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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的丈夫在城里做海味买卖,一年回家不过两三次。婉娘在家中照看孩子,开家小酒肆补贴家用,日子过得简单又忙碌。

宁长乐颔首表示感谢。

在这个远离是非的小乡镇,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索性暂时忘掉所有的烦心事,只把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

他带着小蛋子钓鱼、画糖人、买红薯,把河市上好吃好玩的,洗劫一空。

婉娘见两人捧了一堆彩泥娃娃回来,无奈道:长乐公子,你这样会宠坏孩子的,你一定是个过于溺爱孩子的父亲。

宁长乐笑道: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会教好他。

婉娘抿唇轻笑:长乐公子一定很爱自己的夫君,好生羡煞旁人。

没有,才没有!宁长乐红着脸否认。

说起喜欢的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喜欢自己的夫君。婉娘打趣道。

宁长乐心想,反正某人也不会听到,大方承认道:很喜欢。

第48章 让我抱一会儿。

萧厉快急疯了。知晓宁长乐失踪的那一刻, 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往临安。

北疆局势未稳定,突厥节节败退, 仍做顽强抵抗,纠缠得厉害。

萧厉一改往日谨慎的作战风格,在获取到突厥王就在突厥队伍后方十里之外的陵城时,决定率领一小队人马,迂回到敌后方, 直接擒获突厥王,结束战争。

安定王萧桢极力反对,责备道:太危险了。一旦被敌人察觉, 我等根本赶不及救援。如今胜负局面已定,顶多一个月,就能彻底打退突厥,你现在的冒险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萧厉, 你向来不意气用事!

父亲,我心意已决。希望您能在前方尽力牵制住突厥军队,我好寻机会绕过前方, 直抵突厥老巢。

萧厉的话不容拒绝, 隐隐显出帝王的威严。

我同意儿子的做法。若不是长乐保证住大后方, 你们能赢吗?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更何况宁长乐是萧厉的夫人, 于理于情,我坚决认同厉儿!

崔青卿狠狠瞪萧桢一眼,怒骂道,萧桢,这就是你的德性吗?万一哪一天我下落不明, 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呢?巴不得我早死,你好再娶一个!

萧桢吓得一头冷汗,慌张解释:夫人,夫人说得哪里的话,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绝无二心啊。若是你死了,我萧桢绝不独活于世上。

崔青卿气得眼圈发红,抽出软剑,一剑劈了过去。

哼!好你个萧桢,你果然盼着我死呢。

萧桢连忙躲闪,大呼冤枉。

他明明是在生死相随表忠心啊,这听到哪里去了。

有崔青卿的支持,萧桢的反对完全没有效果,只能任萧厉胡闹。

萧桢下令不留一发炮弹,全力进攻,无论如何绝不让敌人有发现萧厉的可能。

突厥人在营帐中酣睡,忽的天空亮如白昼,火箭、炮弹、石块如大雨倾盆般炸落。

萧厉率领一小队人马,在夜色和炮火的遮掩下,悄然突破重重关卡,到达陵城。

陵城戒备森严,城墙高立。萧厉如黑夜鬼魅,悄无声息地收割头颅,进入城中。

这本是大周的城池,被突厥抢占后,遍地死尸,破败得不成样子,死寂空冷,呼呼北风咆哮,犹如屈死之人在凄厉哭诉。

唯有城衙门,灯火通明,重兵一层层把守。突厥王的临时寝宫就设在衙门。

萧厉伏在暗处耐心等待。

不出片刻时辰,有人进去禀告,发现守城士兵的尸体。

突厥王才一出门,正要前往探查。萧厉率兵突然杀出,将人打个措手不及。

鲜血飞溅,人尸倒地。须臾之间,萧厉已把利剑抵在突厥王的脖颈之上。

生擒突厥王,带回营地。突厥兵败山倒,四处溃逃。

萧厉将扫尾工作交予父母,自己连夜乘船赶往临安。

得益于婉娘的好厨艺,宁长乐食量大增,气色好了许多,胎息也稳定下来。

婉娘今日特别高兴,他的夫婿终于要从城里回来了。

今年生意不好做,上次见到夫婿还是年节,转眼又到了年尾。

王伯说,阿郎约莫这俩天就到,我要去镇口守他。

小镇不大,进出镇子就那么一条小道。

宁长乐亦泛起欣喜的笑意。

小镇闭塞,很难得知外面的情况,只偶尔从一两路人嘴里听说,安王竟要打来临安?

萧厉再搞什么!来临安作甚?安王军根本不熟悉水路,用渊河远渡,实在糊涂。

宁长乐身体状况不允许,寄希望于能够从婉娘夫婿那里得知外面的境况,最好能送信到萧厉手中,告之平安。

婉娘一早便出门等候,宁长乐教小蛋子写字。

小蛋子天真地问道:长乐哥哥,等我学会写字,娘亲就不用每次托人写字,我可以写字给爹爹。

宁长乐伸手掐了掐小蛋子柔软的脸颊,笑吟吟道:长乐哥哥送你和你娘亲,去城里和爹爹团聚如何?

在城上买一栋宅子,让他们一家团聚,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就当报答婉娘的救命之恩。

婉娘去了整整一天,直到日暮斜阳,方才归家,表情落寞。

想是今日人没有回来,宁长乐安慰道:不是说就这两日嘛,今日没回,明天肯定回。明日,我随婉娘一起去守着。

婉娘勾起一抹凄苦的笑容,压着嗓子说:好。

小蛋子把纸张上歪七扭八的字,举过头顶,炫耀似的给娘亲看:娘,你看。我会写自己的名字啦。

婉娘不识字,她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一把将他拥在怀里,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好儿子,好儿子。

宁长乐察觉不对,柔声问道:婉娘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长乐的言语有一种坚定人心的力量。婉娘抱住儿子,再憋不住,嚎啕大哭道:他外面有人了

她见到了夫婿。她的丈夫穿着绸布做的衣衫,披兔绒大氅,从马车上来后,贴心地扶下一位缀满朱钗的美妇人。两人举止亲昵,搂搂抱抱。

婉娘冲向去理论,争吵中得知夫婿被城中的富商女儿看中,已和人家成了亲。

此次回来,根本没打算告知她,而是打算带着新妇祭祖。

隔壁王伯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把人回来的消息告知她。

青梅竹马的丈夫背弃自己不说,当众写下休书,给她难堪,数落她粗笨无知,难以忍受。

他们的孩子竟也狠心不要,只说没生过这个孩子。端着大慈大悲的施舍模样,把房子留给她们娘俩,怜悯她们不至于流落街头。

婉娘痛不欲生,想不明白阿郎为何会变成这样?两人家境都不算富裕,成亲时只有一座茅草房。

这几间瓦房,是两人一点点攒钱垒起来的,还有他的父母双亲,也是婉娘伺候送走。

十里八乡都夸她聪慧又能干。眼看日子越过越好,为何就突然变心另娶了呢?

儿媳的身份、妻子的身份、母亲的身份,她自认不算优秀,也没有出过差错。她到底做错什么?老天让她遇到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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