋,微微侧头,更多的黑发从耳后垂落到胸前,极致宠溺。
不知哪里来的微风一吹,发丝眷恋地蹭过面颊,美人慵懒的风韵如诗如画。
萧厉看得如痴如醉,心里又酸又痛。他还不如一只猫呢。
王爷找我何事?萧厉迟迟不说话,宁长乐不耐烦地问道。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萧厉怨气慢慢。
不然呢?
宁长乐轻笑,没有正事,我不怎么想见到王爷。虽然我现在身处王府,掌管王府中馈,但我们不过是合作关系,月华殿属于我的私人领域,王爷要有事商量,请传拜帖。
拜帖?萧厉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气得肝疼。
嗯,拜帖。实在不愿见我,书信也可以。宁长乐继续道。
书信?萧厉冷笑连连,休书倒可以有一封。
宁长乐恍然大悟:王爷说得极是。我怎么没想到呢?婚姻于你我而言,无甚用处。不如王爷先给我一封休书,等事成之后,我定销声匿迹,不给王爷添一丁点的麻烦。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萧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回去就写。萧厉转移话题道,我找你确有要事。皇上半月后摆状元宴,邀请群臣参加。你要不要去?
上次的春日宴已十分荒唐,按照乾详帝的尿性,这一次也好不到哪里去。
宁长乐顿时来了精神,正色道:去。
如今萧厉有兵有钱,但在京城无势。
朝廷众官忙于太子和二皇子的夺嫡之争。他们假意投诚二皇子,借二皇子之势,拔除太子一派,扳倒丞相。之后再挑拨二皇子和皇上的关系,软化群臣,等待时机,夺得皇权。
因此多与皇室交流,必不可少。
宁长乐从未想过只提供银钱,其余的皆由萧厉解决,乐于清闲。
他相信萧厉有这个实力,但他更想亲自复仇。
两人就状元宴的情况讨论片刻后,便无话可说。
宁长乐眼睛眨了眨,脸上明晃晃写着你还呆在这里干嘛。
满满的嫌弃刺痛了萧厉。
萧厉咬牙,没事找事道:你把整个瓦舍请到王府成何体统?
我乐意啊。长公主大吐血,我开心得要死,庆祝庆祝嘛。宁长乐笑得肆意妄为。
萧厉嘴角一扯,嘲讽道:小心丞相捉到你的把柄,竹篮打水一场空。
宁长乐歪歪头,一派轻松。
瓦舍的艺人到了,青牧喊萧厉去看演出,萧厉怒斥拒绝。
他倚在墙门,静静地听着隔壁的热闹。
现在台上表演的人似乎是那日他同宁长乐去瓦舍,惹得宁长乐开怀大笑的说诨话艺人。
萧厉想起那日他说,想把艺人邀到府上表演。
那时的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想着若能哄得宁长乐开心,似乎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那日宁长乐说,不必了。
直到现在,萧厉才明白。不必了,不是不想看,而是不需要他来做。
他于宁长乐而言,只是利益相关的人罢了,也许连个朋友都不算。
隔壁欢笑声不断,萧厉却难过了。
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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