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权宦 第24节(2 / 2)
长乐也忍不住皱眉,“意眠姑娘,我跟海棠并没有关系,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若是为了皇太女的事情而来,大可不必,我如今是宝华殿的人,也从来不是长夜宫的人,皇太女对我的确有恩,只是我...”
意眠冷笑一声,“没有关系你出言为她说话?没有关系你这般护着她?不要以为我是瞎子,若不是你忘恩负义,殿下又怎会伤心生气病成那样,又怎会现在咳嗽不止,都是你这个小骗子迷惑了殿下!”
意眠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凭什么她的殿下那么好一个人,却要受这样的苦,就连三梁每日守夜,也都能听到连续不断的咳嗽声,而且就算是差点咳出血,殿下也不吭一声,对待忘恩负义的人也那么轻轻放下,如此仁慈有什么用。
长乐听到这话,眼底闪过惊讶,他只是听闻皇太近日身子有些不适,难道这些跟他有关?难道她的病其实并不轻。
可是...
长乐紧紧握着拳头,执着的咬牙道,“可是皇太女不日便要成亲了,自有夫君照顾,找我又有什么用?”
“你这狗东西还好意思说!合着你还庆贺我们殿下跟一个傻子成亲不成,我呸。”意眠一把扯住长乐的衣襟,“走,你跟我回长夜宫,向殿下请罪。”
“我不去。”长乐拒绝道。
意眠想要把他拖走,却发现长乐的力气很大,她硬是挪动不了他半分,最后只能放弃。
她瞪着长乐,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叫人,也叫你尝尝在雪地里受冻的滋味!”
长乐看着意眠远去的身影,原本应该放松的身体此刻却又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满宫张灯结彩,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绸,就连长夜宫的人手腕上也都绑上了红带子,他又何尝不知道。
就算是一个傻子,也比他一个太监要好。
他想起意眠方才的话,若是不喜欢一个人,为何要为他说话,为何要护着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可怜吗,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猜不出,也看不透。
他倒宁愿她自己来,手里拿着刀,向他来讨债。
海棠又跑了回来,她的眼角红了,吸了吸鼻子问长乐,“她走了?”
“走了。”
“这哪里是皇太女的贴身宫女,就是个泼妇,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瞧着她如此激动,难不成你始乱终弃了?”海棠好奇道。
“我一个太监能做什么。”长乐自嘲道。
“太监又怎么了,太监也是人,而且你的样子生得很好看,宝华殿有不知道多少宫女都偷偷瞧过你呢,你难道真的不想找一个知心人吗?难不成你有心上人了?”
长乐看着海棠,神色认真道:“我的确有心上人。”
他的下一句是。
“只是她并不喜欢我,大概或许只是觉得我可怜。”
第37章
意眠红着眼……
意眠红着眼睛回了长夜宫,被三梁正好瞧到,便拉住她询问出了什么事。
意眠对三梁没个好气,甩开了他的手,“还不是因为一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殿下好心救他,他眼巴巴的跟着太妃走了,却害得殿下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都快大婚了,殿下的咳嗽也不见好。”
三梁一直在外面守夜,自然知道宋缨的咳嗽一直断断续续的,而且吃了好几日的药,整个人都快成了药罐子,不光没了精神气,而且对身子也不好。
听意眠一说,他就知道她口里的狗东西是哪个人了,他也早就觉得那人有不妥,想要先下手为强铲除隐患,但是却被周成帝拦下了,说让宋缨自己解决。
“既如此,不如直接杀了。”三梁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杀人对于他来说是再寻常的事情,而且他早就想杀那人了。
意眠却吓了一跳,拧着眉道:“杀什么杀,你是不是整日就只想着杀人,难道只有杀人这一个解决法子吗,就算杀了他也不能宽殿下的心,没一点子用。”
三梁语塞,他所能想到的法子也只有杀人了,不过意眠说得对,他也看得出来宋缨有心结,但是却不认为她只是因为下面的人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而变成这副样子了。
那日她好似提起了自己的生母,她的心结是不是跟生母有关?
三梁在拨丝抽茧的思索,可是意眠是个急性子,一把推开他进了屋子,也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他这般高大的男子就差点被一个小丫头推倒在地上。
宋缨在屋子里看书,却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意眠的嘴巴一直响个不停,而且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像是出了什么事。
她听到推门的声音,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果然看到了意眠红彤彤的双眼。
“殿下。”意眠委屈道。
“出了何事?可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快过来让孤看看。”宋缨温声道。
听到她这样说,意眠刚刚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留下来了,她扑到宋缨的怀里,抽泣道:“殿下,奴婢去宝华殿寻那个家伙,结果他却说殿下的事情不干他事,奴婢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明明是殿下救了他,他连一句谢都没有,真是薄情寡义。”
宋缨想要伸手去帮意眠顺顺气,可是听到她这句话后,手却顿了顿,肺腑里也忽然像是有了气,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意眠立马不哭了,她忙站起来,心疼的看着宋缨,“殿下,可还要紧吗?要不要去寻太医再瞧瞧,您这都咳嗽好几日了,总不能一直拖到大婚那日,对您的身子也不好。”
“不是一直在吃太医开的药吗,没什么大碍,死不了。”宋缨以拳抵唇,又咳了几声才歇下来,她看着意眠肿的跟桃子一样的眼睛,拉着她的手好声安慰:“不必太过担心,孤也不是因为别人才变成这样的,只是天寒地冻,着凉了几分没甚关系,会慢慢好的,也不会影响大婚。”
“奴婢就是气不过,想要找人去教训他几顿,再把人带到殿下面前谢罪。”意眠愤愤道。
宋缨抚着意眠的发,“他何罪之有呢?意眠,人总要为自己考虑,而且大婚将近,有许多事情都需要你操心,难不成你还能挤出功夫去操心其他?”
“殿下说的是,真是便宜小人了,奴婢近来又学了蔻丹的新样式,殿下要不要试试,殿下都好几日没有涂喜爱的蔻丹了。”
瞧着意眠跃跃欲试的模样,宋缨点了点头。
她最钟爱大红色的蔻丹,也能衬得鲜艳一些,只是病中气色敲碎,便也没有什么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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